第24章 結晶篇(1)(1 / 3)

愛的結晶

姚為民 譯

他的名字叫C·L·邵爾斯。本來在一家煙廠裏服務,跟打字機扯不上一點關係。但由於一連串的奇遇巧合,使他成為這項專利的持有人。

邵爾斯長得並不怎麼帥氣,但他有一副好頭腦,再加做事認真踏實,所以跟他相處久了的人,都會對他生出好感。基於他的這一特色,他常去送貨的一家公司裏的女秘書對他產生了愛慕之心。

這是1860年左右,雖然美國女孩子都比較開通,但並沒有現在這樣大膽,不敢直接了當地對他表白心跡;外表有點木訥的邵爾斯,也覺察不出那位美麗的女秘書對他的情意。直到有一天邵爾斯冒暑送貨到公司去,他們才有了第一次約會。

三個月之後,兩個人在教堂裏舉行了婚禮。兩個人的結合,是屬於一見鍾情式的傳奇性愛情故事。

結婚後的邵爾斯太太,仍在擔任秘書工作,但由於公司業務的擴展,工作愈來愈忙。有時候她把做不完的工作帶回家去,連夜趕寫,真是辛苦異常。

邵爾斯怕把愛妻累壞了,隻好幫她抄寫,有時寫到深夜,兩個入往往都寫得手酸臂疼。

“這樣忙下去,你會吃不消的。”

有一天夜裏,邵爾斯無限疼愛地說。

“我小時候聽祖母講過一個故事,一位叫普西的神生有八隻手。我真希望我能多生兩隻手,幫你多做一點。”

“別說傻話了,”他太太很感動地說,“你要是真的多生出兩隻手來,豈不變成妖怪了,嚇也把我嚇死啦!”

“對啦,以前我好像聽一位同事說過,有人在研究用機器寫字,可惜沒有研究成功,那個人就去世了。他說,如果能研究成功的話,比手寫快多了。”

“用機器寫字?”他太太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感到很新奇,“真的能有這樣的機器,那倒是太便利了,我看不太可能。”

“這倒很難說,人類的腦子是個無盡的寶藏,真可說要什麼有什麼。當初我進煙廠工作時,大部分都是用手工,現在幾乎全部機械化了。那些機械結構之複雜,簡直叫人不敢相信那是人類造出來的。”

“我明天再去問問那個人,”邵爾斯思索著說,“如果能找出一點頭緒來,我們何不自己來研究研究看?”

“什麼,你要研究寫字的機器?”他太太幾乎是驚叫著說,“你一點都不懂機器,居然要發明寫字的機器!”

“不懂我可以慢慢地學,”邵爾斯說,“反正這次我一定要認真地試一試,不管能不能成功。”

“為什麼突然變得這樣認真了?”

“因為你太辛苦了。我每想到你趴在桌子上寫字的辛苦情形,心裏就難過,”邵爾斯有點激動地說,“長此下去,你一定會成駝背的。”

第二天,邵爾斯特意去找那位以前告訴他寫字機器故事的人,這個人是個老技工,名字叫白吉納,平常對他很不錯。

“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滿臉皺紋縱橫的白吉納笑著說。

邵爾斯毫不隱瞞地把內情說了出來。白吉納聽完之後,哈哈地大笑起來。“如果是別人,一定會說你想法荒唐,”他止住笑聲,很認真地說,“但我了解你,你是非常非常認真的,隻是——”他遲疑一下才接著說,“你成功的希望不大。”

白吉納從閣樓上找出了一架用木板釘的機體模型。邵爾斯一件件地擦去上麵的塵灰蛛網,欣喜不已。

“你沒有繼續研究下去,實在是太可惜了,”邵爾斯說。

“說實在的,你現在所看到的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我的一個老朋友設計的,”白吉納回憶著說,“他是德國的移民,來到這裏都是我在照顧他。此人倒是頗有點頭腦,工作之餘,一心一意想搞發明,可惜天不假年,不到40歲就去世了。他臨死時,把這堆東西留給我,並且告訴我,如果我能好好利用,再加研究,將是一筆了不起的財富。”

“當時我感於他這份心意難得,倒真想好好地用心研究研究,何況單是‘用機器寫字’這個設想就很夠吸引人了,可惜我不是研究發明的材料,斷斷續續地搞了有十年,依然沒有多大進展,最後我便決定放棄了。”

“我決心要做這項研究工作,”邵爾斯毅然地說,“不知你是否肯讓我把這些東西帶回去,供我作研究的參考?”

“當然肯,如果你能研究成功,也算替我死去的朋友了掉一個心願。”

於是,邵爾斯如獲至寶似的,把這些打字機雛型的機件全部搬了回去,開始了他的研究工作。

打字機的字臂,照現在的結構而言,似乎是理所當然的形式,可是當時在設計時,卻使邵爾斯傷透腦筋。因為他一開始被一個聽起來簡單而做起來困難的概念愚弄了。

他認為字鍵與字印之間不宜距離太遠,最好是字鍵在上,字印在下,一按就可以有字出來,就像一般人蓋印一樣,既簡單,而又能縮小機器的體型。可是,研究到最後,他發覺這一構想根本無法實現。

因為字鍵在上,字印在下麵的設計,字臂不能太長,否則,像樹根一樣盤在下麵,既複雜而又不實用。可是,字臂太短,又不能運用自如,因此使他陷於萬分的苦惱中。

他太太看他日漸消瘦下去的身體,心中更是焦急,便勸他:“我看算了吧,何必這麼認真?你研究這種東西,隻不過為了減輕我的工作負擔;可是,等你研究成功了,身體也累垮了,還要這種東西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