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謀殺(2 / 3)

魏知音請叔叔喝茶,他們坐在一起。

魏知音說,叔叔,我已經叫人殺死了知禮。

魏文正說,我聽說了,知禮身上中了數劍,死得異常慘烈。

魏知音說,可是知禮手下有一個差人沒有死。

魏文正說,有一個人沒有死?

魏知音說,我已經確認過了,有一個十九歲的下人逃走了。

魏文正說,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嗎?

魏知音說,我在他家安排了眼線,可是他沒有回過家。

魏文正說,官府有消息沒有。

魏知音說,也沒有。

魏文正說,那就很顯然了,他去了你父親那裏。

魏知音說,他要是去了我父親那裏,我豈不是要被父親亂刀砍死。

魏文正說,你父親沒有把握是不會殺你的。現在你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魏知音說,他現在有那麼多女人,誰知道明年會不會給他生一個。

魏文正說,你不知道,你父親現在每天都在喝藥。

魏知音說,他得病了?

魏文正說,我問了大夫,大夫說你父親不能人事,所以吃了些補藥。

魏知音說,怪不得父親娶了那麼多女人,卻沒有一個女人給他生一男半女。

魏文正說,所以你父親不會殺你的。

魏知音說,嗬嗬。可是假如王興農知道的過多,那可就未必了。

魏文正說,你放心,我會去府上查清楚的。一旦我知道王興農來過,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魏知音說,我一定會找到這個人的下落的。

魏文靜身邊有一個人名叫白伯的仆人,這個仆人照顧魏文靜的起居,打掃魏文靜的臥室,安排魏文靜的用餐,凡是麵見魏文靜的人沒有白伯沒見到的,凡是魏文靜下達的命令沒有不經過白伯確認的。可是這個白伯竟然是魏文正的親信。

魏文正找到白伯,說,昨天大少爺死了,老爺知道嗎?

白伯說,知道了,老爺這兩天傷心得連東西都不吃了。

魏文正說,那就多給老爺吃些有胃口的東西,讓太太們多陪老爺說說話。

白伯說,太太們這兩天可不敢去,凡是去他房間的都被趕出來了。

魏文正說,老爺居然連太太們都不碰了。

白伯說,看起來老爺確實是傷心了。

魏文正說,這兩天太太們不去老爺房間,那麼老爺就獨自一人在房間裏嗎?

白伯說,確實是一個人在房間裏,我也不清楚他是在幹什麼。不過,之前老爺一個人的時候喜歡寫詞作畫,這兩天興許也是寫詞解悶吧。

魏文正說,這兩天沒有人來找老爺嗎?

白伯說,這兩天宋懷才來過一次,周誌鵬來過一次,還有魏知福來過一次,都是生意上的事情。

魏文正說,隻有這三個人來過嗎?難道沒有一個十九歲的少年來過?

白伯說,少年?哦。白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說,昨日午後確實有一個少年來過。

魏文正說,少年跟老爺談了什麼?

白伯說,那個少年說他是送東西來的,我也看見他來的時候懷裏抱著藥盒。

魏文正說,他在老爺哪裏停留了多久?

白伯說,時間不長,隻一會便離開了。

魏文正心起疑惑,他說,那個少年沒有奇怪的地方嗎?

白伯說,奇怪的地方?我隻是記得他來的時候異常小心,而離開的時候則滿麵笑容,而來的時候帶的藥盒也已不見。

魏文正說,這小子離開的時候居然還開心?

白伯說,比發了財還開心呢?

魏文正說,這小子是經常給老爺送藥的嗎?

白伯說,這倒不是,老爺的藥平常都是我從藥店裏抓的。

魏文正說,那他怎麼帶著藥盒來見老爺?

白伯說,那個小子之前陪大少爺來過府上,老爺非常喜歡,所以他來的時候我沒有細問。

魏文正已經確認這個小子來過了。

魏文正將王興農來過魏府的事情告訴了魏知音。

魏知音問,你說王興農離開竟然非常開心?

魏文正說,確實。白伯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魏知音說,可是他為什麼會開心呢?

魏文正說,我也想不明白。

魏知音說,假如他告訴了家父,我殺了知禮,那麼他會開心地離開?

魏文正說,他一定會害怕,因為他離開魏府後一定會被我們鏟草除根的。

魏知音說,難道他沒有說出這件事情?

魏文正說,不對,他不可能不說出這件事情,既然他來到魏府,他一定是要說出這件事的。

魏知音說,那麼他為何開心?

魏文正說,因為他得到了報酬。

魏知音說,現在可不是我們推測的時候,我們先找到他再說吧。

魏文正說,假如他是很開心地離開魏府,那麼他一定還在縣城裏。

魏知音說,可是他沒有回家。

魏文正說,男人不回家,可是又很開心,那麼他一定去了窯子和賭場。

魏知音說,那就搜查所有的窯子和賭場,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一個時辰後王興農被抓來了。

王興農見到魏知音便哭喊起來。

他說,饒了我吧,二公子?

魏知音笑了笑,說,我抓你來,可不是為了殺你。假如我要殺你,你此刻怎麼會見到我。隻要你回答我的話,我非但不會傷害你,反而會給你獎賞。

王興農說,謝謝二公子,小的一定聽您的話,隻有小的知道的,一定告訴您。

魏知音說,我聽說昨日我大哥的鏢被人劫了,你在場嗎?

王興農說,我昨天……確實在場。王興農吞吞吐吐,開始提心吊膽。

魏知音說,你可知道殺我大哥的是些什麼人?

王興農說,我不知道……我隻看見他們蒙著麵,他們要殺光押鏢的人,我膽子小,便撒腿就跑。

魏知音說,你在鏢局有幾年了,你應該知道鏢在人在,鏢亡人亡吧。你連鏢都不要,你對得起死去的兄弟嗎?

王興農說,我錯了……我不應該逃跑的……王興農怕地哭喊起來。

魏知音說,我問你,你逃跑後去了哪裏?

王興農說,我逃跑後就去了賭坊。

魏知音說,你去了賭坊?不對吧,我問過賭坊的人,他們說你是下午才去的。

王興農說,我回了一趟家。

魏知音說,你根本就沒有回家。

王興農已經語無倫次,他知道魏知音要的答案,可是他也知道,一旦他說出了答案便會被殺死,他已經怕得要死。

魏知音說,你去了我們家。

王興農聽到這個詞,便立刻跪在了地上,他哀嚎著說,饒了我吧,我什麼也沒有說,我真的什麼也沒有說……

魏知音看見這個下人屈服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他說,你說了什麼?

王興農瞪大了眼睛看著魏知音,說,我什麼也沒有說,真的!

魏知音突然間抽出刀,架在王興農的脖子上,魏知音說,隻要你說實話,我便放過你。

可是王興農還是重複著那句話,我什麼也沒有說。

魏知音說,你如果不說,我會殺死你的。

就在這時,王興農突然淚流滿麵,他說道,對不起,老爺。小的沒有聽您的話,拿到錢竟然沒有遠走他鄉,還跑去賭坊賭博,一賭竟然賭了一天一夜。我真是自作自受啊。對不起了,老爺。王興農說道悲傷處,竟然一抹脖子,了結此生。

魏知音大驚失色,他以為王興農為了保命必然會說出實情的,可是王興農卻毅然赴死。

可是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王興農見到了他的父親,並且告訴了父親魏知禮被殺,隨後他的父親給了王興農足夠的錢,讓他離開。王興農拿到錢離開後便去賭坊賭錢,結果竟然賭了一天一夜。直到被他派人抓來。

魏知音得到答案後,突然感到無比放鬆。

因為他知道下麵就是他跟他父親之間的戰鬥了。

而此時的魏知音已經決定就在今晚,速戰速決,殺死他最尊敬的父親。

魏文正對於魏知音的決定很滿意,他說,我剛剛得到一條消息。你父親通知了四弟,讓他盡快前來。假如四弟來了,那麼事情就更加麻煩了。

魏知音說,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魏文正說,趁現在大哥還猶豫不決,我們要立刻解決了他,以免夜長夢多。

魏知音說,府上有很多父親的親信,假如我們動手,這些人怎麼辦?

魏文正說,我已經讓府上的仆人都去準備幾天後魏知禮的葬禮,所以今天晚上隻有我的親信在府上。

魏知音說,那麼怎麼殺死他呢?

魏文正說,我手下有兩位高手,就這兩位高手,就可以解決他了。他已經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了,他是怎麼也逃不出這兩個人的手上的。

魏知音說,我要確定看到他的屍體。

魏文正說,到時候我們一起進去,將他亂刀砍死。

魏知音說,好。到時候我們就是魏府的主人。

魏文正說,魏文靜是該讓位了。

從王興農離開後魏文靜就一直靜坐在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