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一個女人跟男人一樣下地幹活,假如一個女人跟男人一樣連妝都不畫,假如一個女人跟男人一樣粗俗,那麼這個女人跟男人有什麼差別?
在魏知福看來,初晴就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初晴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女郎。於是一個月後魏知福便娶了初晴,那天魏知福請來了很多客人,人們都紛紛誇耀魏知福,不止是魏知福娶了一個美麗的女人,人們也羨慕他年輕就成為了魏府的主人。
可是魏知福並不知福。
初晴隻是一個開始。
他在成婚的第二天他就走進了魏文靜第二個小妾的房間,並且在這個女人的床上睡了一夜,這件事情傳遍了整個縣城,連初晴都知道,這個小妾名叫茶娘,她父母是種茶的,所以給她取了這個名字。
茶娘是魏文靜成為魏府的主人後迎娶的第一個小妾,不過因為魏文靜的身體大不如前,無法人事,所以並沒有給魏文靜生下子女。娶她之後,魏文靜在五年內沒有娶別的女人,他一直在吃大夫的藥,也一直沒有改善。後來魏文靜想開了,魏文靜開始尋找別的女人,隻要是他看得上的漂亮女人,無論花多少銀兩他都願意娶回來。
此時,茶娘已經接近三十歲了。她原本是一個絕代佳人,沒有別的女人的臉比她更標致,沒有別的女人的皮膚比她更光滑,沒有別的女人的身姿比她更綽約。她走過的地方一定有一群男人注目,她穿過的衣服一定沒有人敢穿,因為這件衣服,沒有人穿在身上會比穿在她身上更好看。雖然年紀增長,她的魅力不如從前,可是她的相貌五官還是足以讓人百看不厭。
雖然茶娘可以忍受魏文靜娶了那麼多小妾,可是她不是一個沒有野心的女人,她也希望可以獲得寵愛。當魏知福成為魏府的主人的時候,她就開始蠢蠢欲動。她再一次穿上嫁衣,麵對著銅鏡畫起了眉,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這個女人居然這麼多年還是那麼美豔,沒有男人的滋潤她依舊楚楚動人,並且還更加成熟知性,甚至還有些,沒錯,還有一些多餘的精力。
魏知福走進初晴房間的消息已經在魏府裏傳播開,茶娘知道這個初晴將會嫁給魏知福,成為魏府裏的女主人。她聽後非常生氣,因為她比茶娘年長,也自認為比茶娘漂亮,更懂得男人,可是這個初晴卻搶了先。
茶娘不想在魏府裏孤老終生,她也想獲得魏知福的寵愛。
魏知福結婚前的一天,茶娘走進了魏知福的書房,這間房間就是魏文靜以前的書房。
魏知福聽見外麵有人敲門,便問仆人,說,誰在敲門?
仆人說,是前老爺的二太太。
魏知福說,她來做什麼?
仆人說,她端著茶具,像是給您品茶的?
魏知福說,我沒有吃過茶。
仆人說,那我就勸她走?
魏知福說,那樣似乎也不好。
仆人說,她穿得挺漂亮的。
魏知福聽說漂亮,便說,如何漂亮?
仆人說,她穿著典雅得體,可比初晴漂亮多了!
魏知福說,二太太年紀已經不小了,怎麼還漂亮呢?
仆人說,年紀雖然大了,可是沒有生育,還保留著少女的童貞。
魏知福說,你可別騙我。
仆人說,前老爺的小妾哪一個不是大美人?我怎麼會騙你?
魏知福說,那你讓她進來,順路你去鏢局拿最近的賬單,我要查看鏢局的收支。
仆人說,好。
茶娘走進來了,她真的比初晴美麗。雖然這個女人已經褪去了稚氣,可是她的成熟風韻比稚氣更使人喜歡。
茶娘端著茶具走了過來,她說,公子,你在忙呢?
魏知福說,不忙。
茶娘將茶壺放在桌幾上,又細心地將茶湯分入茶杯內。
茶娘說,這是我家裏種的茶,以前老爺非常喜歡喝這種茶。
魏知福並未喝過茶,所以他不懂得如何品茶。他將茶杯端起,便一口而盡。
他說,好喝。
其實他也不知道好與壞。
茶娘笑了,她說,你怎麼這麼喝茶?
魏知福不解。
茶娘說,茶是不能一飲而盡的,要小口慢飲,細細地品味。就像跟女人交往,你不能第一天就把女人抱在床上,那樣你一定得不到這個女人的甜蜜。
茶娘給他斟滿,魏知福舉杯吸吮了一口,他說,這樣嗎?
茶娘說,對。你品嚐到這茶的味道了嗎?
魏知福說,口裏麵確實有一股茶的清香。
茶娘說,你喜歡這種味道嗎?
魏知福看著茶娘,他看見這個女人的皮膚嬌嫩白皙,突然有一種想要親吻的衝動。
魏知福說,味道已經散盡了。
茶娘說,那你再喝一口吧。
茶湯溫度不冷不熱,正是恰到好處,茶湯飲下,味道便留在舌苔上。這味道如同花香,鮮美清新,刺激人也沉醉人,可是香氣卻濃馥持久,回味無窮。
魏知福說,說不上來的美。
茶娘說,喜歡喝了?
魏知福說,不,我是說你。
茶娘說,我都一把年紀了,哪裏有什麼美呢?
世界上有很多種美,有的美就是純粹的幹淨,有的美則是五顏六色。而在魏知福看來,茶娘的美則是一種雍容華貴,他從未理解的貴族品味。
魏知福說,人在口渴的時候想喝水,除了幹淨,沒有人會要求水有別的美味。小時候我看見別人喝酒,我也跟著喝,喝了後我便後悔了,因為酒是辣的。可是長大後我喜歡這種味道,因為這種刺激會讓我覺得我還活著,我不但沒有死,我還快樂地活著。
茶娘說,跟酒比,你覺得茶好喝嗎?
魏知福說,酒是粗野的鄉下人幹活時喝的,茶是清閑的達官貴人吟詩作賦時喝的。
茶娘說,不是達官貴人,你也可以喝的。
魏知福說,就像你,假如我隻是一個鄉下的臭小子,我怎麼會遇見你。也許我的一生就會跟一個鄉下的農婦睡在一張床上。
茶娘說,我也是鄉下人啊。
魏知福說,你也是鄉下人?
茶娘說,我的父母是種茶的茶農,現在他們還在家裏種茶呢?我小時候也在茶園裏幹活。
魏知福說,那你怎麼會長得這麼美?
茶娘說,這是天生的,天生麗質。
魏知福說,就算是皇宮裏的嬪妃見到你也會自卑的。
茶娘說,可是天生麗質又怎樣,還不是嫁給了那個五十多歲連陽器都直不起來的老頭。
魏知福說,那個老頭連那個都做不了?
茶娘說,你不知道?
魏知福搖搖頭。
茶娘說,那個老頭子好像很早就不能做了。他求了很多醫,大夫開了很多藥,可是他畢竟老了,從來都沒有做成過。
魏知福笑了笑,他說,可是他還娶了那麼多女人?
茶娘說,那是他自欺欺人,以為他娶了女人多,他的病就不會有人知道。
魏知福突然很開心,因為現在他就可以隨意地走進別的女人房間裏,這些女人因為沒有男人的光顧,一定早就希望他來到房間了。
晚上魏知福來到茶娘的房間裏,喝茶的時候魏知福想摸茶娘的手,可是茶娘總是很敏捷地躲避。魏知福很不開心,他一手抓住茶娘的手,茶娘還想掙脫,而是他已經緊緊地抓住了,任茶娘怎麼掙紮,也掙脫不了。
魏知福說,你比我大多了,為什麼這種事情還怕呢?
茶娘說,你怎麼知道我怕?
魏知福說,因為你在躲我。
茶娘說,我在想你是想跟我上床,還是想讓我給你生兒子。
魏知福笑了,他說,這有差別?
茶娘說,你今年還不到二十吧?
魏知福說,對啊。
茶娘說,你比我小了十歲。
魏知福說,可是你依然那麼漂亮?
茶娘說,我現在可以漂亮,可是十年後我就不會漂亮了。可是那時候你還是很年輕,你還可以找別的女人。
魏知福說,那你就準備給我生一個大胖小子。
魏知福已經等不及了,他把茶娘摟住,就親她。
茶娘一麵躲,一麵說,那你什麼時候娶我?
魏知福說,三個月後,三個月後就娶你,好不好?
茶娘說,我年紀比初晴大,我要做妻,不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