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左走後。
小蝶回過頭來,說,他就是這樣,偏執得很,你別放在心上。
魏知恩說,沒事,我能留下來就很開心了。
小蝶,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魏知恩說,我叫魏知恩。
小蝶說,我叫上官蝶,齋裏的人都叫我小蝶。
魏知恩說,小蝶,就是顏色美麗飛入花叢的蝴蝶吧。
小蝶說,沒錯。你是讀書人嗎?
魏知恩說,讀過幾年私塾,可惜時運不濟,沒有取得功名。
小蝶說,既然你讀過私塾,為什麼不做教書先生呢?
魏知恩說,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況且,我這麼年輕,又沒有學富五車的才能,哪裏有人願意做我的學生呢?
小蝶說,可是你半途而廢,現在習武難道是明智的選擇嗎?
魏知恩說,我習武是被逼無奈,我的家人為人所害,我想報仇。
小蝶很吃驚,她說,那你的仇人是誰?他不能打官司嗎?
魏知恩說,我的仇人很厲害,官府是做不了主的。
小蝶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問了。
魏知恩說,師傅的徒弟們都很厲害嗎?
小蝶說,大師兄的武藝最厲害,他是玉階齋裏最精明的人。
魏知恩說,哦,大師兄是誰?他在江湖上很有名氣嗎?
小蝶說,大師兄叫鄭文獻,他可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江湖上的人叫他九宮主。
魏知恩說,九公主?他是女的嗎?
小蝶說,玉階齋在其他地方還有九座宮宇,這九處地方現在都由他管理,他就是九座宮宇的主人,所以江湖人稱他是九宮主。
魏知恩笑著說,我以為他是公主呢?
小蝶說,他可是一個器宇軒昂的男子。
魏知恩說,我聽說師傅有一個徒弟叫趙如意,你知道他嗎?
小蝶說,我知道。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兩個月前因為他偷學武藝,所以被父親趕出去了。
魏知恩說,趕了出去。
小蝶說,但不算是逐出師門,他隻是去大師兄身邊做事了,我父親不讓他回到玉階齋裏了。
魏知恩說,原來是這樣。
小蝶說,你見過他嗎?
魏知恩說,沒有。
小蝶說,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小蝶帶著魏知恩往西走,經過回廊,來到一處大堂。
這裏比客堂熱鬧得多,有很多年輕力壯的男子在這裏練武。
小蝶說,這裏就是你以後習武的地方。
魏知恩說,哦,不過這裏好多人。
小蝶說,以後你會見到更多人的,他們都是玉階齋的弟子。
小蝶來到練武房,一群男子都圍攏過來,他們一個個看著小蝶,淨說一些奉承的話。
小蝶絲毫不在意,隻是說,歐陽先生在嗎?
在,我在呢。
這聲音渾厚有力。
人群中走來一個肥胖而魁梧的男子,這個男子大概有五十歲,比上官左還要年長。他的胡須不多,頭發也不多,所以整個腦袋看起來就像土豆。
歐陽先生說,小姐,什麼事?
小蝶說,方家派來一個少年,父親說讓你先教教他武藝。
歐陽先生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魏知恩,說,是這個小子?
小蝶說,對。
歐陽先生說,這個小子看起來吃不了什麼苦,我怕他在這裏會受委屈。
小蝶說,這是方家派來的,也沒有辦法拒絕,所以隻能麻煩你了。
歐陽先生跟魏知恩說,你到我這裏得能吃苦,若是你吃不了苦,那麼你現在就可以走。
魏知恩說,我能吃苦。
歐陽先說,於是笑了笑,說,好吧,我便收下了他。
小蝶說,那就多謝了。
歐陽先生說,沒有什麼好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小蝶說,那我可就走了?
歐陽先生說,小姐慢走。
小蝶走之前看著魏知恩,說,你就在歐陽先生這裏好好習武吧。
魏知恩說,我知道。
小蝶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魏知恩盯著這個女孩子離開練武房。
歐陽先生說,你跟我進來。
於是,魏知恩跟著歐陽先生走進了後麵的書房。
歐陽先生坐下,說,你也坐下來吧。
魏知恩起初還不敢做,可是他看見歐陽先生讓他坐下,於是隻好坐了下來。
歐陽先生說,我已經在這裏四十年了,在這裏教了二十年的武藝,可是你是我見過最文弱的人,你知道嗎?
魏知恩說,我雖然看起來文弱,可是我曾經在販鹽的生意,我覺得我還是可以吃苦的。
歐陽先生說,販鹽,販私鹽嗎?
魏知恩說,是的。
歐陽先生說,既然販鹽,那麼好歹也吃過苦頭。我告訴你吧,在我這裏幹活是真的,習武是假的。在齋外我們買了一個園圃,以後你跟著蕭從訓去園圃挑水澆菜,每日澆三次,早中晚飯之前各一次。
魏知恩說,好的,我可以辦到。
歐陽先生說,其他時間,你可以來到練武房習武,不過,這裏沒有人會特意教你武藝,所有人都一視同仁,你若不會,便自己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