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恩說,可是你不是我師傅嗎?
歐陽先生說,在玉階齋裏有兩百多個人都叫我師傅,難道我要一一傳授他們武藝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懂嗎?
魏知恩說,我知道了。
歐陽先生說,我這裏有一個徒弟名叫蕭從訓,他已經在這裏十年了,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找他。
魏知恩說,好的。
歐陽先生說,假如他也不明白,你可以來這裏找我,但是我未必時刻都在。
魏知恩點了點頭。
蕭從訓是一個俊秀的少年,比魏知恩的年齡小。
蕭從訓看起來也不強壯,他是一個瘦弱的少年,根本無法跟練武房裏的其他男子比。
蕭從訓看到魏知恩來到,便說,你就是新來的?
魏知恩說,對,請多多關照。
蕭從訓說,聽說你認識方家的人?
魏知恩說,隻是與方思憶有一麵之緣。
蕭從訓說,你居然認識雁門幫的主人?
魏知恩說,根本不算認識,他隻是推薦我來的。
蕭從訓說,掌門沒有收你做徒弟嗎?
魏知恩說,恩,他說若是我能在競武大賽上獲得第一,便收我為徒。
蕭從訓說,那你之前學過武藝了?
魏知恩說,沒有。
蕭從訓說,那你怎麼能在競武大賽上獲得第一?玉階齋的上上下下有幾千個弟子可以參加競武大賽,你什麼武藝都沒有,如何能取勝呢?
魏知恩說,聽說這麼說是非常難了。
蕭從訓說,不是非常難,是根本沒有可能。我在這裏這麼多年,可是我連一次預選都沒過。你覺得你憑什麼能夠比我強呢?
魏知恩不服氣,因為看起來蕭從訓根本比他還要弱。
魏知恩說,你個子還不如我高,你怎麼知道我就打不過你。
蕭從訓說,你真覺得你很厲害嗎?那我們就比一比。
魏知恩說,如何比,難道我們打架嗎?
蕭從訓說,打架傷和氣,我們可以挑水澆菜,看誰挑得多?
魏知恩說,那好,我們就試試看。
太陽落山了,天氣漸漸涼快。
蕭從訓帶著魏知恩來到齋外的園圃,這裏的園圃非常大,比魏家莊所有的園圃加起來的還大,讓蕭從訓有些震驚。
蕭從訓說,這些園圃以前都是我一個人挑水澆菜的。
魏知恩說,我不信,你一個人怎麼能澆完這麼大的地方呢?你不會是經常偷懶吧。
蕭從訓說,你別說風涼話了,如果你偷懶被發現的話,你就會被逐出師門的,你懂嗎?
魏知恩說,哦,我知道了。
蕭從訓把水桶和扁擔拿給魏知恩,說,一次抬兩桶水,你試試看。
園圃西側有一條從山頂流下來的河流,這裏的河水清澈幹淨,站在河岸,甚至可以看清河底的石塊。
魏知恩把水桶放進河流裏,然後再提出來,水桶裏就灌滿了水。可是魏知恩把第二個水桶放進河流裏再提出來,卻感覺異常沉重。
魏知恩心想,下次要裝少一點。
魏知恩把水桶放在扁擔兩邊,然後用肩膀把扁擔扛起來。
起初魏知恩還不覺得沉重,可是越走,越覺得肩膀疼痛,為了減輕疼痛他隻好走得更快。
走到了園圃的時候,他把扁擔放下,然後提起水桶給菜澆水。
當完成的時候,他便對蕭從訓說,你看,我也可以的。
蕭從訓說,那我們就開始比賽,看誰抬得更多。
魏知恩現在想退出,可是他覺得已經晚了,因為他已經抬了一桶水。
魏知恩說,好的。
那天他們用了半個時辰就完成了比賽,一如魏知恩所料,他失敗了。
假如蕭從訓不是日日挑水澆菜,那麼他是不可能超過魏知恩十倍的。
魏知恩回去後,魏知恩洗了澡,他看到自己的肩上全是血痕,不禁有些後悔。
蕭從訓說,你那點算什麼,你看我的肩上。
魏知恩走進一看,嚇了一跳,蕭從訓瘦弱的肩上已經變成紫色,還有一塊地方因為摩擦而退了皮,看起來遠比魏知恩嚴重。
魏知恩說,這個地方疼嗎?
蕭從訓說,肩膀上有什麼疼的?第二天疼的不是肩膀,是你的腰。
魏知恩說,看起來你也不壯,怎麼能做這些苦力?
蕭從訓說,沒有辦法,誰叫我從小就失去了父母。
魏知恩說,我也沒有家人了,跟你一樣了。
蕭從訓說,你想拜掌門為師其實不是不可能。
魏知恩說,你有什麼方法?
蕭從訓說,其實掌門有兩樣缺點,一是好賭,二是怕女兒,你若是能夠贏他所好,他就會收你為徒的。
魏知恩說,你說得簡單,那你怎麼現在還沒有做他的徒弟?
蕭從訓說,這是掌門的徒弟趙如意教我的,趙如意也沒有什麼本事,就是善賭,每一次他跟掌門賭,他都能贏,每一次贏了掌門,他便讓掌門教他武藝,所以他才能在去年的競武大賽上獲得第一。
魏知恩說,掌門的武功很高嗎?他這麼好賭,還有什麼精力學武?
蕭從訓說,你太看不起掌門了,他在十幾歲的時候就自創了一套九如連拳,當時他用這套拳法打遍江湖無敵手,被稱為江湖第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