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陰曆七月十五號中元節,俗稱鬼節,朋友圈和QQ群裏都發著各種關於鬼節的文章,什麼見鬼遊戲啊,鬼節禁忌啊,人肩膀上的三把火之類的。王希看了後都是不屑的一笑,他根本就不信這些鬼神之說,之所以七月十五號讓他很在意是因為這天是他兒子兵兵的生日。
熬了一天終於下班了,王希迫不及待的去蛋糕店選了一個兒子最喜歡的心形蛋糕,還配了七根蠟燭。車子在路上走走停停,馬路上一輛輛小汽車車頭挨著車尾,排成了一條長龍。王希看了一眼表。現在時間是七點十五分,在這條路上已經堵了快一個小時了。他抓著方向盤頻繁的按著喇叭,現在老婆和兒子肯定在家早就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又堵了十多分鍾後可算是不堵了,他順著馬路開上了鬆江大橋,王希住在臨江小區,就在鬆江大橋的北麵。下了橋後開幾分鍾終於到家了。他停好車後拎著蛋糕走進了單元門,匆匆的鑽進了電梯。
等他再從電梯裏鑽出來時已經到了十五樓,王希啪啪敲了幾下門,可沒人開。他又敲了兩下喊道“老婆,兵兵,開門啊。”可還是沒人開門。王希從兜裏掏出鑰匙,擰開了防盜門。屋裏黑漆漆的,他打開了玄關的燈,果然沒人在家,門口沒有妻子和兒子的鞋,沙發上也沒有兒子的書包。
他納悶家裏人幹嘛去了,難道是因為自己這麼久沒回來他倆先出去了?王希趕緊掏出手機給妻子打了個電話,可電話裏提示妻子關機。王希隻好先進了屋。把蛋糕放在茶幾上。等著老婆和兒子回來。
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抬頭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電視機,屏幕黑乎乎的,像一口鬼祟的井。王希拿起了茶幾下麵的遙控器,按下了電源開關,嗡的一聲電視開了,可屏幕是藍的,沒有節目。王希又按了幾下遙控器,屏幕還是藍的,搜不到一個台,他看著那藍色的電視屏幕。突然覺得有點恐怖,那屏幕藍的像一塊布。
從小王希就對藍色和紅色特別的恐懼,他感覺那些鮮豔紮眼的顏色似乎並不是給活人用的,隻有死人的壽衣上才會用這種顏色。他自言自語的說了句“真晦氣”,直接關了電視。
這時防盜門外傳來了“嘎噠嘎噠”的走路聲,這嘎噠聲很清脆,應該是一個穿高跟鞋的女人,那聲音越來越近,已經走到了王希的家門口,是老婆回來了麼?他從蛋糕袋子裏拿出一朵紅玫瑰,準備給老婆一個驚喜,畢竟慶祝兒子生日的時候也不能忘了老婆。
那聲音走到門口後突然就停了,沒有開門,也沒有離開。王希坐在沙發上有些按耐不住了,走到了防盜門前,把眼睛湊向貓眼,王希的頭皮一下就麻了。從貓眼裏麵隻能看到一片昏黃的走廊,看不到一個人。
可王希明明聽到有高跟鞋走路的聲音,難道走過來的隻有鞋沒有人麼?嚇的王希不敢再看了。“啪啪啪”門外傳來了幾聲很怪的敲門聲,那聲音太輕了。好像並不是用手掌發出的,而是有人在用指甲敲防盜門。
王希的心一下就糾起來了,這絕對不是老婆,今天是兵兵的生日,老婆應該和兒子一起回來才對,可是門外隻有一種腳步聲。而且敲門的聲音也不對,平時兒子都是那種很急的敲門聲。
他又把眼睛湊到了貓眼上,這次連昏黃的走廊都看不見了,聲控燈因為時間的關係已經滅了。貓眼裏一片漆黑。
可那敲門聲卻沒有隨著燈光的消失而消失,而是繼續有節奏啪啪啪的敲著,似乎王希不給她開門就會敲個沒完,他猛的一把拉開了防盜門,樓道裏的燈也跟著亮了,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女人。
那女人個子中等,有些胖。頭發油油的,很稀疏。穿著一件髒兮兮的藍色旗袍。王希不確定他穿的到底算不算旗袍,因為旗袍應該是沒有袖子才對,可她的衣服卻有袖子。把全身都包裹在了那片藍裏。那種藍很紮眼,正是王希討厭的壽衣藍。
王希問道:“你誰啊?”
胖女人說話了,她有著與其身體並不協調的嗓音,那聲音很尖很細,讓人聽了非常的不舒服:“我是保險公司的啊,先生你買保險麼?”
王希最討厭這種上門推銷的人,直接關門打算不理她,可那個球一樣的女人突然一步跨了過來。把嚇了王希一跳,王希喊到:“你幹嘛?”
那女人微微的笑了一下,整張臉都聚在了一起,像一個沒蒸熟的包子,她衝著王希神秘的說:“大哥,你真的不買保險麼,你可以給親人買,等他死了以後你會得到一大筆錢!”
從來沒聽說過保險公司上門推銷保險時候詛咒客戶家人的,王希厭惡的看著她,直接把她推了出去,準備關門,可那個女人又貼了過來笑咪咪的說:“大哥。你是不是沒有家人啊,沒關係,你可以給你自己買保險,受益人我,等你死了,我給你燒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