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劉雲語(三)(3 / 3)

今晚的謎語是“魯迅請客”。魯迅用什麼請客呢?謎語就是把字麵意思演化成數字,有時,要查這幾個字的筆劃數。比如前天的謎語是:木頭人,謎底是四、八、二。“木”字四畫,“人”是二畫,中間的“八”怎麼會是“頭”字呢?有時候字麵的意思無法演化成數字,比如:清明無頭,大病痊愈,等等,很是費解。魯迅請客,是用孔乙己盤中的茴香豆吧。如果是,那就是〇,不至於三個〇吧,還要用筷子,那就是要有豎。兩根筷子,就是兩個一,可能是一、一、〇,也可能是一〇一,或者是〇、一、一。這謎語謎倒了很多人。有人說中國的股市還不如一個規矩的賭場,我想彩票市場也同樣不規矩。

為什麼晚上八點封機後不馬上搖獎?還要等半個小時才搖獎呢?這半個小時彩票中心的工作人員在幹什麼?我進過不大正規的地下賭場,人家可是立刻搖獎,有時候,機器已經停下了,工作人員還在匆忙收取放在茶缸裏的投注號碼。

我看過電視直播的搖獎現場,兩個公證員並排坐在一邊。有人把一盒寫有號碼的乒乓球,捧到公證員麵前,其中一個公證員用手碰一下乒乓球,看一眼,也不用天平稱一稱,也不用卡尺量一量就說:“可以開獎。”聽說那搖球的機器是進口的,為什麼不用簡單實用的方法呢?比如將幾個乒乓球當場找人寫上字,在天枰上過一下,放在透明的箱子裏搖一搖,現場找幾個人背過身去,每人從箱子裏抓出一個球,組成中獎號碼。我猜想,那幾個跳動的乒乓球的重量可能不一樣,重的隻能升到容器的一半的地方,輕的被風吹到頂滾了出來,成為中獎號碼。我把這想法當眾說了出來,彩站中的一個人站出來說,“不對,那球上的號碼可能是用磁粉寫上的,機器上有電子識別裝置,能準確地將事先選好的球抽出來。”這人的認知程度比我高,就是說我們看到的搖獎現場也不是真實的。為什麼要這麼幹呢?因為要平衡中獎區域,中獎數量,要可持續,要保證莊家不輸錢。

為什麼明知有鬼,還有人下注呢?因為,總要有人勝出,都想成為那個幸運的人,像炒股票一樣。

我曾經無數次設想過中獎後的日子。不買公寓式的樓房,太亂。我要在遼河邊買一塊地,參照蘇州園林的樣式,自己設計個園子。把現在住的這兩間舊房子還給歐水融,這樣我就徹底不欠她的了。

園子裏要有迴廊、流水、假山,不要雕塑,太假,房子頂上不上瓦,不著彩板,扣個玻璃大棚,種蔬菜,一點化肥不上,不重產量,重質量。一定要弄個健身房,放一張乒乓球台,再弄個大一點的廚房。同學來了先打球,後喝酒,吃點我種的純綠色蔬菜。

我還要花重金請個好老師學彈琴,彈古琴。男人會擺弄樂器,才顯得有品位。看《三國演義》,我最喜歡的人是周瑜。他上馬能殺敵;燈下讀詩書;伏幾彈鳴琴。諸葛亮上陣坐輪椅,拿扇子。關雲長又不通音律。這二人明顯遜一籌。

我要學會彈琴,在有風的夜晚,坐在自家的陽台上,頭帶綸巾,身穿淺色長衫,讓清風吹起我的飄帶,在月影的映襯下,旁諾無人地彈奏一曲《廣陵散》。彈夠了,就搖著躺椅,看遼河水漲潮落,鷗起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