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五官都快***到一塊去了,她全身冒著汗,不是熱出來更不是嚇出來的,而是無奈的汗。若不是胡大叔平日裏對她有不少恩情,***絕對會以為他是故意在害她。
說什麼讓她往後頭逃,後頭早就駐守了一堆的官兵,比出口還要多。敢情,胡大叔是以為她會遁地不成。結果可想而知,***才得意了沒多久,就成了甕中之鱉,被那些官兵們扔到了縣令前。
“把這小鬼往死裏打。”縣令接過旁人遞來的麵巾,擦了擦臉上滴下的汗。剛才的驚魂惶恐早就沒了,此刻他冷冷的扔出話,不帶一絲的溫度。
讓***頓時覺得背脊發涼,暗自埋怨起自己的衝動,做什麼要去以卵擊石,還有那些工人,平時看著都那麼壯碩,原來那麼不經用。
“等……等一下,大人,可不可以不要打,小的願意跟他們一起坐醬壇子。小的命賤,身上又髒,還長了好多虱子,還是別打了,免得汙了大人們的手。”***轉頭看著一旁被抓住的幾個領頭鬧事的工人,縣令今天似乎早就準備好了來折磨人的,連醬壇子都是早就命人帶來了的。
***就知道這種沒組織沒預謀的造反不該參與的,現在沒了退路,她隻好一臉狗腿諂媚,衝著縣令大人傻笑。不管怎麼都好,總比被打好,要是帶著一身傷***不知道該怎麼和老爹交待。
“縣令爺,別聽這小鬼亂說,他身上哪有什麼虱子。”胡大叔急了,搞不懂這傻小子在想什麼,那醬壇子裏放的可不是醬菜,是糞呀!會把人給活活憋死的。挨了打,好歹還有命回去。
“有!當然有!不信小的拔根虱子上的汗毛給您瞧瞧……要是爺還不信,就過來聞聞,小的身上可臭了!”
“去去去!成全了他。”縣令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很是厭惡的表情,並不想在這小鬼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胡大叔隻好在一旁懊惱的翻白眼,這亂七八糟的話竟然還有人信了。虱子小的壓根瞧不見,哪有什麼汗毛拔。
衙役們迅速的將***帶到了一旁,眼前橫放著數十個醬壇子,傳出陣陣惡臭,周圍的工人們不敢說話了。掂起腳尖瞧了眼那些壇子後,***就後悔了,就這麼站在旁邊聞著她都快透不過氣了,更別說一會還得往裏鑽。
“大哥,可不可以繼續打我,其實我身上沒虱子,我昨兒剛洗了澡,香噴噴的……”
“閉嘴,進去!”衙役火了,沒見過有人受罰還想討價還價。沒等那邊縣令下命令,他就揪起瘦小的***往壇子裏扔了,其他人見狀也跟著壓著一些工人如法炮製。
誰都不敢喘氣了,***的身形當真瘦得跟個猴子沒兩樣,一些年長些的工人平時也都挺喜歡她。眼見這好端端的孩子,就要受這樣的折磨,都跟著揪起了心。
一時間場麵又亂了,壇子裏的人拚命掙紮,衙役們死命的將他們往下按,蓋上了蓋子。三五個人合力壓住一個壇子,任是有再多的求生本能,也掙脫不出來。***已經被嗆得無法呼吸了,她死命的揮舞著手,下意識的想張嘴喊,一想到自己正待在糞壇裏,又趕緊閉上了嘴,連眼都不敢睜開。
隨著壇子裏那些工人的掙紮,糞水濺了一地,原先立在旁邊的人也看不下去了。一個個蠢蠢欲動,都想衝上前,聲討聲響徹雲霄。無奈,官兵們早料到會再一次引發暴動,早就加派了些人手,把工人們都製壓得動彈不得。
……
“董盎董盎,你眼力好,幫忙看看那個小鬼是不是老鐵的兒子?”念修一行人早就趕到了,卻也不敢輕舉妄動,正躲在一旁的小山坡上窺睨著下頭。誰也沒料到,今兒的事會鬧那麼大,衙門竟然來了那麼多人。
難得聽見念修那麼緊張的口吻,董盎定了定神,看了過去。確實有個小鬼,仿佛正在和縣令說著什麼,距離太遠,他瞧不清對方的臉,可是按照那人的打扮和身形,又好像就是。
他正猶豫著,那邊的念修突然站了起來,像是沉不住氣了:“管他是不是,這麼欺負個孩子太說不過去了,阿盅把弓給我。”
“你瘋了,衝動個什麼勁,這樣隻會讓我們也白白賠了命!”見了這樣的場麵,很難讓人不憤恨,可是董錯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
被董錯這麼一吼,念修冷靜了下來,他皺眉想了會,才道:“董錯你人緣向來好,快駕馬車去村子找些壯丁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