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力——我們都知道艾滋病和SARS,烈性非常強的兩種病毒,但你知道嗎,艾滋病和SARS的生物安全等級僅為3級,而埃博拉病毒為4級。(生物性的傳染媒介通過直接感染或間接破壞環境而導致對人類、動物或者植物的真實或者潛在的危險,共分為基礎實驗室-一級、基礎實驗室-二級、防護實驗室-三級和最高防護實驗室-四級,級別越高,越危險。)它的致死率大概在50%-90%之間,而當年鬧得人心惶惶的SARS僅為9。6%,H5N1型禽流感的致死率也僅到50%。世界衛生組織的最新報告顯示,截至10月12日,全球確診、疑似及可能感染病例已達8997個,其中4493人死亡,死亡率達50%。由於數據的不完整、滯後以及民眾隱瞞等問題,這一數據或許遠遠低估了當下疫情的嚴重程度。WHO負責埃博拉疫情應對的助理總幹事艾爾沃德(BruceAylward)就指出,如果患者的整個患病過程能被監控,會發現埃博拉的實際致死率高達70%。要知道,2002年迄今,全球H5N1型禽流感病例死亡數為393人,SARS死亡774人,兩者加一起僅為埃博拉疫情死亡人數的四分之一,足見其威力。
蔓延——今年,埃博拉疫情首次擴散至非洲以外進入發達國家。此前,隻有在1996年,俄羅斯一家實驗室發生過事故,曾導致一人感染埃博拉病毒死亡。也正因為此,過去近40年,發達國家對埃博拉疫情一直未予足夠重視,這才導致今年美國和歐洲在發現埃博拉患者之後慌了神。埃博拉疫情的此次傳播其實自2013年12月就已開始,但直到今年3月23日世界衛生組織才在其網站上正式發布了幾內亞埃博拉疫情通報。起初,埃博拉的傳播範圍還僅限於西非國家,對於普通民眾而言,如同世界各地每天頻發的其他各種****、災難一樣,它仍然顯得十分遙遠。直到9月30日,美國出現首例埃博拉病例。自此,埃博拉不再隻是非洲國家的噩夢。截至目前,埃博拉已傳播至七個國家,包括幾內亞、利比裏亞、尼日利亞、塞內加爾、塞拉利昂、西班牙和美國等。
應對——隨著埃博拉疫情的加重和蔓延,國際社會逐漸重視起來。聯合國於9月18日建立了埃博拉應急特派團,並設立埃博拉響應多方信托基金,尋求募集近10億美元以快速協調抗擊埃博拉疫情。隨後,美國總統奧巴馬宣布向利比亞等國派出3000美軍,建立17個治療中心,並培訓數千名醫療工作者,以應對埃博拉病毒傳播帶來的威脅。中國政府也向塞拉利昂派出一支移動實驗室檢測隊,59名隊員中包括實驗室專家、流行病學家、臨床醫生和護士等。除此之外,其他各國、無國界醫生組織、救助兒童會、世界宣明會、聯合國人口基金以及當地重要的非政府組織等都紛紛伸出了援助之手。
困難——盡管做出了很多努力,但仍未能阻止埃博拉的肆虐。利比裏亞、塞拉利昂和幾內亞等西非國家,衛生係統和條件較差,加劇了病毒的廣泛傳播,增大了抗擊疫情的難度。缺少治療設施是西非麵臨的主要問題之一。世衛組織駐利比裏亞代表PeterGraaff博士就曾表示:“我們麵臨的最大挑戰之一就是迫切需要數百張額外病床來治療埃博拉病人。每天有數十人因病床滿員或者超員而被治療中心拒之門外。”利比裏亞目前有620張病床,但還需要五倍於此的床位才夠用,而且需求還在快速上升中。而經營一個70張床位的診所平均每月花費達100萬美元,除此之外,每個病人還需要有2到3個員工照看。美國、英國以及世界銀行已經承諾將拿出20億美元抗擊埃博拉。但就算有了資金,治療中心的修建、物資供應的到位以及醫療員工的配備,都需要花費時間。可留給埃博拉肆虐的時間越長,控製就將變得愈加困難。
影響——在西非地區,“陰謀論”正在逐漸傳播開來,一些在西非傳播埃博拉健康知識的人員受到攻擊。還有一些患者佯裝自己患了其他的病症,而不願承認其患了埃博拉。由於針對埃博拉患者有特殊的埋葬措施,因此連能為死去的埃博拉患者贏來當地墳墓一席之地的死亡證明也出現在了黑市。在塞拉利昂的村莊,流行埃博拉疫情的時候,衛生所被用作埃博拉患者收治中心,此後,包括免疫接種在內,多數衛生服務陷入停頓,沒有多少人再敢來這裏。如果連埃博拉的主要傳播地民眾都不再配合,後果將不堪設想。如果埃博拉僅通過體液傳播,每名病人平均隻會感染1。5到2。2人,而如果將該數字降低至1以下,埃博拉就會逐漸遠離我們的視野。但對於恐慌不安的民眾,這樣的建議似乎顯得有些“空洞”了。當下,美國要求對來自埃博拉非洲疫區的旅行者實施禁令的呼聲日益高漲,美國共和黨便因禁令遲遲未出而指責奧巴馬政府“無能”。為此,10月16日美國國會舉行了埃博拉疫情應對措施聽證會。奧巴馬會後表示旅行禁令將可能適得其反,原因是人們會逃亡,會行賄,會想方設法隱瞞病情,從而導致更多攜帶該病毒的人無法被追蹤。而且,隨著病毒的逐步擴散,受其感染的國家會逐步增多,隔離的措施也終將變得不現實。
前景——此次疫情的終結依然遙遙無期。美國疾病控製和預防中心(CDC)9月26日發布預測報告稱,截至2015年1月,利比裏亞和塞拉利昂將出現55萬埃博拉病例。而如果考慮到未上報的病例數,該數字將會上升到140萬。而世界衛生組織發表於《新英格蘭醫學雜誌》的報告中,雖做出了相對樂觀的預測,認為到今年11月初,西非地區埃博拉病毒確診和可能感染病例數量將超過2萬,但仍意味著截至下月,埃博拉病例數還將翻倍。
副作用——如今,埃博拉已不再是簡單的醫療問題,它的負麵影響已經廣泛滲透到了社會、經濟等方方麵麵。大量病人的死亡導致眾多兒童變成孤兒,政治和種族仇恨情緒也日益加深。另外,由於民眾遠離田野和市場,越來越多的商店停止營業,埃博拉疫情地區正麵臨著饑荒,木薯的價格已翻了兩倍以上。同時,非洲地區的旅遊業也受到損害。世界銀行本月較早時發表的報告估計,到明年為止,西非國家將因埃博拉疫情而蒙受320億美元經濟損失,其中幾內亞和利比裏亞將陷入經濟衰退。埃博拉所引起的恐慌,也成為了近期全球股市暴跌的導火索之一。
這簡直是噩夢一樣,我越來越擔心陶敏的安危了。此後,我基本上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時時刻刻在關注著任何關於埃博拉的新聞消息,這種關注度甚至都超過了我最愛的足球。但讓我頭疼的還不止埃博拉病毒一個,還有那個最近才寫進我的詞典裏的國家——塞拉利昂。其實,這個國家倒是沒有什麼不好的,除了貧窮、落後一些,生態環境還是不錯的。但這個國家的一個組織卻讓我夜不能眠,為陶敏提心吊膽,那就是“革命聯合陣線”,而陶敏團隊可能去的凱內馬—凱拉洪區域正是該組織的老巢,聽說還有一股殘餘勢力在此地盤踞。
這要從塞拉利昂內戰說起。
塞拉利昂內戰始於1991年,由福迪?桑科領導下的革命聯合陣線(聯陣)聯合查爾斯?泰勒(注意此人,後文將有詳細闡述)的利比裏亞民族愛國陣線發動,旨在推翻時任總統約瑟夫?莫莫。莫莫政府雖然在1992年被成功推翻,但戰爭仍膠著地繼續進行且長達11年。戰爭造成5萬人死亡並導致超過200萬人(超過塞拉利昂三分之一人口)流離失所。鄰近國家成為了接待因躲避戰爭而產生的大批難民的地方。戰爭於2002年1月18日正式宣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