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鍾離映澤早早地起了床,打開房門,冷空氣鋪麵而來,定眼一看,驚奇地發現周圍的世界銀裝素裹,空中還飄散著朵朵雪花,讓這喧囂的世界變得格外的寧靜,沉澱著人有些浮躁的心扉。
鍾離映澤麵色一喜,轉過身來,走到床邊,輕輕地叫喊著裹在棉被裏的祁塵風:“小風,小風,起床了!”
“別吵!”祁塵風不耐煩地拍開鍾離映澤的手,無意識地呢喃著,將被子一翻,緊緊地蓋住了自己的腦袋,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團。
鍾離映澤有些好笑地掀開被子的一角,然後將祁塵風的腦袋一點一點地露出來,低下頭,在她耳邊訴說道:“再不起來我就要親你嘍!”
事實證明,這句話還是很有殺傷力的,祁塵風那本來緊閉的雙眼猛地睜了開來,怒瞪著鍾離映澤,帶著睡意的朦朧,大吼:“鍾離映澤,我和你沒完!”
“外麵下雪了!”
“真的?你怎麼不早說!”祁塵風再次怒吼,以極快的速度翻身而起,前世的時候,生活在南方,沒見過雪,而在這個世界的十多年裏,西陵城和平小鎮都是屬於氣候較熱的地帶,到了冬天,也根本不會下雪,她可做夢都想親眼見見下雪是個什麼樣。
鍾離映澤無辜地摸了摸鼻子,叫人起床是錯,不叫人起床也是錯,這人,可真不好當!
穿戴好一切,祁塵風迫不及待地打開房門,看著外麵那雪白的世界,昨晚帶來的陰鬱心情瞬間開朗起來,就像是一個天真的孩子撲向了那厚厚的雪地,然後似乎還不過癮,在雪地上打起滾來,手中捧著雪花,感受著那冰涼的溫度,心情大好。
鍾離映澤淺笑地站在門邊看著歡呼的祁塵風,眼中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別的東西,隻覺得世間再也沒有比她更美的事物了。
就在這時,沉思中的鍾離映澤一個沒注意,一個雪球向他砸了過來,砸得他整張臉遍布寒霜,鍾離映澤陰森森地盯著在雪地中得意洋洋揮舞著雙手的祁塵,沉聲道:“你簡直越來越放肆了!”
祁塵風神采飛揚,得意地搖晃著腦袋,舉起手中的雪球,挑釁地說道:“我就放肆了,你能咋的!”
“好啊,看來不修理修理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鍾離映澤滿含威脅地說著,然後快速地走進庭院,彎腰隨便一抓,便握出了一個雪球,向著祁塵風砸去。
祁塵風的身子向旁邊輕輕一閃,很輕鬆地便躲過了雪球的攻擊,不怕死地繼續說道:“就你那技術,可真丟臉,看我的!”
說著,祁塵風又捏出一團雪球,快速而又精準地向著鍾離映澤砸去,這速度快也算不上快,若是鍾離映澤想躲,隻需要運用靈力輕輕一閃,可那樣,他敢保證,絕對會迎來祁塵風的嘲笑,為了那股硬氣,他都不會運用哪怕絲毫的靈力。
鍾離映澤的身子在雪地上一個翻滾,躲過了雪球的攻擊,可也使得自己的全身上下幾乎都粘滿了雪花,若是那雪再厚一些,可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雪人了,心中不服,捏出一個雪球不甘示弱地朝著祁塵風砸去。
兩人就這麼一來一往不斷地扔著雪球,誰也不服誰,誰也不讓誰,兩人就在著冰天雪地裏肆意地歡笑著,到了最後,兩人都累了,就那麼隨意地躺在了雪地之上,望著對方眼眸中狼狽的自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鍾離映澤向前移了一步,將祁塵風抱進了自己的懷裏,頭埋在他的頸窩處,靜靜地感受著這一溫馨的時刻,可偏偏有人不識趣,非要來打擾。
鍾離映澤有些冷凝地抬頭,看著庭院門口幾名男子在那裏畏畏縮縮想進又不敢進的模樣,皺起眉頭,眼神格外地不善,拉著祁塵風站起身來,他才不要別人看到小風現在如此歡快的模樣,盡管她已經易容成很平凡的麵孔。
“你們有什麼事!”鍾離映澤兩人來到庭院門口,不悅地問道,他實在不想搭理這幾人,可這幾人偏偏堵在院門口,讓他想不搭理都不行。
幾名中年男子推推攘攘,然後洪洋領頭,綻放出一個異常燦爛地笑容來,笑嗬嗬地對著兩人抱拳說道:“公子,我們隻是想和這位姑娘探討探討醫術——”
話還沒說完,洪洋便被後麵的那人有些凶凶地拉了下去:“去去去,別嚇到了人家小姑娘!”然後這位男子再轉過身來時,臉上則笑出一朵菊花來,態度更加恭敬:“我們想來學習學習這位姑娘的醫術——”
可話音剛落,這人又被拉了下去,後麵那位年紀稍大的中年男子態度誠懇地說道:“我們是來向這位姑娘拜師的!”
幾人推推攘攘,爭先恐後地上前來想要和祁塵風說上一句話,話裏的內容越來越離譜,差點就要認祁塵風為母了,不僅如此,還拋出一大堆誘人的條件,那有些獻媚,有些猥瑣的樣子,就像是大街上拐賣兒童的大叔。
祁塵風的嘴角抽搐,這丞相府裏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鍾離映澤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這些人竟然當著他的麵覬覦他的小風,簡直就不可饒恕,實在忍不住大喝一聲:“夠了!”
在這一聲厲喝之下,吵吵鬧鬧的庭院門口終於安靜了下來,洪洋等人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有些僵硬,但緊接著,幾人又笑開了,似乎完全沒有脾氣,更似乎幾人都是看不懂臉色之人,洪洋笑眯眯地上前,對著祁塵風說道:“姑娘,隻要你能在醫學上指點指點我們,有什麼條件盡管提,我等幾人哪怕是做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祁塵風拍拍鍾離映澤的手,安慰著他別生氣,然後自己笑眯眯地上前,誘惑地說道:“你們真的要我指點你們醫術?”
話音還未落下,洪洋等人便使勁地點頭,生怕點得晚了,又給對方後悔的機會。
“你們什麼都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