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巴頓對伊斯梅說:“我已經研究了我們的被俘人員問題,我們在這裏真是束手無策。”
他建議把自己的妻子埃德溫娜派到這裏來。埃德溫娜確實提供了很大的幫助。在3月和4月,她已經在這一地區巡回了50000多千米,她把全部力量都投入了工作,有兩名助手不幸在醫院中殉職。她經常深入盟軍的前沿陣地,盡管有時會遭遇到投降的日軍、當地的民族主義分子和各種各樣的土匪,她也毫不懼怕。
8月23日,埃德溫娜再次來到這裏。在宣布勝利的幾個小時以後,埃德溫娜和蒙巴頓一起訪問了臭名昭著的新加坡樟宜監獄。監獄裏盼望盟軍攻進來的戰俘們顯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們把蒙巴頓叫做“拖延遲緩的路易斯”。
一個名叫拉塞爾·布雷登的戰俘後來回憶道:“蒙巴頓身穿白色的衣服,從來沒有任何人像他這樣引人注目,富於魅力,威武英俊。”
蒙巴頓說:“很抱歉,我沒有更快地趕到這裏。我知道你們是怎樣稱呼我的。現在,我將告訴你們為什麼我拖延了這麼長時間。”接著,他簡潔而又令人信服地向他們介紹了為什麼不能更快地取得勝利。
布雷登回憶說,“這真是一個奇妙的時刻”。
這一期間,蒙巴頓和麥克阿瑟之間就受降問題產生了一些意見分歧,他寫道:
如果對日本人手軟,我們將會犯最嚴重的錯誤。我擔心,如果我們不能使日本人遭受徹底失敗的恥辱,即把他們打回老家去,日本領導人將會利用你沒有給他們以粉碎性打擊這一事實來向他們的人民灌輸下述思想,即日本是被科學而不是在戰場上被擊敗的。
一般來說,我不是懷有報複心理的人。然而,我總是感到,如果我們對日本的領導人不強硬,他們最終還會卷土重來,再發動一場戰爭的。
在給一個私人朋友的信中,蒙巴頓的態度更加強硬。他認為:戰爭應當一直進行下去,直至日本天皇本人親自到馬尼拉來投降。這樣做將會使戰爭再延長兩三個星期,也許要再動用原子彈,但是蒙巴頓認為,這樣做將會永遠地摧毀現在看來被挽救下來的日本封建主義和軍國主義機器。
麥克阿瑟的看法與此不同。他認為,繳械投降是一種古老的做法,將導致敗方的丟臉和喪失信念。
蒙巴頓堅持在他的戰區內,日軍投降應由所有的日方高級軍官在他們自己的部下麵前,在正式的儀式上進行;而且,一定要當場象征性地對他們進行繳械,並將這些佩刀、槍支等作為戰利品分發給在場的盟軍軍官和軍士。
對這種儀式感到心滿意足的不僅僅是蒙巴頓。新加坡的李光耀把“這些戰爭販子所遭受的最後恥辱”,形容為“東南亞曆史上最偉大的時刻之一”。
此後不久,理查德·科爾比作為澳大利亞戰犯代表團成員來到康提,他希望能夠出於寬大向日本軍人發放嘉獎卡。
“我寧可對他們更嚴厲,”蒙巴頓回答說,“如果有可能,我將槍斃他們中的20個,你總得做些什麼來滿足自己的殺戮欲。然後,我將在眾人麵前狠踢他們當中二三百人的屁股,對他們懲罰夠了以後,再讓他們回國。整個事情到這裏才算完結了。”
9月12日,東南亞盟軍司令部的正式受降儀式在新加坡舉行。由於日本南方軍總司令官寺內壽一事先被告知了儀式的程序,因為忍受不了而稱病不去,由板垣大將代表他參加儀式。
儀式結束後,板垣等幾位日軍將領,想走上前去與身著筆挺的白色皇軍海軍上將製服的蒙巴頓握手,被斷然拒絕了。
為了獎賞蒙巴頓在整個戰爭期間的功勞,特別是他指揮英印軍隊在緬甸擊敗日軍的輝煌業績,經首相提議,英國國王封他為“緬甸蒙巴頓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