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要問我哪裏來,請把愛歌唱起來;
人生難得來相會,莫要躊躇犯疑猜。
大好良辰別錯過,機遇失卻不再來,
談何容易幾回首,猶豫徘徊悔將來。
放心吧有婚姻法
農諺說:雲向北,雨將竭。
北風掉頭南風繞,南風繞繞天要晴。
風掉頭了,淅淅瀝瀝的雨停了。滿天霾雲隨著南風亮徹開來,大塊的,小塊的雲,疙疙瘩瘩的你擁我擠,彙成了一道道銀河,飄向南方,飄過了高高的箕山頂。
雨後初晴,拱托出一道彩虹,五顏六色好看極了。大地上水蒸氣衝天蒸發,交織著雲,交織成霧,繪出了一幅絢麗的圖畫。
水田裏,河渠裏,風起浪花拍岸,嘩嘩啦啦流淌。
大自然啊曆經了風風雨雨又複蘇了,重振了盎然的生氣。一瞬間,天上飛的,地上爬的,到處鶯歌燕舞,景象萬千。
“羅月啊!咱倆相會在啥地方?”
“玉荷灣唄。”
“巧呀妙極!玉荷、遇合!這真是:人緣因湊巧,深情必遇合啊!看來婚姻命注定你我從此不離分了。”
“你真壞!咬文嚼字的,可別忘了玉荷有道灣呀!”
“玉荷灣,灣遇合,彎中有直,直中有彎,古今常理。彎來直去,心誠意懇巧遇合嘛。”
“你呀唉!甜透了是你,壞透了也是你。”
羅月溫順的象隻小羊羔,喜怒哀怨地問我:“告訴我!為啥不辭而別呀?”
“是嗎!我就知你準會興師問罪,這不迎駕來了。”
“油嘴,把人害苦了還訕,為了你,一家老小不安寧,懸心吊膽四處找,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
我不讓羅月往下敘吐傷心,忙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嘴,吻了一下逗她笑:
“怨我好啦!揍我幾下行不。”
“唉!樂天派呀想治你沒法,話說回來,這招還挺靈啊!要不我爹不放行呢。”
“是嗎?今後我就再來幾招吧。”
“滑頭!要再這樣鬼才理待你了。”
羅月生氣了,撇過臉去不理我,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我自知理虧,玩笑太真,忙不迭地向她道歉:
“饒了我吧!算我錯了還不行麼?”
羅月“嚶嚀”一聲又笑了,跳到一邊兒揶揄我:“雨生哥你這是何苦啊!折磨了別人不也是折磨著自己嗎?唉!事情鬧到這一步了,咱明對明的說,你要真有意思,趁早拿出個主意來吧,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是呀應該如此,不過咱倆還是先回家吧!然後從長計議好嗎?”
“好哇聽你的,去我家吧。”
“不對,應該先回咱倆的家呀!”
“那咋行啊!我爹再三叮嚀不要去你們家呀!他對我說:要我悄悄的住在許姑父家,隻要打聽到你的消息,或是你不在家,都不準我拋頭露麵,要我立馬悄悄地返回去呢。”
羅月一提說他爹,我就噤若寒蟬,不覺想到她爹賴婚,不覺想起夜裏的夢,好不叫人悵然惋惜,言不由衷的感慨地說:
“真不明白!咱倆之事非要由你爹驅使。”
羅月驚異地目睹著我,委婉不解的歎息:“唉!怨誰呀!誰叫我是他的女兒啊。”
父女情,天經地義不容置疑,我沒話說了,包辦代替,封建意識根深蒂固地占據著人們的意識。在這文化落後的山鄉,必須領會《婚姻法》才能爭取自由婚姻,一想到婚姻法那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挽留羅月的措詞有了:
“這樣吧,我看最好先回我家,一來我家近,滿身泥水該換該洗了。二來你家離此三十裏,泥濘滿道邁步艱難,何況你也夠乏了,過去不是常來常往嗎?再說,咱倆終身如何了結隻有去我家,才能給你正確的答案呀!”
“我不信!這兒不能告訴我麼?”
“不能!也絕對不行。”
我詭譎地瞅著她,裝模做樣地神秘。
羅月懊惱不服氣,半嗔半嬌審視我:
“好哇!鬼在你心裏,你想蒙我咋個?”
我慌忙用嘴噓了一聲,走向前去,湊在她耳邊擲地有聲——
“婚姻法!”
“好呀你這壞水,想把我震聾不是啊!婚姻法!能頂用嗎?”
羅月言出有因,置疑不無道理。
新中國解放十多年了,婚姻法也頒布十多年了。貧困落後禁錮著人,“農業學大寨”,大吃大鍋飯,走一條路,邁一條腿,新的事物接受不了,舊的觀念也根除不了。難怪啊人的思維守舊,誰去過問那婚姻法啊!
羅月置疑的挑剔卡住了我的喉舌,口齒伶俐的我舌頭也僵直了,倒是羅月善解人意,走向前來拉著我說:
“別犯呆了我去你們家。”
喳喳喳!
一群喜鵲飛了過來,站在蒼翠濃綠的鬆樹梢上,熱鬧喧天的歌唱。
喜鵲!人們心中的吉祥鳥,那“喳喳喳”的歡唱聲好象恭喜著我倆:快安家!快安家。
歸家的路上,掏不完的知心話,訴不完的離別情。不知不覺回到了石頭鎮,鎮上認識人多,又怕招搖過市,倆人還象往常那樣繞著背街回到家裏。
一進家門,母親和幺妹串親剛回來,一見羅月來了,忙得幺妹生火作飯,母親拉著羅月打量,問這問那,胖了瘦了。一見羅月滿身泥水,心疼癢癢的唉歎連聲忙領著羅月進她睡房換衣服去了。
我回房裏換了衣服,又去廚房幫幺妹燒飯。
飯熟了,菜好了,青菜蘿卜擺了一桌。幺妹去母親房裏叫人吃飯,叫了好半天三人這才嘻笑著出來。
羅月一出房門,我差點兒認不出來了,母親將幺妹的嫁妝撿好的將她一打扮,怪不得幺妹衝我直誇讚:
“二哥好福氣啊二嫂真漂亮呀!”
吃過晚飯,母親叫走了幺妹去給羅月鋪新床,有意讓我陪著羅月悄悄話。
羅月來到我房中,兩人對坐在油燈前邊,誰也不知說啥的好。沉默了好一陣,還是羅月大方,直率率的問我:
“忘了嗎?姻婚法呢。”
我“哦哦”應聲而起,將珍藏著的《婚姻法通俗讀本》擺在她的麵前,鄭重其事地對她說——
原想先讓你靜會兒,然後讓你去領會。羅月啊!由於人們不重視婚姻法,錯配了多少姻緣,遺留下多少悔恨,製造了多少人間悲劇。
目前,咱倆的事,叫人頭疼的是貧困,我窮,但又怕失去了你。你爹從中作梗,我不怕,當你領會了婚姻法,你會同樣的能夠主宰自己了。
為了我對事業的追求,白讓你等了八年,我捫心有愧呀!現實生活,證實了你過去說的對,事業與婚姻根本就不矛盾。若是把婚姻當作事業的障礙物,確實傻的出奇。比如我,從來就沒有認真琢磨透“有誌者事竟成”的涵意。片麵地追求事業,結果一事無成隻想有一個家。
那真是:歲月不饒人,
遺憾醒也遲;
明智己知過,
力挽寒慘心,
枯水難養魚,
獨木不成林,
但願愛長久,
天地日月新。
我哭了,羅月哭了。
真個是:流淚眼對淚眼流,
同病人憐病人心;
深情淚水深情結,
竭盡愛意摯著情。
這會兒,幺妹在房門外叫:
“二哥!母親叫表姐早點兒休息了。”
我慌忙抹去眼淚,生怕幺妹闖進房來,應聲道:“知道了,羅月一會就去。”
“等等我幺妹!咱倆一塊走。”羅月拭去淚痕,起身征求我說:我將寶書捎上,待姑媽睡覺後再領會好嗎?
我點頭送她到門外,羅月回頭又叮嚀我:“別瞎想了早點兒歇息吧!”
目睹著未來的姑嫂倆嘻嘻哈哈的去了母親房裏,一種幸福的甜蜜感襲上心頭,心滿意足的轉身回房,躺在床上就睡著了,睡的那麼沉,那麼香,連夢也沒有一個,一覺睡到了大天光。
我剛起來,母親走進房來喜孜孜的說:
“你倆的事,羅月啥都講了,她要你馬上辦好結婚證明,明天與她一塊兒回家去領結婚證啊!”
“知道了,吃過早飯我就去辦。”
我和母親走出房門,羅月和幺妹正等著吃早飯,一家四口人正好圍坐一桌,幺妹一會兒給羅月盛飯,一會兒給她添湯。母親對羅月百般愛撫,一會兒勸她喝好,一會兒要她吃飽。
這一餐家常便飯,頗具滋味不同,飯是香的,菜是香的,不沾油腥兒的湯也是香香的。
吃過早飯,我去生產隊,大隊,公社革委,來回跑了十幾裏路,一張結婚介紹信,上邊戳著三個大紅印章,走完了結婚第一步。
回到家裏,屋子裏邊聚滿了人,熱鬧極了,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人們不知從哪兒探到我快要辦喜事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走馬燈似的來道賀。
母親和幺妹顛前跑後,喜笑顏開地招待客人。遞煙散糖,不亦樂乎,說笑鼎乎,不變樂乎。一直折騰到了深夜,人們這才盡興而去。
夜裏,羅月到我房中小坐,我將介紹信給她瞧,上邊那鮮紅的印章,清晰的字跡,閃爍在油燈光亮裏。
羅月小心翼翼地捧著看,抿著嘴兒笑了笑,臉上倏然陰霾了下來,暗然神傷地籲歎:“唉!這事總算有了眉目,後果誰知如何啊?”
“怎麼!你沒領會婚姻法?”
“讀過了,我都能背誦下來。”
“那你擔心啥呀?”
“是哇我還擔心啥呀!”
羅月讚許地歎息,迷惘神傷地合手禱告:“菩薩啊保佑咱倆一帆風順吧。”
一夜無話。
妹妹接走了羅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索性對著油燈又從頭至尾閱讀婚姻法。
天快明了,黎明前的黑暗抹去了星月之光,屋子裏邊黑黝黝的張嘴不見牙。
我翻身下床,掌著油燈去廚房燒飯,剛走到廚房門口,羅月與幺妹早已下廚,他倆一見我,同時驚訝地問:
“怎麼?你沒睡覺?”
“是啊,你倆呢?”
“我可是睡不著啊!”幺妹調皮,搶在頭裏告訴我:“一想到有了漂亮的二嫂嫂,瞌睡蟲也給嚇跑了。”
“嘴油!數你壞,瞧我不收拾你。”
羅月也不饒人,訕笑著追打幺妹。
“二哥啊!瞧你護著誰呀?”
我手裏拿著石油燈動彈不得,左右不是的撮合道:
“唉!別鬧了快燒飯吧,天明還要上路啊。”
這會兒,母親也從房裏出來了。
一家人夜裏都沒睡好覺,沉浸在無聲的歡樂裏。
吃過早飯,幺妹給了我一百元錢,那是她的嫁妝錢啦!還給我提兜裏邊裝上一條煙,叫我出門應個酬什麼的。
天明了,母親和幺妹堅持要相送,一家四口人,相跟著走出家門,路過石頭鎮長街,街鄰鄉親早已開門,免不了又是一番熱情祝賀。
走出石頭鎮,走到五裏坪,羅月說啥也不讓再相送了。分手時,母親送給羅月一百元錢,羅月推卻不過隻好收下,二人抱頭又是一番慟哭,這才依依不舍地揮淚而別。
我倆走了很久很久,回頭來眺望:母親和幺妹站在高處不停的揮手,百感交集的羅月淚水長流,我倆忍俊不住地同時衝天呐喊——
放心吧有婚姻法!
好險呀結婚證
雨後初晴的早晨,鮮紅的太陽象出浴的裸女,赤裸裸的叫人睜不開眼,藍湛湛的天空綴上了魚鱗甲狀的雲塊,駢驪成五彩繽紛的天幕屏風,煞是好看極了。
雨後初晴早晨的風,微微的,輕輕的,飄送著綠晶晶的樹葉兒馨香,飄送著山花璀璨芬芳的清香。
雨後初晴早晨的霧,薄如蟬翼,像飄飄渺渺潔白的青紗,纏繞著青翠蔥綠的山彎溝壑,纏繞著若隱若現的田園村舍。
誰說人間不如天堂,你若有興,不妨徜徉在雨後晴天的早晨,你會心曠神怡,如癡陶醉地忘我讚訝:多美的人間,多嬌的江山!
路上的積水沒了,踏出來的是千人的足跡,遺留下了斑駁的痕印。
我與羅月匆匆趕路,步履在彩雲間,兩人情深意篤,興高采烈,話兒宛若流淌的河水般天長日久淌流不完。
紅日高照,涼風繚繞,不知不覺到達了羅家溝,羅月走在前麵,猛然止步回頭,若有所思地提醒著我:
“咱倆先不回家,辦好我的證件去。”
“好哇!你真聰明。”
我倆說笑著,繞道去那生產隊長的家。
生產隊長的家,座落在大山腳下。單家獨戶,一字兒排開三間草房,房宅鬆柏環抱,翠竹掩映,環境優雅,風景別致。
生產隊長羅姓,羅月旁族同輩,墩墩實實矮矮的個頭,國字形的一張臉,濃眉虎氣的一雙眼。說話幹脆,幹活兒利索,這會兒,他正背朝著我倆,赤膊著上身汗流浹背,手持著抹泥板裱糊著破牆壁。
羅月走向前去,叫了一聲:“哥!”羅隊長聞聲回頭,一見我倆又驚又喜地放下手中活笑容樂合的朝屋子裏嚷:
“娃兒媽!雨老表和月妹來啦!快燒茶去噢。”話音剛落,屋子裏邊便傳出來喜孜孜的女人聲:曉得了我這就下廚。
羅隊長雙手搓擦著泥,殷情地遞過凳子抱歉地說:拾掇房子屋裏太髒了,就在外邊湊合著坐吧。
羅隊長一邊說一邊又掂來一竹筐煙葉,放在我的麵前又說:“來吧!咱倆先過癮。”
“哥!他不會抽。”
羅月替我辭謝,我忙取出一包香煙遞給他:“羅老表!請吸香煙。”
羅隊長嗬嗬一笑推謝說:“免了免了留著招待客人吧!那玩意不過癮啊!”
我猶豫不決,羅月又說話了:
“哥!你叫嫂子別張羅,我來求你辦件事。”
“啥事這急!能辦的一定辦。”
好爽快,羅隊長果真快言快語,我站起身來,掏出來我的證明給他,他接過證明一瞧,一拍大腿興奮地嚷:“好家夥!我這就辦。”
羅隊長將證明還給我,轉身進屋去了。一會兒,他又跨出門來,雙手捧著墨跡未幹的介紹信,走上前來交給了羅月。
羅月仔細看過又交給我,我小心翼翼地折疊好裝進了上衣口袋,兩人同時感謝的說:
“謝謝您啦我們該告辭了。”
“謝啥!吃了午飯再走。”羅隊長急了,衝著房子求援,“娃兒媽!快出來留客。”
羅隊長話音落地表嫂就衝出了房門,她奔上前來拉著羅月不鬆手,我倆好說歹說,幾番辭謝,好不容易地離開了隊長家。
辭別生產隊長的家,我倆又匆匆上路,取道大隊主任的家。
大隊主任的家,座落在山清水秀,風景別致的小土崗前,
真個是:三麵鬆竹掩掩映映,
門前小河汩汩淌淌;
青瓦蓋頂白粉抹牆,
高大寬敞不同凡響。
大隊主任,姓秋名老五,一文不識幾個字,算計心眼比誰多。文化革命造反起家,奪權榮升了大隊革命委員會主任。
秋主任權操一方人,腳踏一方地,身一動地顫,頭一擺山倒。一年四季享受著“勞務工分”,吃飯睡覺,拉屎撒尿,全都計算在勞務份內。好一個小土皇帝,頭不頂太陽,身不沾泥水,每月照拿“政府誤工補貼”。
他真是:油鹽柴米不發愁,
抽煙喝酒樂悠悠;
靠山吃山不抬腿,
近水吃魚不動手。
秋主任憑借共產黨的土地不勞而獲,難怪農民詛咒他是——不掏本錢的地主。
我倆跨進主任的家,秋主任仰躺在前院裏邊納涼。身邊播放著個收音機,搖頭晃腦地學著“紅燈記”唱腔耍板眼。他扭頭一見我倆刹時麵露慍色,不屑一顧地挖著耳朵打官腔:
“有事嗎!”
我盡量克製住自己,將羅月的介紹信掏出來遞上前去。忍著氣憤的心情說道:“小事一樁請主任幫個忙。”
秋主任眯眯著三角眼兒瀏覽一遍,慢條斯理地打量著我倆問:
“結婚麼!你倆都同意嗎?”
我答:“同意。”
“你呢!自願嗎?”
羅月緋紅著臉說:“當然嘛。”
“唔,好!雙方的親屬有意見嗎?”
我與羅月同時不滿:“咱倆訂婚八年啦!”
“哦哦!聽說聽說。不過當前鬥爭複雜,毛主席教導我們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我看你倆的婚事兒是不是緩一緩,仔細仔細考慮考慮,特別是你,羅月同誌啊,千萬要站穩自己的階級立場呀。”
初見陣式,我就知他心懷叵測,這位造反起家的主任,果真刁鑽巨滑,放出屁來含沙射影,要不是羅月再三地用目光示意著我,我真想撕破他那張臭嘴。
羅月見我沉不住氣了,擋著我的視線央求:“哎呀大叔!人常說:親幫親、鄰幫鄰,你我一個村,飲用一河水,你媽是我叔婆啊!芝麻小事長輩也不給麵子心裏好受嗎?再說,晚輩帶來了婚姻法呢!那真是毛主席頒布的政策呀!要不要晚輩念給長輩的聽聽啊?”
“哎哎不用啦!既然是你自願我就網開一麵羅。”
秋主任起身邁著方步,哼哼唧唧地進屋去了。一會兒,搖頭晃腦地哼著京劇走出門,將戳上了大隊公章的介紹信交還給羅月,煞有介事地又說教一番。
離開了鬼門關,我的心情輕鬆多了,想不到神聖的婚姻法真不可褻瀆,想不到羅月足智多謀不亂方寸。我正想深情地褒獎她,羅月煞有介事地又告訴我:
“雨生哥!剛才要不用婚姻法鎮他這事準泡湯了,幹脆一鼓作氣到公社去。”
“好哇你真行!不愧我的好賢助吔。”
“你呀你!便宜給你占了,油嘴滑舌訕我,好啊!瞧我撕碎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