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特船長的兒女1(2 / 3)

1861年,瑪麗才14歲。她非常思念他的父親,她一直關注著商船日報,她隻能從報上獲知父親的情況。自從1862年5月,不列顛尼亞號駛出秘魯的卡亞俄港口,她就再也得不到有關父親的任何情況了。恰恰在這個時候,照顧他們的堂姑媽病故了,姐弟倆悲慘地淪為了孤兒。

瑪麗堅強地擔負起生活的重荷,她性格堅毅,靠自己勤勞的雙手艱辛地撫養著幼小的弟弟羅伯爾。姐弟倆相依為命。雖然生活如此不幸如此坎坷,但是,她尋找父親的信念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她四處打聽消息,但父親似乎是一去不複返。她不敢相信格蘭特船長也就是她父親已失蹤或遇難身亡。《泰晤士報》上刊發的啟事使她看到了希望。她不敢耽擱,立刻帶著弟弟風塵仆仆地趕到了瑪考姆府。

瑪麗的不幸令格裏那凡夫人非常感動,她暗慶自己適才給了瑪麗姐弟新的希望,她沒有說出格蘭特船長已經不在人世,事實上,她也隻知道格蘭特船長在大海上遇難了,海難之後的具體情況她跟瑪麗姐弟一樣,也是一無所知。她多麼希望格蘭特船長還活在這個世上啊,因為,她不願看到瑪麗姐弟成為真正的孤兒。

第二天清晨,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打破了寂靜。格裏那凡爵士一夜失眠,從倫敦急忙回到了瑪考姆府。格裏那凡夫人和麥克那布斯少校都起得很早,他們堅信,格裏那凡爵士會從倫敦帶來令人振奮的消息。一聽到清晰而又熟悉的馬蹄聲,格裏那凡夫人就知道是格裏那凡爵士回來了。他們快步走出了府門。

風塵仆仆的格裏那凡爵士一臉倦色,他擁抱了迎向他的妻子,一句話也沒有說。

麥克那布斯少校從他那一臉倦色中看到了格裏那凡爵士的內心無奈。事情肯定不妙,麥克那布斯這樣想。

格裏那凡夫人在擁抱丈夫的那一瞬間,也知道到了事情遇到了困難,但是她還是問道:“怎麼樣了,愛德華?”

格裏那凡爵士無奈地歎了口氣:“哼!海軍部那夥人根本就沒有同情心,他們不願意為這件事情作出任何的援助,他們認為漂流瓶中的求救信字跡模糊,分辨不清,時間相隔太久,這是一件大海撈針的工作。到頭來,也是空忙一場。喔,格蘭特船長!”

“不,不!我悲慘的父親呐!”一陣撕心裂肺的哀號之後,格裏那凡爵士突然看到一個小姑娘向自己跪下了——格裏那凡夫人和麥克那布斯上校隻顧著詢問格裏那凡爵士,卻疏忽了格蘭特船長的兒女。姐弟倆起得比格裏那凡夫人還早,他們睡不著,一直忐忑不安地在莊園裏散步。他們恰好聽到了格裏那凡爵士無奈的敘述。

格裏那凡爵士吃驚不小,立刻雙手扶起了可憐的瑪麗。格裏那凡夫人馬上向丈夫介紹了瑪麗姐弟。格裏那凡爵士連聲說:“很抱歉,瑪麗小姐,真沒想到……”

瑪麗姐弟幽怨哀苦的聲音纏繞在莊園周圍,格裏那凡夫婦及其他人的心情也很沉重。

過了一會兒,堅強的瑪麗強忍巨痛擦去眼淚,拜謝了格裏那凡爵士夫婦,牽著同樣悲傷的羅伯爾,往門口走去。

就在瑪麗姐弟走到門口的時候,格裏那凡夫人胸口一熱,激動地說道:“孩子,請稍等片刻,我有話要對你們講。”

她深情地望著格裏那凡爵士,同情的淚水順頰而下,她的聲音哽咽地說:“假如,格蘭特船長當時寫下求救信裝入漂流瓶中是把自己的生死交給了上帝,那麼,我們這些打開漂流瓶子的人就是上帝特派的營救者。親愛的愛德華,我明白你製造豪華的鄧肯號是想帶我去遊覽觀光,為的是,希望我每天快快樂樂。眼前的事情告訴了我,去拯救一個隨時有生命危險的人,取得最後勝利獲得的快樂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最美好的快樂!親愛的愛德華,不能再耽擱了,讓我們乘鄧肯號去尋找瀕臨死亡的格蘭特船長吧!”

海倫的聲音很輕,周圍的人都聽到了,他們不僅聽到了,而且還聽得很仔細。有聲的表達,無聲的感動。格裏那凡爵士欣慰地抱住了他美麗而善良的妻子。

因為格裏那凡爵士的豪華遊艇鄧肯號要出海仗義救人,所以格拉斯哥港口人山人海,熱鬧非凡。人們都非常關注這件事情。

排水量高達21噸的鄧肯號是一艘英國遊艇族中數一數二的遊艇,它裝有當時最先進的蒸汽機,馬力十足,比狂風還快。鄧肯號擁有首桅和主桅,它可以任意張開調整主帆,它還擁有梯形帆、小前帆、小頂帆、檣頭帆等一係列普通帆船所擁有的風帆,風力有多大,航行的動力就有多大。

孟格爾船長為這次遠程航行費盡腦汁,在他的安排和指揮下,遊艇作了一番增添。孟格爾船長以及他的手下群策群力,為此次遠航人員,為格裏那凡爵士夫婦、格蘭特姐弟、麥克那布斯少校切身著想,對他們照顧得十分周到,安排得非常貼心。格裏那凡爵士一行人對此感到十分滿意。

孟格爾船長將格裏那凡爵士莊園的24名子弟全部安排到下層平艙住宿。莊園子弟們對格裏那凡爵士忠誠不二,盡心盡職。他們尤擅格鬥,善使武器,是此次遠航格裏那凡爵士一行人的衛士。船員們都配置了防身兵器,在船的甲板上還安置了一尊活旋轉大炮,以防意外之禍,以禦突發之難。

這樣豪華、功能齊全的鄧肯號令人們大開了眼界,眾口稱妙,拍手讚好。連港口內緊挨著鄧肯號停泊的大型汽船蘇格提亞號船長伯爾冬也用羨慕的眼光久久凝望著鄧肯號。

8月24日晚上,已在船艙中安置停堂的格裏那凡爵士夫婦、麥克那布斯少校、瑪麗姐弟、奧比內夫婦及全體船員,一齊離開了鄧肯號,往格拉斯哥教堂走去,他們要為自己這次遠行進行祈禱。回到鄧肯號,時間已經到了晚上11點整。

3遊艇陌生人

第二天淩晨3點鍾,隨著一陣汽笛轟鳴,豪華遊艇鄧肯號載著格裏那凡爵士一行人以及他們的豪邁深情,向大西洋駛去。

大海的狂風巨浪猛烈地拍擊著鄧肯號。黎明時分,海水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瑪麗跟著格裏那凡夫人走到甲板上觀看海上日出。格裏那凡爵士和麥克那布斯起得更早。此時,他們正麵朝大海,伸開雙臂,迎著海風感受大海的博大胸懷。羅伯爾頑皮地扯住帆索,猱身直上,霎時便攀到桅杆高頂。他正在刻苦適應大海的脾氣。

驚鴻一瞥,海上日出結束,大家又轉回到船艙裏去。唯一留下的是,正在凝神抽著雪茄煙的麥克那布斯少校,他似乎餘興未盡。就在這時,舷梯上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少校回頭一望,一個陌生人出現在他的麵前。

麥克那布斯心裏吃驚不小,但沒有溢露於言表,他仔細地打量了陌生人一番,暗自揣測這個陌生人的身份及來曆。

那個陌生人身形高瘦,年紀大概有40歲上下。一頂旅行專用鴨舌帽戴在高高的額頭上,高鼻梁上架著副大眼鏡,棕色的旅行夾克衫,口袋密布在上衣和褲子周圍,每個口袋塞得很擠,形象很怪異,極其眩人的是,胸前吊掛著一個單筒大望遠鏡,少校以前看到過這種望遠鏡。

陌生人慈眉善眼,舉止大方,行徑端正。麥克那布斯並沒有因為這個陌生人表麵謙和就放鬆警惕。少校心裏嘀咕:他是不是格裏那凡的客人?可是爵士似乎從來沒有提到過這個人呀?

“總管!總管!”陌生人的語言不是純正地道的英語。艙裏的奧比內先生應聲即到,他看到這個陌生人時也吃驚不小,他也嘀咕:他是誰呀?我怎麼不認識?

陌生人解釋道:“我整整安睡了30多個小時,哦,現在我需要填飽肚子。這個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先生們?”

奧比內問道:“等等,先生,你住幾號房?”

“嗯,我是6號房的乘客雅克·巴加內爾呀!”

孟格爾船長在這個時候來到了甲板上,他是恰巧路過。雅克·巴加內爾見他身穿船長製服,立刻走上前伸手說:“嗨,你好,伯爾冬船長!”

“等等!先生,你搞錯了,我不是伯爾冬。”

“啊?這難道不是去印度的蘇格提亞號嗎?”

“瞧,先生,你又搞錯了,這是鄧肯號,開往大西洋,遠航!”孟格爾說。

這時,格裏那凡爵士夫婦、瑪麗·格蘭特也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上。陌生人一見到氣宇軒昂的格裏那凡爵士,又述說起自己來了:“打擾了,先生。我是巴黎地理學會理事雅克·巴加內爾,也是柏林、孟買、達姆施塔特、萊比錫、倫敦、彼得堡、紐約、維也納等地的地理學會會員,我還是東印度皇家地理科學會名譽會員。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我現在腳下所站著的這艘船是開往印度的蘇格提亞號。但這位先生卻說這艘船是駛向大西洋的鄧肯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