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特船長的兒女3(3 / 3)

8降服海浪

豪華遊艇鄧肯號在大西洋上乘風破浪,急速向東而行。

瑪麗整日心神不定,茫然不知所措,但尋找父親的信念仍然沒有絲毫改變。弟弟羅伯爾此次跟隨格裏那凡一行人到南美大陸探險表現出色,讓她欣喜不已。當她得知父親極有可能在澳大利亞時,她的心情又好轉了。

雖然,格裏那凡爵士讚同地理學家巴加內爾的推測,鄧肯號也為之改變了航程,但是,麥克那布斯少校卻堅持他一貫一絲不苟的原則:眼見為實。

少校不大讚同地理學家巴加內爾的原因是,原先大夥兒把三份求救信的殘剩部分進行揣摸推測,得出格蘭特船長在巴塔哥尼亞附近等結論。但此行尋找卻一無所獲。巴加內爾認為格蘭特船長落難澳大利亞的原始根據依然是那些求救信。但少校不希望大家又空忙一場,徒勞而返,為節省金錢和時間,他讚成爵士沿著南緯37度線環球旅行的建議。

巴加內爾隨手翻開地圖順著37度線,手指沿線比劃著,邊指邊講,儼然一副大學者身份。

他娓娓道來:“各位細看此處,南緯37度線越橫大陸後,第一個相交的陸地是特裏斯坦-達庫存尼亞群島經此衝出大西洋,繞好望角,進入印度洋,這一路上隻有阿姆斯特丹群島在南緯37度線上,而沒有澳洲。我們再細看那幾份求救信,澳大利亞(Australie)反複出現,事實上很明顯了,格蘭特船長肯定是在澳大利亞遇難了。我們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才得知到這一點,難免又耽誤了一些時間。我不否認南緯37度線同樣也橫過新西蘭。但是我必須反複申明的是,求救信中明明寫的是大陸,而新西蘭卻隻是一個島。如果一定要堅持到底的話,南緯37度線還經過一個荒涼小島馬利亞特雷薩。但信中從未提起過啊!你認為呢,麥克那布斯先生?”

此言一出,大夥兒自然是沒有話說,巴加內爾如此精確推測,不由得人們不信。但少校卻仍然不放過對特裏斯坦-達庫存尼亞群島和阿姆斯特丹群島的尋找建議。爵士認為這個計劃十分周密,他答應了。

鄧肯號開足馬力,很快就到達了第一站特裏斯坦-達庫存尼亞群島。格裏那凡登門拜訪了當地總督。總督的回答讓格裏那凡非常失望,同樣,他們也沒有聽說過哈利·格蘭特船長以及不列顛尼亞號。孟格爾命令水手劃著小艇不斷在周圍繞島尋查,依然一無所獲。

達庫存尼亞群島的海豹特別多。海豹被俘,立即被剝皮、煎油。鄧肯號在離島時,船身加重已經倍添了許多桶海豹油。

鄧肯號繼續前行,他們已經看到了阿姆斯特丹島的圓錐形山峰。抵達岸邊,大夥兒又分工尋找,依然一無所獲。

沒辦法,鄧肯號隻得繼續前行,船行半途,天氣陡然變壞。大海一直是風平浪靜、萬裏無雲、豔陽當空。緊接著突然無風,孟格爾經驗豐富,海上無風對航行非常不利,他懼怕大海的狂風巨浪。要知道,海嘯一到,鄧肯號在大海無處藏身,必是大禍臨頭。

孟格爾船長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半夜三更的時候,海風越刮越猛,大浪也跟著拍打起來。孟格爾船長作好了緊急防禦措施。

印度洋素以風暴猛急出名,幾百年來,吞沒了不計其數的大船小艇。就在這時巨浪掀天,狂風橫掃,海風呼嘯,鄧肯號頓時左搖右晃。突然,船上警笛響起,此時蒸汽機的推進器葉片扭歪了,被卡住再也不能轉動。

孟格爾臨危不亂,命令大力水手張帆揚旗,見風折風,望浪撲浪,依賴海風定向航行。孟格爾船長劍眉微皺,忽見後麵大浪一個高過一個,尾隨而至,緊追掀動。雖然澳洲近在視野之中,但就此路程行駛起來絲毫不遜於登天爬峰。孟格爾眼觀八方,耳聽六路,今逢大難,竟是連氣都不敢喘一口。

又行一段,孟格爾已見一片淺水灘在前麵不遠處。淺水灘前,水波大起,巨浪高掀。孟格爾極目四眺,發現僅此一處是避風大港,生死由命,不管多麼凶險也隻有拚命一搏了。

孟格爾苦思冥想,發覺如果要鄧肯號順利進灘,唯一的辦法就是倒掉豹油,以油撲平浪花,讓海水平定一二十秒,鄧肯號就乘這一絲機會往前疾駛。一經想好,孟格爾不敢再耽擱,立刻指揮行動。

孟格爾站在甲板上,一聲令下,隻見十幾桶海豹油齊掛在船首,桶蓋已開,大力水手這十幾桶油全部倒入海中。油落浪平,再大的海浪都被海豹油壓住了。鄧肯號乘機硬闖入淺水灘。船到灘口,孟格爾下令拋錨停船。此時風暴已去,鄧肯號再也不用擔心害怕,海麵又像平常一樣寧靜。

要修複鄧肯號的推進器隻有到墨爾本等大港口才能辦到。格裏那凡讓孟格爾將鄧肯號借風力漸漸沿海岸而行,又派出水手乘坐小艇四處查訪,兩天過後,水手們仍是一無所獲。

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南緯37度線橫截的百奴衣角。如果在這裏也尋訪不到,那麼格蘭特船長隻能算失蹤了,最後的結果是無處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