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6日,“乘風破浪號”斜向駛往爬蟲角。由於逆風而行,他們花了整整一天才到。他們在爬蟲角拋錨過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天亮時,他們沿著西岸前進。移民們曾經到過這片美麗的森林海岸,對它並不陌生,他們盡量靠岸前進,以便把一切看得清楚些。
這部分海濱到處是奇形怪狀的岩石,高低不平,有的隻有20英尺,有的比300英尺還高。
這一帶的風景確實不錯。岩石之間似乎搭著橋梁。有的地方拱門一個連著一個,有的地方巨大的洞窟非常雄偉,有的地方石柱、尖塔和拱門比任何“哥特式”教堂還好看。這裏許多自然界的天然傑作令人歎為觀止。
這些景觀令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然而托普卻對著玄武岩的峭壁狂吠,從那兒傳回來奇怪的聲音。
工程師覺得托普的叫聲有些異樣,建議把船向岸靠近一些行駛。於是“乘風破浪號”就貼著亂石前進。
第二天早上,風加大了,潘克洛夫吩咐張起帆前進。“乘風破浪號”很快向北顎骨角駛去。
“猛烈的西風恐怕又要刮起來了。”船長潘克洛夫說,“昨天傍晚時天邊一片通紅,今天早上又有馬尾雲出現,這個兆頭不好。”
“那我們趕快到鯊魚灣躲一躲吧。”史密斯說,“我想那裏有可以避風浪的地方。”
“這部分海麵好像布滿了礁石。”赫伯特說。
“潘克洛夫,”史密斯說,“我們聽你的,你認為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放心吧,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說,“我會盡力想辦法的!我寧死也要保護好‘乘風破浪號’。”
“離顎骨角還有多少英裏,史密斯先生?”赫伯特問。
“大概還有15英裏。”史密斯答道。
“看來12點鍾的樣子,我們就可以到達顎骨角那裏了。倒黴的是,那時剛好趕上退潮,海水正往海灣外麵流。如果再加上風浪,恐怕不容易進去。”
“那麼,我們可不可以在顎骨角附近拋錨呢?”史密斯問。
“絕對不行。那樣非擱淺不可。”水手叫道。
“那麼該怎麼辦呢?”
“隻有先想法子停泊在海麵上,等漲了潮再說。如果運氣好,傍晚7點鍾的時候,爭取能夠進港,否則,我們就隻好整夜停在海麵上,等太陽出來再進去。”
“假如海濱有一個燈塔就好了。”水手說,“這樣行船就容易多了。”
“親愛的塞勒斯,”記者說,“我想起來了,那次要不是你們燒起篝火,我們就難以回到林肯島了。”
“火?”史密斯聽了記者的話以後,感到非常驚奇,“什麼火?”
“就是上次我們從達抱島歸航時,我們找不到方向了,正在著急時,不是你們在眺望崗上燃起一堆火給我們引航嗎?”
“那天晚上我絕對沒有燃火。”工程師肯定地說道。
這下史佩萊和史密斯心裏都充滿了疑問。
如此看來,島上肯定另有秘密。他倆都急於破解這個秘密。
4月下旬的一天,大家都聚在眺望崗上。
“朋友們,我有責任提醒你們,在這個島上發生了許多神奇的事情。”史密斯鄭重地向大家說。
接著他從自己掉進海裏被人救起、托普在風暴雨裏送信說起:“我那時能自己走到那裏的沙丘嗎?托普從來沒有在林肯島上生活過,它怎麼會找到我們的?托普和儒艮搏鬥時,儒艮死了,是什麼給它劃下的傷口?又是誰把鉛彈打進了小野豬的身體?”
一個一個的謎團,大家聽得呆了。史密斯幹脆把百寶箱不是偶然擱淺、平底船是那麼湊巧地漂過來、艾爾通根本就沒寫過紙條,等等疑問都提了出來。
大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得不承認,島上確實存在著秘密。
史密斯還把托普有時奇怪地在溝通花崗石宮和大海之間的那個井口旁亂走這件事也告訴了大家。史密斯雖然曾經把井底探看過一遍,卻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
由於這次的談話,大家決定暫時不去達抱島,等冬季過後把林肯島徹底搜查一遍。
這個冬天在平靜中過去了。盡管這樣,這些怪事還是經常成為花崗石宮裏的話題。本來史密斯他們一直堅持要徹底搜查一下林肯島,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使得他們的計劃改變了。
9偵探海盜船
這時已進入了10月。島上的春天來得格外的早,林中的許多樹木都吐出了嫩芽。
赫伯特的攝影欲望又萌動了,他早就想拍一張聯合灣的風景照片。
赫伯特準備從花崗石宮的窗口上拍攝。從這裏望出去,整個港灣盡收眼底。照片拍出來了,但是底片上卻有一個看不清洗不掉的黑點。出於好奇,赫伯特拿了一個放大鏡來研究這個黑點。“史密斯先生,你來看這是什麼?”赫伯特突然大叫起來。史密斯用放大鏡剛看那黑點,馬上就抓起望遠鏡從窗口望去。“船!”他的心一陣狂跳,“一隻船!”
大家用望遠鏡輪流地看,隻見遠處20英裏外的海麵上有一艘船,但是卻看不清楚。
兩年多來,島上的移民們日思夜盼能夠看到一片帆影,但都失望了,今天竟出現了奇跡。難道他們就要結束荒島生活了嗎?
“會不會是‘鄧肯號’?”赫伯特突然說。
“可能吧,”水手說,“也許是格裏那凡爵士來接艾爾通的。”
“那我們快點通知他。”史佩萊說。
接到電報後,艾爾通很快來到了花崗石宮。他顫抖地用望遠鏡朝海麵望去,一動不動地望了幾分鍾,然後說:
“真是一隻船,不過我不敢肯定這那是‘鄧肯號’。”
艾爾通告訴大家,‘鄧肯號’是一艘郵船,非常漂亮,很容易辨認。
在觀望中,隻見船正向林肯島駛來,看樣子是想靠近小島。此時天快黑了,大家感到很不安,不知道要不要生篝火給那艘船引航。
“黑旗!黑旗!”
黑旗是海盜的標誌。糟了!
頓時,每個人都感到不祥正向他們襲來。他們都知道,海盜是最凶殘的敵人,又都是最好的水手。假如海盜真向他們駛來,必定凶多吉少。
“朋友們,”史密斯說,“這艘船或許隻是想在沿岸看看,他們不會上岸的。但是我們最好隱蔽起來。艾爾通和納布去把眺望崗上的風磨拆下來。花崗石宮的窗戶也要遮起來,一切都要隱蔽起來。”
“船怎麼辦?”赫伯特說。
“已經藏在氣球港了。”潘克洛夫答道,“我想那些海盜沒法找到它的。”
“朋友們,”史密斯神情嚴肅地說,“假如這些海盜想要霸占林肯島,我們一定要保衛它。你們說是不是?”
“對,”史佩萊答道,“林肯島是我們的海島,我們應該用生命來保衛它。”
工程師同大家緊緊地握手,大家一切都聽從他的指揮。
天黑了下來。海上布滿了烏雲,天上沒有星光,島上沒有火光。死一般的沉寂中潛伏著巨大的不安。
突然,隻見一道火光一閃,隆隆的炮聲傳了過來,寧靜被打破了。接著,又聽到“嘩啦啦”的鐵鏈聲。那隻船在聯合灣拋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