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枉然疑問(1 / 2)

古枉然發現最近自個的精神一直有些恍惚,放在以前,他對著麵前的賬本可以看上三天三夜,但是到了眼下,若非腦海裏一直出現她的身影讓他集中不了精神,他也會不會托著下巴發了半個時辰的呆。

“老胡,酒樓最近生意如何,春日是賞花的好時候,客房還夠住嗎?”古枉然收回心思,他喚進了富貴樓裏管事的,開口詢問道。

老胡的神色有些為難,他想了想,直言道:

“少東家,生意倒是興隆,不過……內院的二樓被一個客人包了下來,所以……你也知道,富貴樓名聲響,走進走出的都是一些非富則貴的人,如今他們進不了樓,在外說了些難聽的話,眼下還不打緊,奴才就是怕時間長了,有損樓裏名聲啊……”

“二樓被包了下來?”古枉然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摸摸下巴道:

“是誰怎麼大手筆,老客人嗎?”

老胡搖搖頭:

“有些麵生,不怎麼認識,聽著口音好像是外鄉人,加上奴才一共三人,出手看著挺大方的,小二平日送菜的時候沒少打賞……”

“是嗎?”聽了老胡的解釋,古枉然疑惑更甚,繼續問道:

“三人是男是女?登記的時候用的是什麼名字?”

“兩男一女,女的瞧著年紀挺大,估計有五十了吧,至於其他二人,好像是主仆,麵貌嘛……沒啥入眼的……至於名字,用的是趙姓。”老胡想了想,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趙姓?古枉然含在嘴裏琢磨了會,站起身子,對老胡道:

“你帶我去看看……”心裏麵終究還是存了點疑問,總是覺得那三人有些奇怪,唉……定是給皇上的話攪亂了頭腦,如今看著每個不知底細的人都覺得古怪,再這樣下去……不想了,越想這心……跳得越快……

俗話說好奇害死貓,為帝王辦事更是要多生一個膽,古枉然此去富貴樓,迎接他的怕是九死一生以及他一生存在心底的疑問。

*

譚幺趴在地牢的草堆上,嘴裏呼呼的喘著氣,稍稍動下身子屁股這邊更是錐心的疼痛,當下他便絲絲的往回抽著冷氣,麵容扭曲。

要死了……他一定是要死在這臭氣熏天的地牢裏麵了,從小到大,憑著他譚幺矜貴的身份哪裏受過這等苦楚,如今這恨就像生了根似的留在了心底,他齜著牙,動了動手指,一個,兩個,三個……還來不及動第四個手指,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咚咚的往他這邊走來。

譚幺立刻裝了副死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片刻後,“譚幺,大人有令,你十棍杖責已受,現在可以出去了,”獄卒走進後,正色說道。

譚幺聞言哼哼兩聲,翻了個白眼,他重傷難愈,不要說走出去,就連爬出去也是天方夜譚。

獄卒見話說完了,也沒在多待,轉身便走了。

譚幺心裏罵著髒話,他使出全力抬起頭,看了看敞開的門外,一心盼著家裏人過來接他,等了一會,一個人影也沒見到,脖頸卻是酸得抬不起來了。

沒多久,他便覺得頭輕腦重,眼眸也帶上了困意,他打了個哈欠,嘴裏嘟嘟囔囔也不知發著什麼牢騷,片刻後,便沉沉睡去。

等他再醒來,趴的已不是地牢中的雜草,而是溫暖的棉被,身上似乎被人擦洗了一番,連日的粘膩感不見了蹤影。

譚幺苦哈哈的轉了個頭,最先對上的是自家爹爹淚流滿麵的臉龐,他眼眸一熱,跟著也抽泣起來,小手扯上了跟前的衣袖,痛呼道:“爹,好疼……疼死幺兒了……”

蕭天原本眼淚就收不住,如今聽見心肝兒子這麼委屈的模樣,立刻一發不可收拾,抱著兒子嚎嚎大哭起來。

“你看看,你看看,我跟你大半輩子圖過什麼,唯一圖的也就是這個兒子,可是現在呢,兒子被人欺負了,你也不想個法子替他出口氣,往後……妻主,幺兒是男子,他今天遭了這個罪,以後你讓他再怎麼挑個好人家,過了今個,明個這城裏也不知會傳出什麼閑話來……”蕭天一邊摟著兒子抹著眼淚,一邊轉過頭對著默不吭聲的譚雪連番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