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綽聽了梁啟超的話,覺得他是個誠實的孩子,說的是真心話。他被梁啟超的忠誠感動了,於是接受了梁啟超的請求,揮筆為梁老先生寫了壽言。
梁啟超回到家鄉,他的父母都很高興,祖父接過壽言,早已樂得合不攏嘴了。
父親問梁啟超是怎麼想起讓學政大人寫壽言的。
梁啟超說:“我臨走時,祖父問我,這次考試有沒有把握。我說,有把握。如果我考中了就請主考官大人給您寫一條壽言。考試後我被錄取了,我要實現我的諾言。於是,我就如實地將我的想法告訴了學政大人。學政大人聽了我的話後,真的答應了我的請求!”
祖父說:“超兒很誠實,而學政大人喜歡誠實的孩子,於是,學政大人就寫下了如此有意義的壽言了,這正是‘心誠則靈’嘛!”
梁啟超成家立業後,在對幾個子女的教育中,始終把誠信教育擺在非常重要的地位。他要求子女待人真誠、不準撒謊。他經常告誡子女,一個不誠實的人要想在社會上立足是很困難的。
梁啟超對待朋友更是以誠為本。曾習經是清代晚期的一個官員、著名詩人,他與梁啟超友誼深厚是莫逆之交。梁啟超十分佩服曾習經的詩才,兩人不僅誌趣愛好相投,而且同為國難,憂心如焚。
梁啟超參加變法失敗後,清代朝廷到處捕殺維新派人物時,曾習經曾在暗中為梁啟超提供幫助,使他得以逃亡日本免遭慘殺。
1926年農曆六月,曾習經60歲生日,梁啟超親自登門為曾習經祝壽。剛坐下不久,曾習經便拿出由他親手選定的詩稿交給梁啟超,希望他能為校定刊行。梁啟超欣然應諾。
不久,曾習經因長兄、老母相繼去世,自己也患癰疽惡疾,一病不起。梁啟超去探望曾習經時,隻見癰疽已潰破,十分痛苦,傷感之下唯有送點錢以表慰問。
曾習經病逝後,梁啟超在悲痛之餘,便履行諾言,會同葉玉虎等人把曾習經的遺作影印出版,定名為《蟄庵詩存》。梁啟超還應葉玉虎之請,為該書作了熱情洋溢的序言,對曾習經在官的功績及其詩才、為人等作了很高的評價。
林徽因在美國留學期間,梁啟超積極予以鼓勵和支持,給了她巨大的精神動力和安慰。由於她父親的突然去世,她失去了經濟來源。
正當林徽因準備中斷學業時,梁啟超去信說:“徽音留學總要以和你同時歸國為度。學費不成問題,隻算我多一個女兒在外留學便了。”
為了實現諾言,梁啟超動用自己的存款,甚至說“隻好對付一天是一天,明年再說明年的話”。可見,梁啟超早已把林徽因當作自己的後人,因而才如此關愛有加。
正是在梁啟超的大力幫助下,林徽因才得以完成學業。後來成為了著名建築師、詩人和作家。
梁啟超對於自己參加的社會活動,他本著自己的內心,真誠地說:“這絕不是什麼意氣之爭,或爭權奪利的問題,而是我的中心思想和一貫主張決定的。我的中心思想是什麼呢?就是愛國。我的一貫主張是什麼呢?就是救國。”“知我罪我,讓天下後世評說,我梁啟超就是這樣一個人而已。”
古代的史官為了給後代留下“信史”而不惜殺頭,梁啟超也是毅然拒絕袁世凱的重金收買,而寫出了揭露竊國大盜恢複封建帝製的《異哉所謂國體問題者》。
梁啟超具有真誠的寬容之心。1926年3月8日,他因尿血症入住協和醫院,一時輿論嘩然。梁啟超毅然在《晨報》上發表《我的病與協和醫院》一文,公開為協和醫院辯護,並申明:
我盼望社會上,別要借我這回病為口實,生出一種反動的怪論,為中國醫學前途進步之障礙。
梁啟超以誠信之心做人做事,在近代史上樹立了一個坐標,是儒家誠信道德思想的積極實踐者,值得後人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