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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康熙推動西學東漸

明清兩代的“西學東漸”之風,不僅激勵了科學工作者上下求索,積極實踐,也讓康熙這樣的一代帝王熱衷於科研。在古代眾多的帝王中,康熙是一位認真學習過西方科學的皇帝。

康熙是清代第四位皇帝、清定都北京後第二位皇帝。作為一個少數民族政權的帝王,他能夠學習西方先進科技,不僅對當時西方科學在我國的傳播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從另一個意義上講,也是少數民族融入中原漢文化的一個絕好例證。其實,這也從一個側麵證明了儒家自強不息精神的偉力。

1668年7月25日,山東莒縣、郯城間發生8.5級特大地震,聲若轟雷,河水橫溢,城垣民房倒塌一空。當時的最有影響的來華傳教士南懷仁預測到了這次地震,他抓住這次機會,將驗證結果報告給了當時尚未親政的少年皇帝康熙手上。

此時的康熙才15歲,接了這個案子以後,也不知道誰對誰錯。為了明斷是非,康熙特地下令南懷仁到午門廣場,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用自己的測算方法,測算正午時間日晷表上所顯示出日影的長度。結果南懷仁的計算準確無誤。

從這件事情上,康熙感受到了西洋科學的合理性,並毅然打破國籍的限製,任命南懷仁為欽天監監副,全權主管欽天監,把掌管天文曆法方麵的大權完全交給了這個知識豐富的外國人手裏。

天文數學的精確與神奇,激發了康熙的好奇心,促使他對自然科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有餘暇,就學習自然科學知識,力求把握其中的原理。

康熙早就對我國曆史、文學有相當的鑒賞能力,又喜歡美術,推崇程朱理學。在天文、曆史、數學方麵也有比較好的基礎。因此,當他接觸西方科學的時候,態度是積極的,而且自己也渴望學習這些知識。

康熙學習勤奮,對於政務也絲毫不懈怠,沒有一天誤了上朝。他並不隻認死理,總是把所學的知識付之於實踐,學習得很開心。例如,給他講固體的成分時,他就會拿起一個球,精確地稱出它的重量,測出它的直徑。然後,他又算出同樣材料,直徑不同的另一個球的重量,或者算出另一個比較大的或比較小的球的直徑該是多少。

有時候打算用幾何方法測量距離、山的高度、河流和池塘的寬度。他自己定位,調整各種形式的儀器,精確地計算。然後他再讓別人測量距離,當他看到他計算的結果和別人測量的數據相符合,他就十分高興。

法國傳教士白晉在他所著的《康熙大帝》一書中這樣寫道:

在五六個月的時間裏,康熙已經掌握了幾何學,能夠隨時說出他所畫的幾何圖形的定理及其證明過程。他對我們說,《幾何原本》他至少讀了20遍。

法國傳教士洪若翰致拉雪茲神父的信中有這樣一段描述:“康熙在將近5年的學習過程中,他始終十分勤奮,而且對於政務也沒一絲的耽誤。他一直注意學用結合。例如在給他講固體的成分時,他就會拿起一個球體,精確地稱出它的重量,測出它的直徑。”

康熙早年從南懷仁學習歐幾裏得幾何學,每天聽講,孜孜不倦。後來又學習測量、天文、物理和醫學。在宮中設置了研究化學和藥學的實驗室。

南懷仁去世後,康熙又請耶穌會傳教士白晉和張誠在內廷講學。在講授之前,先令他們學好滿文和漢文,而康熙帝自己卻不學外文。

傳教士講授的學科有測量、數學、天文、解剖學和哲學等。張誠在到北京的第三年將幾何、三角和天文方麵的書籍譯成漢文和滿文印出,作為教科書和供皇帝閱讀之用。這時康熙皇帝已經30多歲了,但學習的勁頭依然很高。

康熙早年經常到京城的觀象台觀測天象,並準確地計算出某日某時日晷表上所顯示的日影的位置,指出欽天監在天文推算中的錯誤。

康熙的數學水平,已經達到了對當時的學術成就進行準確評判的程度。1689年,清代初期大數學家梅文鼎寫了《曆算疑問》一書,呈送到宮中。經過一番仔細研究,康熙對這本數學專著得出了“所呈書甚細心,且議論亦公平,此人用力深矣”的結論,他認為書寫得很細心,觀點也公平。

康熙對西方地理學也很關注。明代末期意大利傳教士利瑪竇為中國繪製的世界地圖,艾儒略寫的《坤輿圖論》、《職方外紀》等書,都曾是康熙學習世界地理的教材。後來南懷仁又撰寫了《坤輿外紀》,對西方地理及地理學作了進一步的介紹。

康熙離開北京,前往黃河三門峽、內蒙古烏梁素海等地,每到一處,都留心學習地理方麵的知識,努力做到理論和實際有機地結合起來。在黃河、淮河、運河交口的大堤上,他總是指著東流的河水,耐心地向當地負責管理水利的官員講解如何計算水的流量。

他說:“你可以先量水閘口的寬度,計算出一秒鍾的流量,然後再乘上一晝夜的時間長度,河水的流量就算出來了。”

西方醫學也是康熙非常感興趣的一個科目。1693年,康熙患瘧疾,傳教士張誠、白晉等獻上從法國帶來的奎寧,使他很快恢複了健康。從這時候起,康熙對西方醫學的興趣就更加濃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