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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王安石不講吃穿隻為公

王安石是北宋時期臨川鹽阜嶺人,就是現在的江西撫州臨川區鄧家巷。傑出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學家、改革家,“唐宋八大家”之一。他一生致力於變法事業和文學創作,對於吃穿打扮這類事情,從來都不放在心上。

在平日裏,王安石的朋友們看見他總是穿著一件舊衣服,有個朋友說:“安石準是有了怪毛病,一定是不喜歡穿新衣服。”為了驗證這一猜想,有一天,他趁王安石洗澡的時候,偷偷地把王安石的舊衣服拿走了,又放上了一套華麗的新衣服。

過了一會兒,王安石洗完澡,拿起那套新衣服,連看都沒看,穿上就走。他根本沒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人換過了。

這時,朋友們才明白,王安石確確實實專心幹事業,對平時穿什麼衣服根本不注意。

王安石對飯菜也從來不挑揀,家裏做什麼,他就吃什麼,隻要能吃飽就行了。而且他在吃飯時,哪個菜離得近,就隨便吃哪個菜,從不伸長了筷子去夾稍遠一些的美味。

王安石做丞相時,家人們私下傳說他愛吃獐脯。這話傳進王安石夫人的耳朵裏,心想:相公平日吃東西從來不挑揀,難道他做了丞相,口味就跟著變了嗎?王夫人好生疑惑,就喚來家人問道:“你們怎麼知道相公愛吃獐脯呢?”

家人答道:“我們親眼看到相公不吃別的,隻吃獐脯。”

王夫人想了想,又問道:“吃飯時,獐脯放在什麼地方?”

家人說:“就放在相公跟前。”

王夫人心中一動,吩咐說:“明天吃飯時,你們把獐脯放到離他遠的地方去,把別的菜放在相公麵前,看看相公怎樣?”

第二天,家人來報告說:“我們照夫人的吩咐做了,今天相公隻吃了眼前的菜,那盤獐脯離相公較遠,相公就連動也沒動。”

王夫人終於驗證了自己的判斷。原來,家人說王安石愛吃獐脯,是因為他把獐脯放在了離王安石很近的位置了。

王安石身為丞相,雖官高祿厚,但自己不講穿、不講究吃,而且在招待來客時,也不失節儉之風。

有一次,王安石兒媳娘家的一個蕭姓公子,趁著來汴京遊玩的機會,特地華衣錦服,來拜相府。這位蕭公子在家嬌生慣養,吃慣了美味佳肴。這次來相府,滿以為會有什麼珍饈美味大飽口福,於是,就在一上午的時間禁食節茶,一心等待豐盛的午宴。

時近中午,仆人來喚蕭公子就餐,蕭公子跟隨仆人來至餐廳。然而,出乎蕭公子意料的是,桌上隻有幾盤家常便菜,幾杯薄酒。他很有些失望。轉念一想:丞相府上焉能如此寒酸!

酒過數巡,王安石說了聲“進湯飯來。”隨後,仆人便把一盆湯和兩盤薄餅放在桌上。

見到這最後的一道湯飯,蕭公子徹底失望了,隻好拿起一張餅,剝掉了餅邊和外皮,勉勉強強地吃了餅心,便撂筷了。

這蕭公子哪裏知道,這便飯還是王安石的待客飯,而他自己平日裏隻有一菜一湯。

王安石看了看桌上的殘餅,心中感慨:百姓多有食草根、樹皮、觀音土者,年輕人竟如此不知節儉,怎能興國立業!於是,對蕭公子說:“公子,你讀過唐代李紳的憫農詩《鋤禾》嗎?”

蕭公子答道:“讀過。”接著,背了起來,“‘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王安石捋著胡子說:“背得很好!公子,你一定知道這首詩的含義吧?”

這時,王安石的小兒子王雩搶著說:“我知道,是說農夫頂著晌午的烈日去鋤禾,汗滴灑在禾苗下麵的土裏,誰能知道盤子裏的飯,一粒粒都是辛苦勞動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