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 / 3)

從墨子對高石子離衛的舉動大加讚賞並悉心勸慰的情況,我們也可以看出墨子“義勝於利”的價值觀和“從道不從君”的思想。

墨子除聚徒講學、組織團體之外,還周遊列國。有一次,他的弟子問他:“先生見到各國之君說什麼呢?”

墨子答道:“每到一國,必須選擇那些急需的事先講。國家混亂則語之尚賢、尚同,國家貧窮則語之節用、節葬,國家喜好聲樂沉迷於酒色則語之非樂、非命,國家淫僻無禮則語之尊天事鬼,國家搶奪侵淩則語之兼愛非攻。”

墨子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他四處奔走,“上說諸侯,下教民眾”,席不暇暖,摩頂放踵,東北遊齊國,西遊衛國和鄭國,南遊宋國、蔡國、楚國和越國。

有一次,墨子從魯國到齊國,探望了老朋友。朋友對墨子說:“現在天下沒有人行義,你何必獨自苦行為義,不如就此停止。”

墨子說:“現在這裏有一人,他有10個兒子,但隻有一個兒子耕種,其他9個都閑著,耕種的這一個不能不更加緊張啊!為什麼呢?因為吃飯的人多而耕種的人少。現在天下沒有人行義,你應該勉勵我行義,為什麼還製止我呢?”

墨子曾經多次對弟子講解義與利的關係。他說:“義,利也,萬事莫貴於義。”為義就是要“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把“國家百姓人民之利”作為衡量價值高低的標準。要“兼相愛,交相利”,做到“兼而愛之,從而利之”。也就是說,為百姓、國家做好事,就是“義”,百姓、國家得到了好處,就是“利”。

墨子用利來規定義的內涵,把仁、義和愛的道德觀念同利益、功利直接聯係起來,表現了義利統一和重視功利的思想。

墨家弟子為“義”卻可舍去一切。《墨子·大取》記載:

砍斷指頭和砍斷手腕,如果兩者利於天下相同,那就無所選擇了。生和死,如果兩者利於天下相同,那也就無所選擇了。

墨家的貴義精神,既有平治天下的懷抱,也有大俠的義行,更有見義勇為、舍己為人的勇於犧牲精神。這種精神融於墨家學派的深層結構之中,並在其中薪火相傳,代興不輟,對中華民族優良品格的形成產生著深遠的影響。

韓非堅持國家大義

韓非是先秦諸子中頗具影響的法家學派代表,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韓非為了堅持國家大義,寧可放棄道德肉體的價值。他用自己的親身實踐證明了這一點。

韓非是“戰國七雄”韓國國君之子,戰國末期韓國人,其範圍即現在的河南省新鄭市。

公元前280年,韓非出生在一個王室家族,但不幸的是,這個家族管理的是“戰國七雄”中最弱的韓國。

在當時,聲名遠播的學術大師荀子正在楚國的蘭陵開班講學,四方學子慕名而去,韓非也加入到了求學者的行列。在求學期間,韓非結識了李斯。韓非文章出眾,連李斯也自歎不如。

荀子是儒家八派中“荀學”的創始人,他的思想體係非常全麵。若幹年後,韓非學成,告別恩師踏上了回國的道路。

韓非以國家大義為重,目睹戰國後期的韓國積貧積弱的現狀,非常痛心。因此,他在回國以後多次上書韓王,希望改變當時治國不務法製、養非所用、用非所養的情況。

然而,韓非的主張始終得不到采納。他隻好退而著書,寫出了《孤憤》、《五蠹》、《內外儲》、《說林》、《說難》等著作。此時韓非的思想已經臻於澄明。

韓非的書傳到秦國,秦王嬴政讀了其中的《五蠹》、《孤憤》之後被深深吸引,總是為他的形象魂牽夢繞。秦王曾經說:“我若能會見這位作者,和他交流談論,便足慰平生了!”

戰國後期的兼並戰爭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強者走向更強,弱者表現出不同形態的衰弱。

公元前234年,秦王派一支精銳的騎兵部隊來到韓國的邊境。但不是要韓國的土地和城池,而是要求把韓非獻出來即可。

大軍壓境,韓國的君臣一籌莫展,最後想到了割地。當聽說秦國隻要韓非,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就馬上把韓非找出來送給了秦國。

韓非知道自己被韓國作弄,但他仍然心念祖國大義。為了韓國的利益,他一到秦國,就給秦王寫了一封書信,這就是被後人稱為《存韓》的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