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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蘇章執法誠實守信

誠實守信的道德情操在漢代蘇章身上也有鮮明體現。蘇章是東漢時扶風平陵人,在漢安帝、漢順帝時先後任地方官。

在蘇章被朝廷派到冀州擔任刺史剛剛上任時,有一雙目失明的老人狀告清河郡太守賈明貪贓枉法,欺壓百姓。蘇章看了狀紙以後,不禁打了個冷戰,喃喃自語道:“難道是他?”

原來,蘇章有一個兒時的好友也叫賈明。在他的印象裏賈明和自己一樣,從小就立下了報國安民的遠大誌向。那時候,他們倆形影不離,一起讀書寫字,一起練功習武,後來又一起出來做官。做官以後,你東我西,便慢慢失去了聯係。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蘇章接到這個狀子後就一直在想:難道這個賈明真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賈明嗎?一來案情重大,二來案涉“賈明”,蘇章決定先微服私訪一番。

其實,蘇章的擔憂並不是多餘的,這個賈明真的就是他認識的那個賈明。賈明自從擔任清河郡太守以後,有權有勢,有閑有錢,便慢慢開始腐化墮落,貪汙受賄,胡作非為。至於小時候和蘇章共同立下的所謂的遠大誌向,他早已忘得一幹二淨了。

冀州來了一位新任刺史,這事賈明是知道的,但他並不知道這位新任刺史是誰。他聽說有人把狀告到了刺史那裏,也有些手足無措,主要是怕在新任刺史剛一到任時就捅出此事,一來給大人出了難題,二來自己也感到沒有麵子,覺得難以收場。

於是,賈明就讓手下幫他出謀劃策。謀策很多,包括先把雙目失明的那個老人關起來,把他逐出清河,甚至有人提出把他幹掉等,但最後真正能用的沒有。後來,比較一致的意見是:給那個雙目失明的老人一點錢,再跟他說些好話、軟話,讓他自己把狀子撤回算了。

就在賈明他們商量對策的時候,府衙外忽然傳來一陣陣喧鬧聲。幾個衙役拚命地攔著一個乞丐,不讓他進府衙。那乞丐聲稱自己是賈大人的兒時夥伴,一定要進去見上一麵。

賈明聽到外麵吵鬧得厲害,就走出來看,發現求見者原來竟是一個乞丐,立即吩咐衙役把他轟走了。

賈明的屬下依計而行,試圖以金錢和好話買通失明老人,讓他自己撤訴,卻遭到老人的斷然拒絕。軟的不行,來硬的。屬下對老人大打出手。就在這危急的時刻,那個乞丐又及時趕到,出麵勸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救了那位雙目失明的老人。

那位乞丐不是別人,正是新任冀州刺史蘇章。通過這次微服私訪,蘇章不但知道了清河郡太守賈明就是自己兒時的夥伴,而且了解到雙目失明的老人所訴之事千真萬確。

這天夜裏,蘇章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他翻來覆去,思前想後,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此時的賈明也得到了令他高興不已的消息,新任冀州刺史不是別人,就是自己兒時的故交蘇章,不禁一塊石頭落了地:當年蘇章家境貧寒,經常受人欺負,有一次差點被人打死,多虧自己及時出手相救呢!

想到這裏,賈明也就鬆了一口氣。可是,當賈明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屬下後,屬下則提醒他要小心為妙。於是,賈明最終還是聽從了屬下的意見,決定備上厚禮,以敘舊為名,賄賂蘇章。

蘇章微服私訪後,已經掌握了賈明的犯罪事實,心裏感到十分痛苦,兒時的好友多年不見,如今終於有機會相見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一見麵是這樣,朋友犯了法,該怎麼處理呢?蘇章思來想去,最終決定親自去勸賈明坦白自首。

就在微服私訪後的第二天,蘇章帶著衙役又來到了清河郡。也就在這一天,賈明準備親自到冀州府與蘇章刺史“敘舊”。

就在賈明上轎準備出門之時,蘇章派人來邀請賈明到他下榻之處赴宴。賈明一聽,喜上眉梢:果然是多年好友,真是心有靈犀啊!

賈明衣冠楚楚地來到蘇刺史下榻的館舍。酒席上,蘇章對賈明非常熱情,又是勸酒,又是添菜。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興致勃勃地談論著兒時的趣事和友情,誰也看不出他們兩個人各自的心事。

酒足飯飽之後,賈明乘著酒興對蘇章說:“蘇兄,您我雖非同宗同族,但感情卻勝過同胞兄弟,您現在來冀州真是太好了!說實話,現在做官的手腳都不怎麼幹淨。您作為我的頂頭上司,如果發現我有什麼過錯的話,還請多多包涵!”

誰知蘇章這時卻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們今天在此相聚,這是你我之間的私事,我們隻敘朋友情誼,不談別的;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吧!”賈明被蘇章的話搞得一頭霧水。

蘇章不緊不慢,繼續說道:“從明天開始,我作為冀州刺史,就要正式辦案了!”

賈明聽到這裏,心裏已經有些數了,但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測,於是又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