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庚辰年,剛柔失守,司天之位失守,在泉之位無所配合,乙庚為金運,剛柔失守,上下不能相招,上年陽明燥金司天之氣不退,其在泉之火,來勝今年中運之金,司天在泉,其位相錯,叫作失守,使太商陽律之姑洗與少商陰呂之林鍾,不能相應,這樣,則天運變化失常,三年左右,就要變為較大的疫氣。審察其天運的變化規律,及差異的微甚,差異微的疫氣微,三年左右乃至,差異甚的疫氣甚,也在三年左右疫氣至,金疫易傷肝木,當先取背部肝俞穴,以補肝木,隔三日,再刺肺手太陰脈氣所行的經渠穴,以瀉肺金。針刺完畢,可安靜神誌七日,慎不可大怒,大怒則使真氣散失。又或在泉幹支乙未失守,不得遷正,即下乙柔幹不至,上庚剛幹獨治,也叫作失守,即司天與中運獨治之年,三年左右,變為癘氣,名叫金癘,其發作須等待一定的時機,審察其在泉變化規律的差異,推斷其癘氣之微甚,即可知道發病的遲速。凡是乙庚剛柔失位,其刺法都相同,肝應保持平和,不可發怒,以傷其氣。

假如壬午年,剛柔失守,配司天之壬不得遷正,配在泉之丁,孤獨無配,壬雖陽年,不得遷正則虧,不同於正常之氣,上下失守,則其相應當有一定的時間,其差異的微甚,各有一定之數,太角的陽律與少角的陰呂相失而不能配合,待上下得位之時,則律呂之音相同有日,根據其微甚的差異,三年左右便可發生較大的疫氣,木疫易傷脾土,當先取背部的脾俞穴,以補脾土,隔三日,再刺肝足厥陰脈氣所出的大敦穴,以瀉肝木。行刺完畢,安靜神誌七日,不可大醉及歌唱娛樂,使其氣再度消散,也不要過飽或吃生的食物,要使脾氣充實,不可滯塞飽滿,不可久坐不動,食物不可太酸,不可吃一切生的食物,宜於食甘淡之味。又或在泉幹支丁酉,不得遷正,失守其位,不能與中運司天之氣相應,即下位不能奉合於上,也叫作失守,不能叫作合德,因而為柔不附剛,即在泉之氣,與中運不合,三年便可變為疫癘,其針刺方法,與上述針刺木疫之法相同。

假如戊申年,剛柔失守,戊癸雖然是火運陽年,若剛柔失守,則陽年也不屬火運太過,司天之氣不得遷正,上失其剛,在泉之柔,獨主無配,歲氣不正,因而有邪氣幹擾,司天在泉之位,更迭變移,其差異有深淺,剛柔之位,將欲應合,陽律與陰呂必先應而同,象這樣天運失去正常時位的,在三年之中,火疫就要發生,火疫易傷肺金,應取背部的肺俞穴,以補肺金。針刺完畢,安靜神誌七日,且不可大悲傷,悲傷則動肺氣,使真氣再度散失,人們要使肺氣充實,重要的方法是閉氣養神。又或在泉幹支癸亥失守,不得遷正,則司天之剛氣無配,也叫作戊癸不能合德,也就是運與在泉之氣俱虛,三年之後變為癘氣,名叫火癘。

所以用五運之氣,分立五年,以明剛柔失守之義,以盡針刺之法,於是可知疫與癘,就是根據上下剛柔失守而定名的,雖有二名,全歸一體,就是刺疫的方法,也隻有上述五法,也就是彙總了諸剛柔之位失守的治法,全歸之於五行而統之。

黃帝說:我聽說五疫發病,都可互相傳染,不論大人與小兒,症狀都象一樣。若不用上法治療,怎樣能使它不至互相傳染呢?岐伯說:五疫發病而不受感染的,是由於正氣充實於內,邪氣不能觸犯,還必須避其毒氣,邪氣自鼻孔而入,又從鼻孔而出,正氣出自於腦,則邪氣便不能幹犯。所謂正氣出之於腦,就是說,在屋內先要集中神思,覺得自心好象太陽一樣的光明。將要進入病室時,先想象有青氣自肝髒發出,向左而運行於東方,化作繁榮的樹木,以誘導肝氣。其次想象有白氣自肺髒發出,向右而運行於西方,化作幹戈金甲,以誘導肺氣。其次想象有赤氣自心髒而出,向南而運行於上方,化作火焰光明,以誘導心氣。其次想象有黑氣自腎髒發出,向北而運行於下方,化作寒冷之水,以誘導腎氣。其次想象黃氣自脾髒發出,存留於中央,化作黃土,以誘導脾氣。有了五髒之氣護身之後,還要想象頭上有北鬥星的光輝照耀,然後才可以進入病室。

又有一種方法,在春分日,太陽尚未出時,運用吐法,以吐故納新。又有一種方法,在雨水節後,用藥水洗浴三次,使汗液外泄,以驅除邪氣。又有一種方法,小金丹方:辰砂二兩,水磨的雄黃一兩,上好雌黃一兩,紫金半兩,一起放入盒中,外麵封固,入地一尺築一個堅實的地坑,不用火爐,不須其它藥物炮製,用燃料二十斤火煆即七天完畢,等到冷卻,七日後取出,等到第二天,從盒中取出,將藥埋在土中,七日後取出,每日研之,三日後,煉成白沙蜜做為藥丸,象梧桐子那樣大,每天清晨日初出時,向東吸取精華之氣一口,用冰水送服藥丸一丸,連同吸氣一起咽下,服用十粒,便沒有疫氣觸犯了。

黃帝問道:人體虛弱,就會使神誌遊離無主,失其常位,從而使邪氣自外部幹擾,因而導致不正常的死亡,怎樣才能保全真氣呢?我想聽聽關於針刺救治的方法。岐伯再次跪拜回答說:你提這個問題很高明啊!神誌雖然遊離無主,失其常位,但並沒有離開形體,這樣也不至於死亡,若再有邪氣侵犯,因而便會造成短命而亡。例如厥陰司天不得遷正,失守其位,天氣因虛,若人體肝氣素虛,感受天氣之虛邪,謂之重虛,使神魂不得歸藏而遊離於上,邪氣侵犯則大氣厥逆,身體溫暖的,尚可以針刺救治,先刺足少陽脈氣所過的原穴“丘墟”,再刺背部肝髒的俞穴“肝俞”,以補本髒之氣。人體素病心氣虛弱,又遇到君火或相火司天不得遷正,失守其位,若髒氣複傷,感受外邪,謂之三虛,遇到火不及時,水疫之邪侵犯,使人突然死亡,可以先刺手少陽脈氣所過的原穴“陽池”,再刺背部心髒的俞穴“心俞”,以補本髒之氣。人體素病脾氣虛弱,又遇到太陰司天不得遷正,失守其位,若髒氣複傷,感受外邪,謂之三虛,又遇到土不及時,木疫之邪侵犯,使人突然死亡,可以先刺足陽明脈氣所過的原穴“衝陽”,再刺背部脾髒的俞穴“脾俞”,以補本髒之氣。人體素病肺氣虛弱,遇到陽明司天不得遷正,失守其位,若髒氣複傷,感受外邪,謂之“三虛”,又遇到金不及時,火疫之邪侵犯,使人突然死亡,可以先刺手陽明脈氣所過的原穴“合穀”,再刺背部肺髒的俞穴“肺俞”,以補本髒之氣。人體素病腎氣虛弱,又遇到太陽司天,不得遷正,失守其位,若髒氣複傷,感受外邪,謂之“三虛”,又遇到水運不及之年,土疫之邪侵犯,傷及正氣,人的神魂象被取去一樣,致使突然死亡,可以先刺足太陽脈氣所過的原穴“京骨”,再刺背部腎髒的俞穴“腎俞”,以補本髒之氣。

黃帝問道:十二個髒器是相互為用的,若髒腑的神氣,失守其位,就會使宰彩不能豐滿,恐怕為邪氣侵犯,可以用刺法治療,我想聽聽關於這些刺法的要點。岐伯再次跪拜回答說:你問的很詳盡啊!問及這些至要的道理,真正的宗旨,若不是聖明的帝王,豈能深究這些根源。這就是所謂精、氣、神,合乎一定的自然規律,符合司天之氣。心之職能比如君主,神明由此而出,可以刺手少陰脈的原穴“神門”。肺的職能,比如相傅,治理與調節的作用,由此而出,可以刺手太陰脈的原穴“太淵”。肝的職能,比如將軍,深謀遠慮,由此而出,可以刺足厥陰脈的原穴“太衝”。膽的職能,比如中正,臨事決斷,由此而出,可以刺足少陽脈的原穴“丘墟”。膻中的職能,比如臣使,歡喜快樂,由此而出,可以刺心包絡脈所流的滎穴“勞宮”。脾的職能,比如諫議,智慧周密,由此而出,可以刺脾足太陰脈的原穴“太白”。胃的職能,比如倉廩,飲食五味,由此而出,可以刺足陽明脈的原穴“衝陽”。大腸的職能,比如傳導,變化糟粕,由此而出,可以刺大腸手陽明脈的原穴“合穀”。小腸的職能,比如受盛,化生精微,由此而出,可以刺小腸太陽脈的原穴“腕骨”。腎的職能,比如作強,才能技巧,由此而出,可以刺腎足少陰脈的原穴“太溪”。三焦的職能,比如決瀆,水液隧道,由此而出,可以刺三焦手少陽脈的原穴“陽池”。膀胱的職能,比如州都,為精液儲藏之處,通過氣化,才能排出,可以刺膀胱足太陽脈的原穴“京骨”。以上這十二髒器的職能,不得相失,因此刺法有保全神氣調養真元的意義,也具有修養真氣的道理,並不隻能單純治療疾病,所以一定要修養與調和神氣。調養神氣之道,貴在持之以恒,補養神氣,鞏固根本,使精氣不能離散,神氣內守而不得分離,隻有神守不去,才能保全真氣,若人神不守,就不能達到至真之道,至真的要領,在於天玄之氣,神能守於天息,複入本元之氣,叫作歸宗。

本病論篇第七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