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說:對於遷正早晚的問題,你已將它的意義告知了我,還想聽聽有關退位的情況,可以使我明白嗎?岐伯說:所謂不退位,就是指司天之數不盡,也就是司天之數有餘,名叫複布政,所以也叫再治天,是由於司天之氣有餘,依然如故而不得退位的緣故。厥陰風木不退位時,則大風早起,時雨不得降下,濕令不能施化,人們易患溫疫,斑疵偏廢,風病發生,普遍出現肢節痛,頭目痛,伏熱在內而心煩,咽喉幹燥,口渴引飲等病。少陰君火不退位時,則溫暖之氣發生於春冬季節,蟄蟲早期出現,草木提前發芽生長,人們易患膈熱咽幹,血液外溢,驚駭,小便赤澀,丹瘤疹瘡瘍留毒等病。太陰濕土不退位時,則寒冷與暑熱不時發生,塵埃昏暗彌布天空,濕令不去,人們易患四肢少力,飲食不下,泄瀉如注,小便淋瀝,腹滿,足脛寒冷,陰萎,大便閉塞,小便失禁或小便頻數等病。少陽相火不退位時,則炎熱的氣候發生於春季,由於暑熱在後期布化,故冬季溫暖而不凍,流水不冰,蟄蟲出現,人們易患少氣,寒熱交替發作,便血,上部發熱,小腹堅硬而脹滿,小便赤,甚則血液外溢等病。陽明燥金不退位時,則春天發生清冷之氣,草木繁榮推遲,寒氣與熱氣相間發作。人們易患嘔吐,暴發泄瀉,飲食不下,大便幹燥,四肢不能舉動,頭目眩暈等病。太陽寒水不退位時,則春季又發生寒冷的氣候,冰雹降下,陰沉之氣昏暗覆蓋,至二之氣時,寒氣尚未退去,人們易患寒痹厥逆,陰痿不用,小便失禁,腰膝皆痛等病,溫癘之發作較晚。
黃帝說:歲氣司天的早晚,我已經知道了。還想聽聽在泉之數,你可以告:矢口我嗎?岐伯說:地之三氣,每年有一氣遷正,一氣升天,一氣退位,其不得前進,便應於土地的生化,使萬物的生化失於正常的時令。
黃帝說:我聽說天地二甲子,十幹與十二支配合。司天在泉,上下相合而主治天地之氣,其數能互相更移,有時失守其位,你可以使我明白嗎?岐伯說:失其更移之正位的,就是說雖然已得歲時之正位,但是未得司正位之氣,就會四時不節,發生大疫。
假如甲子年,本為陽年,而土運受到抑塞,如果上年癸亥年,司天的氣數太過而有餘,在時間上雖已交得甲子年,但厥陰風木仍居於司天之位,本年地氣已經遷正,陽明在泉,去年在泉之少陽,已退為本年在泉的右間,這樣,去年司天之厥陰不退位在上,本年在泉之陽明已遷正在下,因此兩者不相奉和。由於在上之癸與在下之己反而相會,則本應太過的土運,卻變虛而為木氣所勝,所以就不是太過了,況且應於土運之黃鍾陽年不應受到抑塞,今木氣既勝,則土之子金氣來複,金氣來複,若少陰君火隨之而至,則木之勝氣隨從君火之氣,故金之複氣乃微,這樣,上甲與下己失守其位,其後三年則化成土疫,晚至丁卯年,早在丙寅年,土疫就要發作,發作的大小和善惡,可以根據當年司天在泉之氣的盛衰及太乙遊宮的情況去推斷。又如甲子年,在上的甲與子相結合,交於司天以治天之位,崦在下的己卯未得遷正,上年戊寅在泉之少陽不得退位,也屬於上甲與下己未能合德,也就是土運不算太過,而木氣也要乘虛克土,土之子金氣又有複氣,以反其邪氣之化。司天在泉,陰陽屬性不同,其變為疫癘之氣的大小善惡,和司天在泉失守其位的變化規律是一致的。
假如丙寅年,本為陽年太過,如果上年乙醜年司天的氣數太過而有餘,在時間上雖已交得丙寅年,但太陰濕土仍居於司天之位,本年地氣已經遷正,厥陰在泉,去年在泉之太陽,已退為本年在泉的右間,這樣,去年司天之太陰不退位在上,本年在泉之厥陰已遷正在下,因此,在泉的厥陰不能奉和於司天的氣化。由於在上的乙與在下的辛相合,則本應太過的水運,卻變虛而為土氣所勝,所以就不是太過了,也就是太簇之律管,不應太羽之音。土勝而雨氣施化,水之子木氣來複為風化,這樣,上丙與下辛失守其位而不得相會,其後三年則化成水疫,晚至己巳年,早在戊辰年,水疫甚者發作迅速,水疫微者發作徐緩,水疫發作的大小善惡,可以根據當年司天在泉之氣的盛衰及太乙遊宮的情況去推斷。又如丙寅年,在上的丙與寅相合,交於司天以治天之位,而在下的辛巳未得遷正,上年庚辰在泉的太陽不得退位,也屬於上丙與下辛未能合德,便使水運小虛而有小的勝氣,或有小的複氣,其後三年化而為癘,名叫水疫,其症狀如水疫,治法同前。
假如庚辰年,本為陽年太過,如果上年己卯年司天的氣數太過而有餘,在時間上雖已交得庚辰年,但陽明燥金仍居於司天之位,本年地氣已經遷正,太陰在泉,去年在泉的少陰已退為本年在泉的右間,這樣,去年司天之陽明不退位在上,本年在泉之太陰已遷正在下,因此,在泉的太陰不能奉和於司天的氣化。由於在上的已與在下的乙相會,則本應太過的金運,卻變虛而為火氣所勝,所以就不是太過了,也就是姑洗之律管,不應太商之音。火之勝氣熱化,則金之子水氣來複,寒而製熱,這樣上庚與下乙失守其位而不得相會,其後三年化成金疫,迅速的至壬午年,徐緩的至癸未年,金疫就要發作,發作的大小善惡,可以根據當年司天之氣的盛衰及太一遊宮的情況去推斷。又如庚辰年,在上的庚與辰相合,交於司天以治天之位,而在下的乙未未得遷正,也就是上年甲午在泉的少陰未得退位,也屬於上庚與下乙未能合德,也就是下乙的柔幹失於與上庚剛幹的配合,使金運小虛而小有勝氣,或雖有勝氣而無複氣,其後三年化為疫癘,名叫金癘,治法同前。
假使壬午年,本為陽年太過,如果上年辛巳年司天的氣數太過而有餘,在時間上雖已交得壬午年,但厥陰風木仍居於司天之位,本年地氣已經遷正,陽明在泉,去年丙申在泉的少陽已退為本年在泉的右間,這樣,去年司天之厥陰不退位在上,本年在泉之陽明已遷正在下,因此,在泉的陽明不能奉和於司天的氣化。由於在上的辛與在下的丁相會,則本應太過的木運,卻變虛而為金氣所勝,所以就不是太過了,也就是蕤賓之律管,不應太角之音。金氣行而燥氣勝,木之子火氣來複則熱化,其後化成木疫,疫甚的發作迅速,疫微的發作徐緩,木疫發作的大小善惡,可以根據當年司天之數的盛衰和太一遊宮的情況去推斷。又如壬午年,在上的壬與午相會,交於司天以治天之位,而在下的丁酉未得遷正,上年丙申在泉的少陽未得退位,也屬於上壬與下丁未能合德,也就是下丁的幹失於與上壬剛幹的配合,也可以使木運小虛,並有小勝氣與小複氣,其後三年化而為癘,名叫木癘,其症狀與風疫相似!治法同前。
假使戊申年,本為陽年太過,如果上年丁未年司天的氣數太過而有餘,在時間上雖已變得戊申年,但太陰濕土仍居於司天之位,本年地氣已經遷正,厥陰在泉,去年壬戌在泉的太陽已經退為本年在泉的右間,這樣,去年丁未司天之太陰不退位而仍在上,本年癸亥在泉之厥陰已遷正而在下,因此在泉的厥陰不能奉和於司天的氣化。由於在上的丁與在下的癸相會,則本應太過的火運,卻變虛而為水氣所勝,所以就不是太過了,也就是夷則之律管,不應太徵之音。這樣上戊與下癸失守其位而不得相會,其後三年則化為疫,迅速的至庚戌年便要發作,發作的大小善惡,可以根據當年司天之氣的盛衰及太一遊宮的情況而推斷。又如戊申年,在上的戊與申相會,且應交於司天以治天之位,而在下的癸亥未得遷正,也就是上年壬戌在泉的太陽未得退位,屬於上戊與下癸未能合德,即下癸的柔幹失於與戊剛幹的配合,使火運小虛,有小勝氣,或雖有勝氣而無複氣,其後三年化而為癘,名叫火癘,治法同前,其治法可以用寒法與泄法。
黃帝說:人的正氣不足,天氣如不正常,則神誌失守,神光不得聚斂,邪氣傷人,導致暴亡,我可以聽聽這是什麼道理嗎?岐伯說:人的五髒,隻要有一髒不足,又遇上歲氣不及,就要感受邪氣。人若過度憂愁思慮就要傷心,又或遇少陰司天之年,天氣不及,則間氣太陰接之而至,這就是所謂天虛,也就是人氣與天氣同虛。又遇因驚而劫奪精氣,汗出而傷心之液,因而形成三虛,則神明失守。心為一身之君主,神明由此而出,神明失守其位,則遊離於上丹田,也就是泥丸宮下,神既失守而不得聚斂,卻又遇到火運不及之年,必有水疫之邪氣發病,使人突然死亡。人若飲食不節,勞倦過度就要傷脾,又或遇太陰司天之年,天氣不及,則間氣少陽接之而至,這就是所謂天虛,也就是人氣虛與天氣虛。又遇飲食過飽,汗出傷胃之液,或醉飽行房,汗出傷脾之液,因而形成三虛,則脾之神誌失守。脾的職能比之於議,智謀周密自此而出,神既失守其位而不得聚斂,卻又遇土運不及之年,或己年或甲年失守其位而天地不能合德,或太陰司天不及之年,必有土疫之邪氣發病,使人突然死亡。人若久坐濕地,或強力勞動而又入水則必傷腎髒。腎的職能是作強,一切伎巧都由此而出,由於人虛加以天氣虛,因而形成三虛,使腎的神誌失守,神誌失守其位而不得聚斂,卻又遇水運不及之年,或上辛與下丙不相符合,或上丙與下辛失守其位,或太陽司天不及之年,必有土疫雅氣發病,使人突然死亡。人或忿怒,氣上逆而不下,就要傷肝。又或遇厥陰司天,天氣不及,則間氣少陰接之而至,這就是所謂天虛,也就是天虛與人虛。又或遇急走恐懼,則汗出而傷肝之液。肝的職能,比之於將軍,人的謀慮自此而出,神誌失守其位而不聚斂,又遇木運不及之年,或丁年上丁與下壬不相符合,或上壬與下丁失守其位,或厥陰司天天氣不及,必有金疫邪氣發病,使人突然死亡。上述五種失守其位,乃是由於天氣虛與人氣虛,致使神誌遊離失守其位,便會有五疫之邪傷人,使人突然死亡,名叫屍厥。人犯了五髒神誌易位,就會使神光不圓,不但是疫邪,一切邪氣傷人,都是由於神誌失守其位的緣故。所以說,神誌內守的就可以生,神誌失守的就要死亡,得神者就會安康,失神者就要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