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留名於世!(1 / 3)

單憑區區三千虎豹騎,非但拿下了洛陽,更將司隸、西涼等大片失土收複於囊中,說實話,就連賈詡也不曾想到。

在聽說江哲率大軍兵臨漢中的捷報時,正受頭風之苦的曹操猛地從榻上躍起,大喜若狂喊道,“好!好!好!”

但是片刻之後,隨之而來的荀彧,卻是向曹操轉達了一個並不怎麼樂觀的看法。

“主公,糧草盡了……”

曹操傻眼了,愕然望了荀彧半響,抬手指著一處,結結巴巴說道,“我麾下大賢此刻正驅兵漢中,一日可下,你卻對我言,糧草將盡?”

荀彧默不吭聲,臉上露出幾分羞愧,拱手說道,“彧治理無方,望主公降罪!”

或有隨從官員為荀彧辯解道,“曹公,非是荀尚書之罪啊,我軍連年征戰,這糧草,如何能不缺?再者,眼下正是東、春交際之時……”

“好了!”曹操大吼一聲,叫一幹官員閉了嘴,隻見他身穿一件薄薄內衫,神情鬱悶地在臥室內來回踱了幾步,忽然轉身問荀彧道,“當真一絲一毫存糧也無?”

隻見荀彧低了低頭,拱手說道,“回主公話,是的!”

“……”隻見曹操抬手指了指荀彧,無言地揮揮手說道,“速速修書至守義,叫他止步於漢中,”說著,他懊惱地一合拳掌,搖頭歎道,“太可惜了!”

“是,主公,彧告退!”

待得荀彧離了曹操臥居,或有身旁隨從官員猶豫說道,“大人,其實,我等不是預留下不少糧草麼?不如……”

“這如何使得?”荀彧眼眉一挑,驚聲說道,“那些糧草,可並非是為征戰而設,乃是曆年為冬去春來,糧穀不繼的百姓而設,如何能挪動?”

“話雖如此,不過他日若是有小人在司徒耳邊進讒,言大人是別有用兵,這……漢中呐!偌大漢中啊,大人!”

“不必多說!”荀彧抬手阻止了隨從官員的話語,繼而望了一眼西邊,微笑說道,“若是他人,我自是有些擔憂此事,不過守義嘛……嗬嗬,非爾等可知……”

“這……是,大人!”

當荀彧的文書交至江哲手中時,江哲已拿下漢中,逼得馬超連夜撤軍至兩川邊境,或有傳言,說是馬超派人聯合了蜀地劉璋,合力阻擋江哲大軍。

正如荀彧所想,江哲在得了那份書信之後,僅僅是暗道一聲可惜,便將順勢南征的意圖作罷了,隻憑麾下萬餘白波黃巾降卒取下蜀地,江哲還沒自大如斯。

建安五年夏,漢司徒江哲領軍凱旋,回至許都。

還不曾走近,便見到許都城外百姓雲集,細細一瞧,見望見曹操領諸朝中大臣,立於城外,翹首以待。

這叫江哲有些吃驚,急忙策馬上前,待望見曹操時,翻身下馬,便見曹操大步走來,伸開雙臂大笑說道,“守義!”

隨手將馬韁遞給身旁護衛、虎豹騎伯長孟旭,江哲望了望那一眼難望邊際的人流,低聲說道,“孟德,這般大場麵?這叫我如何……”

“哈哈哈,”曹操大笑著走了過來,低聲揶揄說道,“守義為社稷立下赫赫戰功,如何使不得?”說著,他一把抓著江哲手臂,說道,“走!我已著人備下酒席,為守義,並諸虎賁接風洗塵!”

“多謝孟德!唔,不過且容我……”

“哈哈,”曹操笑了一聲,似乎是看穿了江哲心思,低聲說道,“守義仍是這般……也罷,你且先歸府,近日你家中諸位賢妻,頻頻遣人問我守義歸期……對了,說實話,操有些好奇,守義是如何說服司隸、西涼等諸多白波黃巾呢?”

“這要歸功於張白騎……”

“張白騎?”愕然瞅了瞅江哲麵色,曹操有些詫異,撫摸著胡須深思片刻,搖搖頭說道,“傳聞張白騎不是死於麾下將領叛亂麼?罷了罷了,今日大喜之日,操定要與守義一醉方休,你且先歸家……”

“多謝孟德!”

不說曹操自領人善後一幹隨江哲而來白波降兵,江哲與城外的諸朝中大臣寒暄幾句之後,便急急忙忙趕回家中,說實話,將近一年,他實在是心掛家中的那幾位……

此刻的許都,簡直可以說是萬民齊頌、民心喜樂,偌大都城,無不在談論著此事,唯獨司徒江府,卻一如既往的安靜……

“終於回來了……”望著自家府邸,江哲暗暗歎了一聲。

“司徒!”守在門外的士卒望見江哲,自是大喜,紛紛向江哲行禮,其中有一名曹兵,更是大呼著奔入府中。

“司徒回來了!司徒回來了!”

“老爺?”諸府中下人紛紛出府相迎。

對他們擺擺手,江哲走上前去,笑著問道,“諸位夫人呢?”

“正在內堂等候……”

“噢!”江哲點了點,這才走入府中,便見到秀兒、蔡琰、糜貞三女領著諸侍女急急趕來,神色激動。

“秀兒……”

“夫君,”擺著諸多府中下人在旁,秀兒自是不敢過於失禮,深情望著自家夫君,梗咽著低聲說道,“夫君好狠心……”

“別別,”江哲心疼地將秀兒摟在懷中,附近一幹下人,自是知趣地退下了。

“琰兒……”

“夫君,”幽幽喚了一聲,蔡琰的秀目中隱隱孕育著些許淚珠,待見到江哲真個出現在眼前時,又是心喜、又是委屈。

“貞兒……”

“哼!”

“唔?”江哲愣了愣。

隻見糜貞撅著嘴,恨恨望著江哲,忽然眼神一軟,上前嗔道,“你這惡人,還記得回來!”

聽著那聲極為熟悉的‘惡人’,江哲恍然一笑,作怪拱手道,“諸位賢妻,夫君回來了!”

“咯咯,”三女咯咯一笑,秀兒上前扶著自家夫君手臂,低笑說道,“夫君,下人們看著呢……”

江哲愣了愣,望著一望,當真見府中下人正貓在一些不起看的角落偷偷望著,見江哲轉過頭來,慌忙作鳥獸散。

隱隱地,江哲更望見府中內院園門下,喬薇、喬瑛兩姐妹正望著這邊,在望見自己眼神時,妹妹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而姐姐眼中卻有些失落,待望見自己視線時,黯然別過頭去。

“夫君……”秀兒自是望見了自家夫君眼神注視,柔聲說道,“妾身等從曹公處得知夫君今日凱旋回許都,親自下廚為夫君做了幾道小菜,權當家宴,為夫君接風……”

“噢……啊不,有勞秀兒、琰兒、貞兒了……”

“咯咯,”三女笑了笑,秀兒轉身對自己貼身侍女說了幾句,在江哲愕然的眼神中,那名侍女猶豫一下,終究朝著那內院園門走去……

“姐姐?”蔡琰意外,眼神複雜地望著秀兒。

“妹妹,今日是夫君凱旋的大喜之日,不是麼?”

“這……”蔡琰猶豫一下,偷偷望了望江哲,好似認命般地微微歎了口氣,點頭說道,“姐姐說的是……”

聰慧如江哲,如何會不明白秀兒的意思,就算他此刻不明白,待見到喬薇、喬瑛二人出現在眼前時,又哪裏還會不明白?

有的,僅僅是尷尬罷了……極為尷尬!

“小女子恭祝司徒凱旋……”

“咳,多謝多謝喬……”正說著,江哲猛然瞥見喬薇眼中流露出一種名為失落,硬著頭皮細聲說道,“薇兒……”

聲呼喚細不可聞,卻叫喬薇眼睛一亮,麵色羞紅,再望向江哲時,雙目中充斥著深情之意。

喬薇自是好打發,就是在她身旁的妹妹,有些難纏……

我和你有仇啊,這麼死盯著我?

望著狠狠瞪著自己不說話的喬瑛,江哲咳嗽一聲,轉身說道,“這個家宴……”說了半截,他忽然記起,好像方才在城門外,曹操好似請自己赴宴來著……

“夫君莫不是有何事?”見江哲站著不動,秀兒疑惑問道。

江哲眨眨眼,細細一想,很不仗義地就將曹操的邀請拋之腦後……

“不,沒什麼!”江哲幹幹一笑。

最終的結局,便是隨後有些尷尬,又極為溫馨地家宴,作為江府家宴,喬薇有些放不開,不過仍與眾女相處得不錯,笑眯眯聽著江哲敘述著西征的諸事,時而驚呼,時而輕笑。

而與此同時,大將軍府,曹操正一個勁地瞅著首席那個空著的座位,眼角猛抽,苦笑搖頭,無視堂中滿臉喜色眾位文武大臣,頗為鬱悶地喝著悶酒。

“不仗義啊……見色忘義,不仗義啊……”

“曹公這是怎麼了?”堂中末位,司馬懿嘿嘿笑著,詢問著身旁的賈詡。

隻見賈詡轉身疑惑瞅了瞅司馬懿,皺眉說道,“仲達,我見你最近好似頗為心喜啊……”

“何以見得?”

“平日裏,你豈會這般多話?”

隻見司馬懿眼眉一挑,摸了摸懷中揣著的張角手劄,笑眯眯說道,“原來如此……賈大人嫌在下話說了,嘿嘿……”

“嘿!”賈詡淡淡一笑。

對於那個空著的首席座位,堂中諸文武大臣顯然是司空見慣,毫不在意,大肆高歌頌德,叫曹操暫時忘了江哲那個‘不仗義的’家夥,哈哈大笑,也算是其樂融融。

當然了,比起司徒府邸那溫馨家宴來,自是遜色許多……

不過溫馨歸溫馨,這宴後之事,就讓江哲有些頭疼了……

在秀兒吩咐眾侍女收了碗盞之後,堂中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首先,喬薇秀美一望坐著默然不語的三女,咬了咬嘴唇,帶著自家妹妹起身,強笑說道,“夜深了,小女子不便久留,暫且告退……”

在喬薇走後,秀兒風情萬種地望了江哲一眼,起身退入內室。

隨後,蔡琰望著江哲欲言又止,低了低頭,從另外一側走了。臨走前,她幽幽望了江哲一眼。

再後,隻留下拖著腦袋,咯咯笑著望著江哲糜貞。

“咳,貞兒……”

“咯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糜貞咯咯直笑,媚眼一瞥江哲,同樣退入了內院。

怎麼都走了?

江哲喃喃自語一句,順著走廊走到內院,望著那熟悉的三處點著燭光房間,有些躊躇。

“麻煩呐!”

按理來說,自己應該去秀兒的房間,畢竟……

可是……

猶豫著站在走廊望著內院,江哲擾擾頭,顯然拿不定主意。

得!自己還是睡書房得了!

搖搖頭正欲轉身,江哲忽然心下一動,輕笑說道,“貴客啊……左師,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

“嗬嗬,若老道有司徒這般徒兒,此生足矣!”

建安五年六月至九月,天下大旱。

兗州、豫州、青州、冀州、司隸等各州連月無雨,作物顆粒無收,就連米糧重地徐州,亦多受影響。

各州奏章如雪紛至,許都人心惶惶,多有流言蜚語,叫曹操心中急怒不已,當即招諸朝中大臣商議此事。

司徒江哲出列說道,“大旱,乃天劫,許都之謠言,毫無憑據,不足輕信。眼下,各州百姓正遭此災劫,不如調徐州之糧!”

話音剛落,侍中劉正出列道,“司徒仁義之心,下官佩服,然調徐州之糧,分望各處,孰為不易,時間緊迫,恐怕來不及,再說,就算調盡徐州之糧,亦不過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