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蛇的被蛇咬了,獵鷹的被鷹抓瞎了!怎麼也想不到,玩毒比她玩得還好的丁春秋,身中劇毒。
這是老頭完蛋了嗎?聯想丁春秋攜帶寶物,何鐵手悸動的悄悄顫栗了,深吸一口氣,將目光抬起,恭聲道:“師父功力震古爍今,天下無敵!日後必能一統江湖,名揚天下!”
趴在草叢中的薛無塵愣住了,怎得何鐵手也會說這種阿諛奉承話了。倒也是,據說星宿派行事不按照武林規矩來,不講究同門之誼,輩分尊卑,也沒有對師父的尊敬,更沒有“禮義廉恥”的觀念,誰武功高,誰就能當“大師兄”,“大師姐”,對其他同門行使生死予奪之權。
似乎這種風氣,要從何鐵手這裏發揚光大了。從何鐵手一出現,薛無塵已然不相信丁春秋會死這等事情會發生了。作為旁觀者,薛無塵興趣盎然等待著後續情節發生。
站直身子,低眉順眼立在丁春秋對麵,不敢亂動一下。過好半天,何鐵手才露出不解神色,道:“師父,徒兒來拜見你了,您老怎麼不吭聲啊?”
說完,她睜開嫵媚雙眸,雙眼一眨一眨去看丁春秋,“猛然”見老頭右臂腫脹,烏漆墨黑,她被嚇壞了!“噗通”又跪倒在地,慘叫道:“師父,你怎麼了?不會吧,你中毒了嗎?傷得這麼厲害!”
聲音梨花帶雨的淒慘,眼見何鐵手嬌軀顫栗,身子控製不住的發抖,薛無塵震驚了!女人表演功夫太他媽老道了!這要擱在前世,必然女影帝的大人物啊!
“師父,你怎麼了?……我如何救你啊?”何鐵手伸出去的手,剛想抓緊丁春秋臂彎,很快滯住了,怔怔道:“你老這是中劇毒的征兆啊!我要碰您,是否也會中毒而死啊?師父你功力高深,天下無人能比,小女子二八妙齡,哪承受得起啊……!”
何鐵手嘮嘮叨叨,自言自語,說得入情入理,薛無塵有點感動了,何鐵手哪兒見死不救了!人家分明聽從師命才對。
不過,女人二八妙齡嗎?天啊!剛才他和何鐵手對打之時,女人還說她的年齡,足夠當自己老娘了。
吹牛不上稅,原來撒謊也不上稅啊!
薛無塵露出好笑神色,暗中察看兩人動靜,何鐵手桃花粉麵,俏臉滴滴,既緊張,又慌亂,不時胡言亂呀兩句,好似沒有主見的小女人。
“師父,你應該有解藥的吧?不如,我幫你把解藥拿出來好了!可怎麼拿呢?又不能碰你身子……,”女人左看右看,在不遠處瞟到根小孩兒臂粗的短木棍,雙眸閃現驚喜之色,叫道:“不如我用木棍,把你衣服挑開,掏出解藥好了!”
這倒不錯主意,還以為女人大發善心了,眼見何鐵手走到丁春秋身後幾米遠的地方,揀起短木棍,薛無塵瞧得傻眼了!也不知道何鐵手如何弄的?木棍順勢挑起條拇指粗的小細蛇,看那蛇尖頭靈活的樣子,必然劇毒無比!
這女人果然下手狠辣!薛無塵心跳不是自個兒的了,防人防己防不了婦人心,剛剛還對你喜笑顏開,調笑的他魂不守舍,被女人貌美惹得心猿意馬了。
可這轉眼之間的功夫,眼見何鐵手稍稍一點,小蛇脫離棍體,向著丁春秋後背爬去,薛無塵汗意滲出來了!
小蛇快速遊弋,在草地上留下道淡金色水痕,“嗤嗤”輕響,蛇兒通靈性般,爬到丁春秋後背上,又繞到老頭脖頸上。
本就動彈不得的丁春秋,脖子被細蛇裏外三圈繞緊了,烏黑發青的臉,又漲紅成褐紫色,一團團繚繞青煙,從丁春秋鼻孔離散發出來。
薛無塵心下倒也奇怪,估計何鐵手想把對方勒得氣絕了,人一旦沒有了呼吸,必死無疑。
他卻知道的,丁春秋有套絕學龜息功,能臨時閉氣,堅持比較長的時間。何鐵手隻以為老頭死定了!哪裏想得到,丁春秋能進入假寐狀態,看起來和死人相仿,最能蒙混過關了。
即便身子失去控製,瞧他鼻孔中冒出縷縷輕煙,必然還在用功排毒,何鐵手用小蛇纏繞對方脖梗,等於間接幫助了丁春秋。
這一點,哪兒普通人能想得到的,哪怕聰明到何鐵手這般,心思八麵玲瓏,照樣被迷惑住了。
稍微停頓片刻,換做普通人早就氣絕身亡了,丁春秋功夫再高,本就半死之人。就算這般,何鐵手有了十成九穩的把握,女人仍舊裝出驚慌失措神色,大叫道:“師父,你肩上怎麼有蛇!”
說完,何鐵手掄棒猛砸,“砰”地,猶若砸到鐵皮牆上般,傳來悶聲悶氣的回音,隻以為丁春秋半個肩膀被女人卸掉了。老頭卻朝著地麵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