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呢？”我坐在他的身邊，開口問道。
程雨一驚，他看了看我，隨後敷衍地說道：“在想最近的考試呢。”
他不願意說實話，因為對於社會上的一切都有排斥心理，或者也許他把我當成了一個喜歡說教的長輩而已。
“說你想說的。”我舉起手來，指向藍天。
他抬頭順著我指的方向望去，那是澄澈的天空和太陽。
“光線為什麼會帶有溫度？誰能證明宇宙是真空的？人類為什麼要為自己創造的東西所勞累？……”程雨一直在喃喃自語，他的問題很多，也很難，他的思想甚至涉及了宇宙。
“我討厭思考。”說完了問題之後，程雨在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
“為什麼？”我轉頭看著他深色的眼眸。
“我不能像他們一樣，我活的很糟糕。”程雨指了指不遠處一群正在打籃球的學生們。
“我不願意像他們一樣走別人已經走過的路。牛頓被蘋果砸到過，但他覺得那不隻是個蘋果。”程雨說。
“如果掉下來一個榴蓮，恐怕牛頓也不會發現萬有引力而是被砸的昏了過去了吧。”我開了一個玩笑，不過我和他都沒笑。
“我總是想的比別人多，我不甘心像他們一樣平平庸庸地度過一生，家裏人希望我能擁有一份體麵的工作，在婚姻上能有美滿的愛情。社會的壓力在逼迫我將思想抹殺，成為一個腳踏實地不會妄想的人。”程雨繼續說道，他的語速很快，總是顯得略微有些語無倫次。
“我不願辜負他們的期望，卻又不想成為他們口中的成功人士。”程雨口中的他們我覺得應該是他的父母吧。
“這樣不好嗎？”我問他。
“好，但不是我想的。”程雨說。
“你喜歡思考對嗎？”我又問他。
“是的，我一般都想的比別人多，也許一個籃球一雙鞋子一把鑰匙都能讓我想到一些神秘莫測的東西。”程雨說道。
“真善於從生活中發現呢。”我誇讚道。
“你知道達芬奇吧。”沉默了一會兒，我說到。
“我很崇拜他。”程雨說道。
“但他首先是一個藝術家，一個畫家，為社會上的許多人畫過肖像。”我的話其實另有所指，並特別加重了畫家二字。
“……”程雨沒有回答我，他在思索，我知道聰明人一點就通，他也會明白的。
“我叫望，如果你以後還有什麼要說的話就告訴我吧。你可以當我是一個免費的垃圾桶，隨便往裏麵倒東西。”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微笑。
程雨長長舒了一口氣，對著天空也對著我抿著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