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外在的依附,一個是內在的增強,為了所有區別,西北地區武人所用的魂附,亦稱之為“魂力外附”,而相對的,江南地區武人所用的魂附,則稱之為“魂力內附”,聽上去相似,其實決然不同,不過卻並稱命魂的二段變化。
可以說,命魂的二段變化,大抵就隻有“外附”與“內附”兩種區別,沒有第三者。
而當年董卓的命魂九嬰,它那九條蛇軀之所以能撞塌屋柱、撞到牆壁,甚至於傷到陳驀,也無非是使用了魂附這門技藝,否則,純粹的、真正的命魂,那是不具有殺傷力的,隻是武人施展力量時無意間浮現出的本命形態而已,至少陳驀的命魂貪狼就沒有咬傷、抓傷過哪怕一個敵人,因為這些魂獸都不具備實體,它隻是一個幻像而已。
而魂附這門技藝,則是用戾氣構築了命魂的身體,令其具備殺傷力,從而增強作戰時的實力。
但是不得不說,無論是“外附”還是“內附”,施展魂附所需要的條件也相對較為苛刻,至少尋常武人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先說“魂力外附”,首先戾氣的儲量是一道難關,因為戾氣是依附在人體周身表麵的一股氣,它無法離開人體太遠,且不說辦不辦得到,倘若硬是將其控製在距離人體極遠的地方,那麼戾氣便會逐漸消散、減弱,而這對於武人來說,是比較致命的。
說到底,隻有當戾氣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才能像郭汜這樣用戾氣凝聚成型,但是它的弊端在於,距離人身體過遠的戾氣會逐漸地消逝、減弱,如果要維持這種狀態,就必須要那位保持著憤怒、仇恨、嫉妒等等負麵情緒,畢竟戾氣是這類負麵情緒的產物,雖說武人的戾氣平時隻保持在一個常值,但是一旦處於負麵情緒中,戾氣便會暴漲。
而憤怒,正是維持“魂力外附”最好途徑,但是,既要維持足夠程度的憤怒,又不能被憤怒衝昏頭腦,這就需要長期的磨合。
而相對於“外附”,施展“內附”的條件就相對較小,但是反過來說,他的危險性比起前者要多得多,畢竟那是將戾氣重新灌注於自身,屬於倒逆的方式,過程較為痛苦,這就需要武人擁有堅強的毅力,能夠承受住戾氣的暴戾肆虐,如果是意誌不堅定的家夥,或許會因此而神智出現混亂。
但是總地來說,雖然這兩種命魂的二段轉變都存在著一定的弊端,但是說到效果,那無疑是顯而易見的,至少眼下陳驀就被郭汜逼地無奈落入了下風。
也難怪,畢竟陳驀既要抵擋郭汜的攻擊,又要時刻注意那隻魂獸的攻擊,一心二用,哪裏還能做出反擊。
“唰!唰唰!”
不多時,陳驀身上的那一襲素衣就被抓出好幾道爪痕,尤其是肩膀處被抓的一下,甚至傷到了皮肉,茲茲向外冒血。
“怎麼了?怎麼了?雒陽劍師王越?難道你就隻有這點程度麼,唔?!”一度強攻不止的郭汜沉聲奚落著自己的對手,聽得陳驀實在有些不爽,但是不得不說,郭汜對他造成的雙重打擊確實讓他有些手忙腳亂。
而更讓陳驀感覺有些憋屈的是,他看出郭汜的命魂本身並沒有具備如何難纏的詭異能力,也就是說,對方僅憑魂附這個技藝,就將他一度壓至下風,而這,足以證明魂附是多麼強勁的技藝。
終於,在被打壓了整整一炷香的工夫後,陳驀終於出手了,他看準了郭汜一處破綻,揮劍狠狠揮去,隻聽嗤啦一聲,郭汜的腹部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
見自己終於傷到了對方,而且還是不輕的傷,陳驀暗暗鬆了口氣,然而緊接而來的所見,卻讓他看得目瞪口呆。
隻見郭汜默然望了一眼自己腹部的傷口,嘴角露出了幾分莫名的笑意,舔了舔嘴唇沉聲說道,“這才有點意思啊,雒陽劍師王越!”說著,他深深吸了口氣。
隻見在陳驀驚愕的目光下,郭汜的腹部逐漸凝聚大量的戾氣,而期間,伴隨著戾氣的減弱,他腹部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僅僅數息間便停止了流血,繼而結疤、愈合。
怎……怎麼可能?!陳驀看傻了眼。
“怎麼了?王劍師?”似乎是看出了陳驀的異樣,郭汜神色莫名地嘲諷道,“不過是“化氣自愈”罷了,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化氣自愈……
用戾氣愈合傷口的技藝麼?
陳驀皺了皺眉,麵對著郭汜的嘲諷,沉聲說道,“就算傷口愈合了,你的氣也消耗地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就聽郭汜輕哼一聲,冷笑說道,“那可不見得!”
說罷,隻見他深深一口氣,隨即,他的臉上退去血色,便得很是蒼白,但是相對的,他的戾氣卻又再度膨脹起來,一如最初。
“……”望著郭汜周身那再度變得稠密的戾氣,陳驀皺了皺眉。
化血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