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和莊妃剛想離開,忽然聽到太監通報:“皇上駕到!”原來周公公稟告皇上公主去了結香苑的事,蕭叡怕女兒闖禍,趕忙下了早朝來找玉兒,眼見一切安然無恙,心裏也就踏實了,他讓玉兒在門口等著,自己向太後請安後要找她,玉兒心裏著急,回稟父皇說要去帶莊妃去看看玉亭宮,蕭叡摸著女兒的頭,說道,“不是前天剛剛看過嗎?等著父皇,有好消息要告訴你。”也不等女兒回答轉身進入慈壽宮了。
蕭叡眼見太後有心事,問道,“是不是玉兒問母後文亭的事了?”
太後回說,“她沒直接問,但顯然已經知道了一些,這小丫頭聰明的很,恐怕是瞞不住了,皇上得想想辦法,不然惠妃和瑕兒會有危險的”
蕭叡安慰母親到,“母後放寬心,玉兒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兒子會有辦法的,母後就不要為這些瑣事操心了”
太後順勢說道,“我為瑣事操的心還少嗎?你跟皇後的感情深母後知道,可是皇後自從誕下玉兒就傷了身子,你總不能不為皇室子嗣著想吧,眼下……”
蕭叡無奈地笑了,但見太後沒有為文亭的事太過擔憂也就放心了,不等太後說完,就接過話說,“眼下皇後又不在宮裏,母後放心吧,今晚兒子就去莊妃那裏。”
太後擔心蕭叡隻是推托,當著蕭叡地麵讓宮女去告訴莊妃準備晚上接駕。
此時莊妃和玉兒還在慈壽宮門口候著,宮女傳來太後的旨意,莊妃聽到後隻是平靜地領旨,並沒有一個被冷落許久的嬪妃突然得寵後應有的興奮。
莊妃看到蕭叡來,就已經猜到蕭叡是不想玉兒知道文亭的事情,正好借機對玉兒說道,“看來今日咱們是沒時間參觀玉亭宮了,我這許久未曾接駕,很多事情需要準備,改天本宮一定去參觀”
玉兒知道此事不能強問,隻得說,“恭喜娘娘,玉兒改天再向娘娘請安。”
這邊莊妃自回蘭花苑不提,且說蕭叡帶著女兒回到百花宮,明珅正在纏著文亭教他習武,見父皇和姐姐回來,又嬌氣地撲到姐姐身上,非要姐姐教他,玉兒雖然心中思緒萬千,但也抵不過弟弟的一再懇求,隻得答應。
蕭叡則叫文亭進入殿內,退去了所有宮人。蕭叡沒有坐在大殿正中的主位上,而是坐在左側的客人的位置,並示意文亭坐在自己身邊,文亭哪裏敢,蕭叡倒是略帶醋意地說道,“怎麼?稱皇後這麼多年的母後,就不能叫朕一聲父皇嗎?”
文亭慌忙跪倒,“奴才該死,是皇後娘娘錯愛,奴才不敢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蕭叡長歎一口氣,扶起文亭,“傻孩子,現在這也沒有外人,不用這麼拘謹,這麼多年是朕忽略你了,朕原想著你不過是皇後從宮外撿回來的野孩子,也皇後照顧就夠了,朕如果對你也太好,怕你真的忘了本分,但是這麼多年來,你對待玉兒的心意,和玉兒對待你的心意朕都看在心裏”
蕭叡一說到這裏,文亭又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陛下恕罪,奴才永遠是公主殿下的奴才,覺不敢有非分之想”
蕭叡見文亭還是不能打開文亭的心扉,所幸也就不再扶文亭起來,幹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其實也難怪文亭如此,入宮十餘年,蕭叡從來沒有像皇後娘娘那樣對他有過一句關照的話,甚至直接跟他說的話都很少,在蕭叡眼中,文亭隻不過是女兒身邊的一個玩伴,玉兒對文亭倍加嗬護的態度隻是更加使蕭叡覺得文亭像是女兒專屬的寵物而已,這是女兒自己的世界,父親並不會幹預太多。此刻他完全沒有任何帝王的威嚴,就像一個麵對孩子哭泣不知所措的父親一樣,坐在那裏,“傻孩子,你母親一定是恨透了我,又懼怕我才沒告訴你你身世的秘密,”說道這裏,蕭叡挽起文亭左手的衣袖,繼續說道,“看看,這麼獨一無二的胎記,絕不會錯的。也難怪我會忽略,你的長相跟大哥大嫂竟然沒一點相似的地方,若不是得遇蘇貴妃的魂魄,知道大哥的遺子有這樣的胎記,我怎麼也不會想到真的是你,現在仔細想想你的性格還真跟大哥相似,一樣的謹慎仔細,但是鬼主意又特別多。”
文亭聽到這裏,不禁有些驚訝和著急,“陛下,您是說奴才的身世,您知道奴才的父母是誰?”
蕭叡見文亭有了興趣,繼續說道,“你已經猜到了,或者像玉兒一樣,有一種直覺在告訴,隻是還不敢相信而已,沒錯,你的父親就是前朝崇關的守將魏忍,雖然已經割袍斷義,但在我蕭叡心中,他永遠是我的結拜大哥”,提到割袍斷義,當年戰場的景象不禁又浮現在眼前,蕭叡臉上浮起了一絲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