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李家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這女人生的一張清秀雅致的臉龐,氣質也是頗為不凡,溫雅如玉,便問道:“請問小姐,如何稱呼?”。
女子頷首回答道:“張敏,鄙人在北平女子學校教授國文”。
莫李家一愣,沒想到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竟然是個教書的先生,便點了點頭,回應道:“奧,原來是張先生,剛才失敬了”,又仔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從她那清秀的眉宇之間確實透出了一股書卷之氣。
寒暄一番後,莫李家直入主題,問道:“張掌櫃1月5日晚上戍時左右在菜市口的教子胡同被皮少五刺死,先生可否知道張掌櫃為什麼要在當晚,那個時間去教子胡同?”。
張敏輕輕皺了皺眉頭,想了想說:“我記得當晚家兄未在家中用晚飯,他一直在書房中讀書,六點左右的時候便獨自一人出門。聽櫃上的夥計說家兄出門很急,也沒有交代去那,隻是交代說,天亮之前誰也不準進他的書房。而且還特別交代說,如果子夜一過他還沒有回來,就將一張字條留在他的書房門前,但是誰也不能進去”。說罷,張敏從身後書櫃的抽屜中取出一張白色的紙條,將它交給了莫李家。
莫李家一愣,接過紙條,看到上麵隻寫了一個字,是一個“饋”字,是用一種色澤鮮豔的紅色顏料寫下的。
“饋”,這是什麼意思,他從來都沒見過人這麼留字條的,莫李家看著紙條,皺緊了眉頭,站起身來開始在屋中踱步,邊走邊問道:“這張紙條上就隻寫了一個“饋”字,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張敏一愣,表情有些驚訝,瞪著兩隻眼睛,神色詭異地盯著莫李家看。
莫李家見張敏沒有回答他,回頭看到張敏的麵色有些慌亂,不覺得有些奇怪,追問道:“張先生,張先生,您怎麼了?”。
莫李家一連叫了幾聲,張敏才回過神來,眼神依然有些發呆,搖了搖頭,淡淡地說:“不清楚”。
“這張紙條之前調查的時候,先生並未報告過警局”。
張敏麵無表情,隻是搖了搖頭,輕聲細語地回了句:“之前喪事繁重,身子有些不太舒服,大概是忘了”。
“奧?”,莫李家被張敏冷淡的反應搞得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問道:“張先生身體不適嗎?”。
“不礙,好多了,剛才隻是想起家兄有些走神”。
莫李家看張敏的表情神態與剛才有些微妙的變化,心裏覺得奇怪,但也沒太在意,又問道:“張掌櫃為什麼不讓人進他的書房?而且還是天亮之前,並且還要等到午夜過後再在門前放這張紙條?”。
張敏還是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副默然無關的表情,不動聲色,依舊是輕輕地回答道:“我也感到很奇怪,那些日子家兄確實像是在忙些什麼,但卻從來不跟人提起”。
“忙些什麼?”。
張敏點頭說道:“家兄的事我也不多過問,所以並不太知情”。
“奧...”,莫李家下意識地歎了一聲,端起茶碗,有意無意得輕輕品了一口,又問道:“張掌櫃的妻兒何在?為何不見?”。
張敏嘴唇輕輕抽動了一下,微微低下了頭,帶著淡淡的哀傷說道:“家嫂已於十年前故去,兩人也沒有兒女,自從家嫂去世後,家兄就再未續娶”。
莫李家喃喃說了句:“失禮了”,停頓了片刻又繼續問道:“家嫂是如何去世的?”。
張敏說:“家嫂突然得了一種怪病,泛起病來便昏迷不醒,渾身發熱,卻是沒有其他的症狀,沒過多久就離世了”。
“這是什麼病?”。
“說不清楚,看了不少大夫,這北平城裏的西醫中醫尋了遍,卻也沒個說法”。
莫李家點了點頭,帶著一絲小心問道:“張掌櫃和李小英是同時被害的,據當時在現場的人說,當晚二人一同在教子胡同的鮮魚堂用晚飯,先生可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