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張玉娥抬起頭脫口說道:“這兒的活都是粗活,讓你這身子骨幹這活兒,那是浪費。”
耶,這不是從興來那天說的話嗎?這張胖子那天還真是一直在外麵偷聽呢!黃小菊收住笑,拉長臉,不高興了,轉過身,準備離開廚房到工棚裏去。
“小菊,你別走啊?”張玉娥看黃小菊板著麵孔了,她立即笑著說,“嘻嘻,要你做什麼呀,沒事兒哩,你陪我說說話就行了,活兒不多,我一個人做得過來。”
黃小菊鎖緊眉頭,一本正經地對張玉娥說:“玉娥姐,那天從興來在工棚裏對我動手動腳的,還說了那麼多不要臉的話,你都聽到了是不是?”
張玉娥紅著臉說:“唉,小菊呀,你別說那天了,提起來心裏就難受。我接了你姐夫汪遠富一個電話,說他的糖尿病又犯了,在住院,要我想辦法籌一點錢。正好看到從興來到工棚裏來了,我就想去找他借錢,沒想到他竟然調戲你,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黃小菊眨著眼睛說:“從興來說,你被他收買了哩!”
張玉娥一聽急了,她說:“小菊,從興來的這話你信不?”看黃小菊的樣子似乎不信,她更急了,一急就犯糊塗了,她拽了拽黃小菊,小聲說,“你不知道,從興來那天在你那兒沒有得到什麼,卻到我那兒把我強行那個了,還把五百元錢砸到我身上。說的話不怕把你氣死,他說,給的封口費,本來上想封上麵的,卻封了下麵……”
黃小菊看著張玉娥的臉,真有點不敢相信,從興來獸性發了竟然什麼人都下手。她咬了咬嘴唇說:“玉娥姐,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就讓從興來得手了呢?”
張玉娥苦著臉說:“誰會想到呀,我大他四五歲哩,沒想到他會突然對我做那種兒,我根本沒有防備……我們算是同病相憐,所以,隻要他想那個你,我就想幫你。你忘了,昨天你跟著他出門,我急呀,要你給我幫忙,可你就是不明白。”嘴裏這麼說,可心裏卻這麼想,讓從興來隻對自己好,不再打黃小菊的歪主意了。
黃小菊點點頭說:“玉娥姐,你以遇到那種兒就明說,我這人腦子有時候不開竅,喜歡犯糊塗,悟性差,打啞謎我一下子明白不過來。”
張玉娥苦著臉說:“從興來不是恐嚇我,用錢封過我的嘴麼,怎麼敢明說呢?”看了看黃小菊的表情,見她不再懷疑自己了,換一個話題又說,“李明益回老家了,你知道不?”說著就把黃小菊拽進了廚房裏。
黃小菊站在廚房裏搖搖頭說:“不知道,他沒和大錘說話呢,對我也愛理不理的,我平時沒在意他。今天從興來到工棚裏找他,隻見他的床鋪上是空的了,連箱子都沒有看到。”
張玉娥神秘地說:“我估計李明益是和哪個打架了的,腦殼上還有傷呢!”
說到打架,黃小菊心裏一驚,聽大夥說,馬大錘和他打過架,不會他們什麼時候又打了一架吧?她說:“那個李明益怎麼老喜歡打架呢?”
張玉娥解釋說:“他的力氣大唄,打得過別人唄!要是像老主任那樣沒有縛雞之力,他還會打架麼?”
她們兩人正說著話,外麵來人了。
“林桃。”
黃小菊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立即回過頭,看到廚房門外站著一個時髦的女人,她喜形於色地喊道:“林杏姐,嘻嘻,你來了?”
沒想到尉遲林杏板著麵孔說:“喂,林桃,你怎麼不長記性呢?讓你隻叫姐,怎麼非得叫林杏姐呢?切,傻丫頭,你這一叫,我們還是親姐妹麼?”
黃小菊有時候就是馬大哈,她傻子似的說:“嘻嘻,我這人有時就是喜歡犯糊塗。姐,你不生氣,好不?我以後就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