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林杏朝張玉娥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張玉娥插嘴說:“她就是一世的聰明,一時的糊塗。”
尉遲林杏笑著對黃小菊說:“林桃,你不長記性,我想打你,打得讓你長記性。”那樣子就像親姐似的,“走,陪姐去,姐今天高興。”
黃小菊一直被從興來糾纏,有一肚子的苦沒地方訴,跟馬大錘說吧,又怕他頭腦一發熱就幹出什麼傻事,她看著像自己親姐一樣的尉遲林杏,就她想跟她說說。她走出食堂,高興地說:“好,這幾天快把我悶死了。”
黃小菊到工棚裏拿上一個小包包,走到廚房門口對張玉娥說:“玉娥姐,我到我姐那兒去了,大錘中午回來的時候,你給他說一聲。”
張玉娥羨慕著黃小菊,笑著說:“好,你放心,大錘回來我就告訴他。小菊呀,你真有本事呀,到城裏沒多長時間呢,就有了一個錢的姐。”
黃小菊朝張玉娥招了招手,一路小跑坐進了尉遲林杏停在土路上的車裏。
尉遲林杏調過車頭,看了一眼黃小菊說:“林桃呀,你說悶,怎麼不去找我呢?有什麼心思,你就告訴我,我不是你親姐麼?”
“嘻,我不是怕你和姐夫的事還沒談好嗎?馬大錘不讓我打擾你哩!”黃小菊看了看尉遲林杏的表情,小心地說,“你們談得怎麼樣了?大錘說了,要是不行,他可以把大夥兒再拉到那個美容院裏去。”
車子在土路上搖晃著,尉遲林杏的手緊握著方向盤,眼睛看著前方說:“我現在已經和朱清家協議離婚了。”
“真離了?姐,你沒吃虧吧?”黃小菊關心地問。
車走上了馬路上,平穩地跑起來。
“沒有,基本上是按我的要求做的。女兒朱風竹歸我,但他有探視權。我住的房子和那兩個酒店都是我的婚前財產,他一直垂涎三尺,想了很多計策,想分一杯羹,我見招拆招,讓他的陰謀沒得逞,我一分錢就沒有給他。”停了停又說,“對他我也沒有斬盡殺絕,我承諾不追究他偷走的五百萬元和轉移皇帝大酒店的財產了,還有,他開的那輛車也給他了。”
黃小菊想了想說:“嗚,他目的沒達到,他會善罷甘休嗎?”
“反正已經形成協議了,並通過婚姻登記處了,離婚證也到手了,他要是再糾纏,那就是無理取鬧了。”尉遲林杏顯得很自信,回頭看了一眼黃小菊又說,“哎,對了,你和馬大錘也助了一臂之力,他和他的哥們在美容院表現出色,要不是他們施加壓力,朱清家答應得就沒那麼爽快。嘿,他們還賠了你治療費、誤工費一萬五千元呢!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錢就是按一百天算的,就在我包裏,上回是退給了你五千算是的一點小心意,這錢是他們賠償你的損失,等會兒拿給你一萬五。”
黃小菊喜出望外,馬大錘在工地上出了事,正需要錢呢!可她想了想,收住笑,苦著臉說:“尾巴骨是我自己摔斷的,跟他們沒關係的,這錢我怎麼好意思要呢!”
車穿過了幾條大街,離尉遲林杏的家不遠了。
尉遲林杏減慢了速度,看了看黃小菊說:“這年頭,我見到了很多不要臉的,還沒有見到不要錢的。切,他們給你的,為什麼不要啊,難道是怕錢紮手不成?”
“嗚,那也不是,誰不喜歡錢啊!”黃小菊想了想說,“不是誰說過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麼?”
到了,車停到了院子裏,尉遲林杏打開車門,拿著那個包下車說:“這錢已經是你們的了,我是不會退給他們的。我告訴你,有你們幫忙,就是要讓朱清家知道,我不是孤軍作戰,我是有兄弟哥們的。”等黃小菊下了車,走進屋裏後,她說,“姐今天高興,是擤了鼻涕腦殼清了,再沒人來糾纏我了!我們兩個人痛痛快快地喝幾杯,你看怎麼樣?嘿,來一個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