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頭趕緊說：“幫什麼忙？嘿嘿，我們是老哥們兒，你的事兒也是我的事兒，幫你的忙，就跟為自己做事兒是一樣的，隻要我能做得到的，甚至跳起來才能做到的，我在所不辭，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願意幹。”
“老孫頭，我聽了你這話，讓我感動，你真是我的好哥們。不過，我說的這事兒，用不著你上刀山下火海，沒有那麼艱難。”老主任笑笑說，“對你來說，那隻是舉手之勞，太容易不過了，就跟睡覺翻身差不多容易。”
老孫頭皺起眉頭說：“什麼事兒，還這麼容易。你說，我一定不遺餘力地幫你去做。唉，在這工地上，隻有我們兩人的年紀差不多，真是緣分。不幫你，我幫誰去？”
“這事兒要說還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是我們兩人的事兒，嚴格地說，算不上是幫我的忙。”老主任笑笑又說，“嘿嘿，我先會兒告訴過你的，我最近跟一個女人好上了，不用說，開銷就加大了許多。我有一個勤儉節約的優良傳統，可馬大錘狗日的又天天提醒我，說時代不一樣了，要我大方一點，別再那麼吝嗇了。我想想也覺得是的，人家女人對我這麼好，頂著名聲不好的壓力跟我在一起，我不能對不起人家，也得為我喜歡的女人做點什麼，給她買一點好吃的，買一件好看的衣裳……媽的，我們的包工頭從興來又不發我們的工錢，說陳經理沒有給他結賬，他手裏沒有錢，可現在陳經理又帶著小三跑了，看樣子工錢的事兒沒有指望了，我現在手頭有點緊張……”
老孫頭一聽，連連擺手說：“老主任，你想找我借錢是吧？我可沒現錢呢！陳經理跑了，亓總病了，是沒有錯。雖然是公司裏發我的工資，可我是陳經理請來的，我怕公司找不著陳經理，拿我當出氣筒。我不瞞你說，每到發工資，老婆就給我打電話，說孫子要吃爺爺買的零食……媽的，每次工資一到手，我就全部彙給我老婆了。”日他娘，這老主任真會瞎說，找老子借錢還說不是幫他的忙。
老主任擺了擺手，笑著說：“老孫頭，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不但不找你借錢，我還要反過來分給你錢。”四處看了看，故意弄出一副神秘的樣子，他說，“我有一個特別好的辦法，我們兩個人都可以發一點小財……”
看老主任神秘兮兮的樣子，又不停地看著工地上的建築材料，老孫頭警惕起來，他皺起眉頭說：“老主任，你……你想做什麼？”
老主任小聲扯謊說：“唉，是這樣的，我臨時老婆租住在東邊村子裏，她的房東人不錯的，對我們也很好。他聽說我在工地上幹活兒，他告訴我，他想蓋房子，把樓頂上再加一層，到時候搞拆遷時，可以多算一點麵積。他想弄一點鋼筋做窗戶齒，要不了多少，也就幾根而已，問我能不能幫他弄幾根。他說他給錢，隻是比市場價便宜一點。我臨時老婆看人家對我們不錯，她就替我答應了，弄得我有點下不了台了。唉，要是不聽我臨時老婆的，我怕她翻臉不跟我來往了……那麼好的日子誰想失去呀？老孫頭，要不，我們兩人悄悄從這兒弄一點鋼筋出去，便宜一點賣給我臨時老婆的房東，這樣，我臨時老婆那兒我能交差了，我們兩人還能分一點現錢……”
老孫頭一聽，就像火燒了屁股的，趕緊跳起來說：“使不得，我這不是監守自盜麼？這種沒有職業道德的事兒，我可不願意幹。”
老主任一聽，拉長臉說：“老孫頭，平時幹的都是有道德的事兒麼？”
老孫頭點點頭說：“我起碼不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
老主任按下老孫頭，讓他坐到床上說：“老孫頭，你別激動，先坐下冷靜冷靜。唉，你告訴我，你偷看人家年輕的丫頭洗澡，是幹的有道德的事兒麼？你告訴我，你那不算是偷雞摸狗麼？要說，你幹的這事比偷雞摸狗的事兒更要不講道德。”看了看老孫頭愁眉苦臉的表情又說，“我說的這事兒對你來說，真是易如反掌。唉，你不幹也行，到時候馬大錘他們找你的麻煩，要挖你的眼睛，砍你的腿子，要你賠償一萬兩萬……你別讓我為你求情就是了。”說著就要往屋外走。
老孫頭一聽，嚇得要死。這老主任不僅吝嗇，還是一個小人，要是真得罪他了，沒準真的添油加醋告訴馬大錘，說自己如何如何地偷看他老婆洗澡……這事兒非同小可，弄不好真會鬧出人命來。他趕緊拽住了老主任的胳膊，他說：“老主任，你別急呀！這麼大的事兒，容我好好想想。唉，別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