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可因你需求而來,絕非因你需要而結束。
馬庫斯想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大軍正和烏瑞納斯列陣對峙。
雙方幾乎是排列了一樣的陣型,這一仗,如果成功,那麼馬庫斯就名震高盧,如果失敗,那麼身死國滅也說不定。
馬庫斯突然回頭問侍衛長,我父親和妹妹還是不願意來尼德蘭麼?
侍衛長怔了一下,他其實是很緊張的,沒想到主帥在這個時候問這種話。
侍衛長趕緊恭敬的回到,大人,我們派去的人是這樣說的,不過當地政府並未為難老大人,而且您的妹妹也已經出嫁了,對方是一個老實的自耕農。
馬庫斯點點頭,一臉的欣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還未給家人帶來什麼,就走上了戰場,這一去七年,時光如水一般走過,自己還是孤單一人,有時候他也想將自己的家人接來,但是他清楚,那對老父親塞留斯未必是福。
他已經給了父親足夠的物質,還不會導致父親受人覬覦,讓他在鄉村安度自己的晚年也許才是最佳的選擇。
此刻尼德蘭陣營已經將兵力展開,這次因為是生死之戰,馬庫斯難得的雇傭了來自不列顛的不列顛部落戰士,和高盧戰士來作為傭兵團,彌補自己輕兵不足的境地。
雙方幾乎都是布置的標準的羅馬陣型,重步兵居中列陣,輕兵在前猶如一塊鐵氈,騎兵分首兩翼,作為機動。
同時雙方都選擇了少量的精銳步兵作為後備力量。
從人數上看,現在尼德蘭是處於上風,上次對抗西比烏斯的時候,不少羅馬本地戰士都投入尼德蘭麾下,並且在尼德蘭安了家,此次他們也算是為自己戰爭。
然而,烏瑞納斯根本毫不介意,他等尼德蘭兵力展開之後,馬上發動攻擊,輕兵衝入攻擊範圍,開始用標槍,鉛球,投石,鐵餅進行遠程打擊,意在破壞敵人陣型。
這種氣勢是一般將帥所沒有的,根本毫不在乎敵人有多少,隻是問在哪裏,你要戰,我便戰。
有什麼樣的統帥,就有什麼樣的部隊。
一支原本的守衛部隊,現在已經變成一支徐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的精銳,伴隨著號角聲,猶如泰山壓頂向尼德蘭陣營逼了過來。
馬庫斯戴上自己的頭盔,他突然懷念那次和烏瑞納斯執行特殊任務的景象了,那會兒,這個男人就是可以讓自己將生命托付的人,而如今,自己卻要和他生死相搏。
馬庫斯在侍衛的幫助下翻身上馬,用馬鞭一指,睥睨天下的氣勢頓時讓周圍親衛們一震。
馬庫斯朗朗說道,既然對手堂堂正正而來,我們也就不必考慮那麼多了,下令,分隊前進,合力進擊,讓我們對手看看我們尼德蘭人的氣概!
哈!哈!嗨!這是尼德蘭陣營前進時候的口號,區別於羅馬陣營叫陣時候的烏拉拉,但是氣勢更為強悍,足以讓風雲變色。
人上一萬,無邊無沿,在這片豐美的草原上,雙方開始了殊死搏殺。
猶如最沉悶的戲劇,但是卻有著最扣人心弦的嚴肅劇情,雙方都是先用重標槍射殺敵人,然後衝鋒,前三排的戰士用精巧的肉搏技術與敵人格鬥,後麵五排用標槍進行支援。
一旦前線出現傷員,馬上後列推進替換。
一場戰爭就如此打響。
沉悶麼,喊殺聲震天,無聊麼,無數的生命泯滅,鮮血灌溉了這片黑土地。
在這裏,個人的勇武毫無用處,你在訓練場上的高超技藝能拿出一半就足以打敗敵人,如果能拿出八成,那麼將無敵天下。
這裏依靠的是每日和你朝夕相處的兄弟,是你們共同進退,是你們訓練下產生的默契和情誼。
傷亡開始越來越大,馬庫斯派人給烏瑞納斯送去一封信,最後請求結束這場無謂的戰爭,因為更大的戰爭再等著烏瑞納斯。
馬庫斯甚至不惜將自己恐怖的推論透露出來,但是烏瑞納斯毅然拒絕,他感謝了馬庫斯的好意,並且對他沒有使用那種他說的戰術的高尚品格而佩服,但是軍人就應當服從命令,政治從來就不是軍人的事情,軍人隻需要知道打誰,然後去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