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天空布滿烏雲,連帶地讓四周的光線也昏暗起來。在這舊校舍更是如此。
不光不暗的房間裏,人們紛紛然轉動頭顱,將視線集中在剛才說話的瘦高白皙的俊美青年。
工藤新一還未吭聲搭話,目暮警部已經暴跳如雷的乾指高木涉,道:“高木,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哦,我的警部大人,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很清醒,隻是不想讓真正的真相被人給掩蓋罷了。”高木涉將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輕輕地聳聳肩道。
目暮警部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上不斷冒著汗,隻聽到他發出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道:“你最好真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年輕人,雖然對於你經曆過的我感到同情。但我絕對不允許你胡亂猜測,破壞一件案情的偵破。”
“警部先生,我不考慮你的權威。我考慮的是一個個有權不被人奪走生命的人。”高木涉對目暮警部當麵說完。又轉移了視線,嘴邊浮現柔和的微笑,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滿瞼稚氣的男生,輕聲道:“你認為,你的推理就是真理是嗎?”。
工藤新一望著這個自己看不透的男人,沉默了下後,擲地有聲的說:“是的,在大欺騙的時代,說出真相才是革命性的舉動。而我剛才已經揭露了一件真相,隻待我把他全部揭曉!”
旁人包括小蘭,目暮警部等人都呆呆的望著兩人,在他兩的氣勢下發現自己竟然插不下話來。隻不過除了目暮警部和小蘭以外,其他人都樂得自在,抱以看好戲的姿態看著,對於工藤新一他們都覺得不爽。什麼偵探嘛,裝成一副很厲害的樣子,隻是一個高中生而已!
而對於高木涉,其餘諸人沒有惡感也沒有太大好感,隻是抱著讓工藤新一難堪的念頭,繼續觀望著。隻有小蘭一個人堅信,工藤新一一定是最優秀的,三五下就把事情解決了!
而在高木涉和工藤新一的眼裏。隻有對方的存在。
高木涉嘴角微微上揚。記得L曾對自己說過一句話:當一個人把自己當成真理和知識的法官時,他將被上帝的嘲笑毀滅。高木涉一直緊記於心。
年輕的工藤新一棋逢對手,他不滿地哼了一聲,極力強調自己的正確性,大膽的伸出食指,道:“凶手我已經找到!”
“隻不過,我現在還不能揭發他。等我找到決定性證據。”工藤新一環視著幾名嫌疑人,用他固有地看不起人仿佛又看透一切的說話方式道:“我會當著麵清楚地對他說:犯人就是你!”
高木涉手指撫著細瘦的下巴,窺伺他的表情。他麵露微笑,似乎像大家證明,他似乎真的已經找出凶手了——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把擔心藏在心裏,一副冷靜無比的樣子,其實也察覺到了某些不對路吧。從爸爸那裏遺傳到推理能力,愛出風頭滿懷自信、變小後使用變聲機時的演技、加上生氣的時候毫不考慮後果的危險行動這些地方,果然是從他母親那裏遺傳來的。
高木涉是以根據長相選擇朋友,根據人品選擇熟人,根據智力選擇敵人。很顯然,工藤新一就是自己的敵人,無關善惡。
眼看勢頭又被工藤新一提起。自比天才推理家的假貨,吉永清當場站出來,指著工藤新一道:“那你就快說出誰才是凶手!躲躲藏藏的算什麼,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知道誰才是凶手啊!”
“對啊。說的沒錯,你快說誰才是真凶。”“殺死琉璃子學姐的混蛋,不可原諒!”
“說啊快說!”
眼看塚本數美。會澤榮澤。中川田代。秋本立花。尾田三郎。勇成劍。等等人異樣的目光,逼問的叫聲。工藤新一感覺自己頭都大了。
見此,青梅竹馬的貼心小棉襖小蘭當即挺身而出。跑到目暮新一與吉永清他們的中間,張開雙手,護著心愛的新一道:“你們不要逼他了。我相信新一,一定、絕對會抓住真凶的,隻要給他一點時間,我相信他!”
“小蘭。”站在小蘭背後的工藤新一,在內心動情地呼喚著。他鼻尖微微發酸,喉頭發哽,腮幫子鼓了幾鼓,淚花在眼眶裏呼呼欲出,但在眾人麵前,總算忍了回去。沒想到小蘭竟然這麼信任自己,隻不過現在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高木涉也有些羨慕,有這麼個信任自己的女生,在危難時刻總會挺身而出。工藤新一真是幸福啊!
哐當——
正當小蘭喝止住了眾人之際,禁閉的大門忽然傳來破門聲。
一群專跑警視廳新聞的記者,突然造訪。他們衝進房間,飛快的架好照相機之後,快門不停地被哢嚓摁下,閃光燈閃出一道道璀璨的光,刺激著眾人不自覺的閉上眼睛。唯有戴著墨鏡的高木涉安然無恙的接受拍照。
“高中生偵探VS警視廳警官。大新聞啊!”“是啊!這次一定有賣點,拍多幾張啊!”
吉永清等人異口同聲地大喊出來,眾人都露出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
“搞什麼嘛!”
這幫記者一進來就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大家都愣住了,唯有經驗老道的目暮警部猜到,這幫讓人頭痛的家夥,剛才肯定在門外偷聽到工藤新一和高木涉的對話了。這次事件真的大條了,要是讓這幫記者亂寫,警視廳一定顏麵無存,自己又要挨罵受罰了,懲罰重一點說不定就得降職下課了。
目暮警部一臉嫌惡地瞪著高木涉,口中還念念有詞。要不是這個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胡言亂語,自己會這麼被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