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煙轉過頭,看著身旁男人臉上還泛著的微微紅暈,頓時覺得自己的臉也有些發燙了,忙轉過身,裝作看地攤上的瓷器:“楓嶽,你看這件怎麼樣?”
“還好,小姐喜歡?”好在,盡管臉上微微泛紅,但總體來講,林楓嶽還是基本恢複了正常的。當然,這要除去那時不時莫名其妙勾起的嘴角……
“還行……哎喲算了吧,咱們不逛了,趕快上車去大哥那裏吧。”揉了揉臉,於煙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大膽……雖然……
……雖然感覺真的不錯……
方才的感受至今回憶起來,還一點一滴都落不下。她記得他的唇帶著些涼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給嚇的。總之很軟,很薄,咬起來……很舒服。雖然她沒舍得用力。
馬車停得並不遠,於煙看著林楓嶽替她開了門,讓她先進去,然後自己鑽進來,又自然而然地將她抱進了懷裏——因為她受不了長時間坐馬車,顛得身上很痛,再軟的墊子都沒用。
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蜷進他懷裏,於煙想著他自己的體重再加上她的,再這麼顛顛簸簸,他自己也不舒服吧,於是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楓嶽……其實我坐墊子也沒關係,你真的不疼麼?”
“不會。”得了心上人的關心,林楓嶽本就好到極致的心情似乎又進了幾步,“小姐坐不慣罷了,楓嶽早就慣了,並不覺難受。”話說著,他自動自覺地忽視掉了自己好似挨了十記重棍般疼著的臀腿。
“嗯……”看著他麵色如常,於煙終於還是放下心來,把小手塞進男人的衣襟裏捂著——說起來她這動作做得真是越發的順溜了——然後仰起頭來看他的臉。
“小姐?”林楓嶽拂拂她的頭發,輕聲,“怎麼了?”
“沒有。”於煙笑起來,“就是在欣賞我是找回來個多可愛的男人啊!”
男人一怔,而後嘴角便隨著這稱讚勾起了,“小姐謬讚了。”他隻覺今天的心情當真是好到了極點了。
“哪有。”於煙拉住他的衣襟,忽然想起了什麼:“對立,楓嶽……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
“……嗯?”林楓嶽歪了下頭,帶上了幾分孩子氣,“小姐想聽什麼?”
“我是說,你有沒有什麼想要通知我的事。”於煙微微有些急切,頓了頓,“你答應過這種事不會讓我先開口的。”
“啊……”林楓嶽恍然大悟,麵頰又微微泛起了紅,“如此說來……小姐,所指可是……可是你我二人……何時……”緩緩握緊了於煙的手,“成親?”
“……明白就好!”於煙別過臉道,語畢又鼓了鼓臉,覺出不對來,轉過頭來,想著便順手掐了下林楓嶽的腰:“說好了這種事絕不讓我先開口,這倒好!你又讓我說了一半!”
掐完之後,卻又覺得不對了。奇了怪了,她不過輕輕一下,分明沒怎麼用力,為什麼他會倏忽一顫?
“怎麼了?掐疼了?”於煙皺眉,微微撐起身子,便想著要拉開男人的衣服看看情況,卻不料被他一把抓住手掌,似乎有些慌張,“沒事,別看了……楓嶽的錯,都是楓嶽的錯。楓嶽再不敢讓小姐先開口,原諒楓嶽此次好不好?”話語裏帶著的是不正常的急切。
話說著,他從一旁小桌拿了個橘子過來,細心地剝好,眼巴巴遞到她的跟前。
於煙看著他的不正常,仍舊不依不饒:“你怎麼好像顫了一下……讓我看看。”
“沒有,身上忽然有些發寒就是。”顯然,男人在於煙麵前根本不會說謊,連笑容都明顯帶上了些發虛。看著他神情閃爍不太正常,於煙皺了皺眉,警覺了起來,倏忽拉下了男人的手,利落地拉開了衣服。
林楓嶽潛意識裏對於煙便滿是順從,被拉開了衣服之後才忙下意識遮掩,卻是到底沒遮得住腰上大片駭人的青紫!
於煙見著那布滿了整個腰圍的傷痕,身子倏忽一顫,登時心疼了起來,伸出手,小心地輕觸在腰上繞了一圈的傷痕:“……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還會有人敢傷你!”於煙有些激動,一把握住林楓嶽的手腕。
“沒有……是不小心撞的,下次會小心的。”見著於煙似乎沒懷疑到這傷其實是他自責時的自虐,林楓嶽鬆了口氣,小心地打著馬虎眼:“不疼的。”盡量把這事盡快揭過去。
可惜,女人這種生物……有的時候,還真是不好糊弄。
微微眯了下眼睛,止住了林楓嶽想要扯回衣服的手,於煙輕輕探頭去看他的傷——明顯不是撞出來的。
“林楓嶽,你是想告訴我你撞到什麼地方可以撞滿一圈嗎?”咬著牙呼出口氣,“或者,撞出來的可以像這麼小塊小塊的青,酷似……掐出來的?”於煙隻覺自己氣兒都喘不太勻了。而實際上,關於喘不勻氣這點兒,林楓嶽可能會更嚴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