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毛蓼大驚失色。
風既月見狀,驀地冷笑一聲。
毛蓼是被嚴格培養出的死士,最重要的自然便是死忠,不然他也不會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還會去刺殺花皇了,但就算是死士也會有弱點的,他的獨子就是他的弱點。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會知道這件事的!你根本沒辦法知道的!”毛蓼尖聲大叫,與其是說給風既月聽的,倒不如說在說服自己。他萬沒想到除了自己和殿下之外,竟然還會有第四個人知曉此事!
“不可能?”風既月好笑地重複了一遍,緊跟著麵色一冷,無比嚴肅地說道:“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這該怎麼說呢?”
“不,一定不會的!”毛蓼連連搖頭,“殿下答應過我,隻要我幫他做成這件事,他就能讓這秘密徹底爛掉,他說會保我兒子永生無憂的!”
“你說再多也沒有用,反正我現在就是已經知道了。”風既月並沒有說得很清楚,目的就是為了故意誤導毛蓼,讓他以為是他的主子出賣了他。
“而且……”風既月淡笑著,給這隻駱駝的背上添上最後一根稻草:“我在來之前聽看守我的侍衛們閑聊,說他們去你家抓人的時候,你兒子拒捕,結果在打鬥之中……已經伏法了呢。”
最後一句是風既月編的。
毛蓼兒子的消息其實是下午狂蜂在探查毛蓼弱點的時候查出來的。毛蓼的主子倒是非常講信用,不僅沒有斬草除根以絕後患,還真派了幾個人在保護他的兒子。不過對於這種不知毀了多少人的色中惡鬼,風既月是一點情麵也沒留,直接給狂蜂下了道命令,就讓那惡少變回了一根野草。
果然,風既月此話一出,毛蓼就徹底瘋狂了。
“啊啊啊——”
沒管他的嚎叫,風既月兀自繼續說道:“你的獨子已經沒了,要是連你也死了的話,那你們一族可就真要斷根了吧?所以,現在要不要保住你的這條小命,就全看你自己的決定了。”
“嗬!你到底要問我什麼?!”毛蓼眼一橫,怒氣衝衝地問道,狠厲非常,同時身上竟隱隱有黑煙冒出。
這人已經快要走火入魔了。
風既月見狀,把握著度悄悄施了個花漫天。小小的花瓣深深紮進了玄冰牆上,彌漫的香氣讓毛蓼的身體僵硬了些許,卻因為程度很輕且他的注意力已盡數被吸引了去,以至於完全沒能察覺。
麻痹效果讓毛蓼的血液流動漸漸慢了下來,神誌也由此清醒了些許。
“好了,我現在可以問你了。”見已差不多,風既月一邊狀似心不在焉地把玩著手裏的長劍,一邊問道:“一共三件事。第一,你是通過什麼方法被改造出來的?”
聞言,毛蓼的眼神霎時暗了暗,聲音嘶啞地叫道:“你、你怎麼知道的?”改造的事情是絕對的機密,知道此事的人寥寥無幾,包括幾個被改造者在內,全部加起來也不足十人。
“啊你怎麼又問這樣的問題……”風既月相當不耐煩。這裏實在太冷,他忍不住又找出了件雪白的狐裘,邊慢騰騰地往身上套邊對著毛蓼說道:“你呢,其實完全不需要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記住了嗎?”
毛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思片刻,終是說了實話:“我也不清楚是什麼方法,隻知道從記事起我便這樣了。我還記得那時一直都是住在一間黑屋子裏的,開始跟我一樣的人有很多,後麵一天天地變少,到了最後,加上我就隻剩下了三人。”
“從你出生起?”風既月疑惑道。毛蓼今年已經五百多歲了,原來他知道一直都想錯了嗎,培養毛蓼這群人的不是風音辰?那又會是誰?毛蓼為何會為風音辰所用?
“知道把你製造出來的人是誰嗎?”風既月又問。
“不知道!”
毛蓼的語氣很衝,但風既月卻是信了,因為他相信一個有本事製造出改造妖物的人,也一定有本事隱藏自己的身份。
“既然這樣……”風既月勾唇一笑,“那就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