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蓼掙紮片刻,極不情願地開始說道:“我隻記得,在之前的幾百年裏我一直是生活在一間很小的屋子裏的,那屋子很黑,比這牢房還要黑,而且聽不到外界的半點聲音,就好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
“有沒有可能是隔音法陣?”風既月問道。
“絕對不是。”毛蓼十分肯定,“我可是在那裏呆了幾百年的,每天都在學習各種東西,後來本事大了也不是沒有想過逃出去,但每一次均以失敗告終,那間屋子就好像是獨立成一個世界一樣。”
“居然還有這麼神秘的地方……”風既月單手托著下巴陷入思考。
“那……還有另外兩個改造者呢?”
“我不知道他們的下落,主人給我們安排的任務是分開的,我也已經一百多年沒見過他們了。”
“這樣啊……”風既月不鹹不淡地應著。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想來就算問他那兩人的身份也不見得有什麼用處。
“喂,我說你,不要太過分了!”毛蓼被他這樣的態度惹毛了,複又大喊道:“還有什麼招數盡管一並使來,當我怕了你不成!”
“好了好了,大話誰都會說,我知道的。”風既月不耐地揉揉眉心。
毛蓼差點沒被噎死。
“好吧,”風既月終於“大發慈悲”地說道:“改造的問題算你蒙混過關了。第二件事,風音辰他,應該不是你的主人吧?”
此話一出口,毛蓼霎時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見他這樣子,風既月就知道自己該是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毛蓼是風威陽的人,被風威陽派去刺殺強澤,對於刺殺的結果他們事先便已知曉,風威陽清楚他不可能將此事嫁禍給風既月,看來他的目的隻是想要逼風既月和風音辰正式開戰!這麼說來他應該是了解強澤也錯以為毛蓼是風音辰的手下。
風既月接著猜測道:“嗯……既然你的主人不是風音辰的話,那應該就是風威陽了,你是他安排在風音辰身邊的一根釘子。但這沒道理啊,風音辰可是很信任你的,雖說他處處都透著蠢氣,但在這關乎生死的方麵倒還不笨,沒道理對一個叛徒如此信任,就算你沒被他發現,也總是會同真正忠心的手下有著細微的不同之處的。”
說到這裏,風既月抬起了頭,笑意盈盈地說道:“所以,能告訴我原因嗎?”
結果這回毛蓼的嘴竟比蚌還要嚴實,一個字也不肯泄露。
“好吧好吧,那我就繼續猜了。”風既月不以為忤,自顧自說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一開始的確是他的手下,所以他才會對你沒有懷疑,直到很久之後你才被風威陽利用某種手段拉攏了過去。嗯,如此說來,那風音辰之後可能也並不是完全地信任你,他隻是在……”
想到這裏,風既月猛然一驚,因為他被自己的猜測給嚇到了。
如果真那樣的話,那風音辰的城府可比自己想象得要深太多太多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知道你不可能知曉其中內=幕,”風既月穩住心神,對毛蓼說道:“你現在隻要告訴我,我說的這些,究竟是不是真相。”
“你、你休想知道!”毛蓼大叫道:“我寧願死,也絕不可能告訴你答案的!”。
得,又激動了。
風既月一挑眉,“就算你們一族會就此毀滅也不告訴我?”
“就算滅族我也不會告訴你這個混蛋的!”
“好,是個硬骨頭,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硬骨頭……還有什麼狠話,就接著放吧。”
毛蓼卻是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因為風既月已經把滄浪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他清楚地感覺到一股溫熱的熱體劃過脖子,浸濕了衣物——是他的血。
“你、你到底想怎樣?”
風既月邊笑邊把手中的劍又往前推進了一分,表情純良無比,“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還沒老呢記性怎麼就差成這樣啊?”
毛蓼吞了下口水,他原本還想再硬一硬,結果早就看出他意圖的風既月持劍朝著他的大動脈處又靠近了幾分,而後伸指在劍身上輕輕一彈,“叮”的金屬聲在空曠的牢房裏格外的清脆,毛蓼甚至感覺那一聲直接是翁鳴在自己的腦子裏。
他害怕了,他明白了風既月並不是說說而已,他真的會殺死自己!
“你,你原來是,是故意裝成廢物的……”毛蓼終於想清楚了這一切,可惜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