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猜到你會回來了。”風既月無奈地放下杯子,轉頭道:“說吧,又‘忽然想起’什麼事情來了?”觀其神態聽其語氣,儼然就像是一個縱容寵溺女兒的父親一般,那畫麵讓觀者頓時一囧。
鈴蘭嘟嘟嘴,一副不甘不願的小模樣:“哼,總能被七哥猜到,一點兒也不好玩。”
“不想被我猜到的話,那拜托下次換個新花樣來。”
“嘁,沒意思沒意思沒意思……”鈴蘭鼓著個包子臉重複著,大有不叫停她能一直念叨下去的架勢。
“好了,”風既月在她額上輕彈了一記,“別撒嬌了,有什麼事情就說。”
鈴蘭朝他吐了吐舌頭,忽地搶過桌上風既月喝了一半的茶,仰頭一口就喝幹了,風既月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止。
“你……”風既月很想說些“男女授受不親”“男女七歲不同席”的大道理出來,但轉念想到自己這個妹妹大概隻是隨性慣了才會有此之舉,自己若是將其點明怕是會令她更為尷尬,想著還是以後再選個適當的時機提點她一下吧……雖然肯定不見得會有什麼效果就是了。
鈴蘭突然的舉動使得一旁的天朗清一愣,他心裏“咯噔”一下,立時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注意風既月每一個細小的動作上,結果見風既月對此毫無反應,竟似是習以為常,不由眼神又暗了幾分。
鈴蘭終於得逞,心滿意足地咂咂嘴,重又坐回到風既月身邊,說道:“七哥,被你猜著了,我是有事情想告訴你呢!太子哥哥和我哥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嗯,怎麼了嗎?”風既月可不認為鈴蘭隻是想來說他們鬧翻了的事情的,畢竟她身為其中一個當事人的親妹妹,想必總是能知道一些“內部消息”的。
“他們兩個啊,我真是想不通,這次怎麼就會吵得這麼凶?明明之前也有鬧過矛盾啊,可這回我看我哥是真的生氣了……”鈴蘭又嘟起了嘴,悶悶不樂的樣子,“來之前我還聽我哥一直在叨叨著什麼‘不能再耽擱了’之類的話,我很害怕,他們都是我的哥哥,為什麼非得這樣……這樣你死我活的呢?”
“鈴蘭,”風既月在心裏感歎一聲,伸手拍拍她的背,“你現在還太小。”
“我不小了,我都十六了!”鈴蘭霎時跳腳。
“十六還不小?你哥可都已經四百多歲了。”
“我……”小丫頭被一句話給堵了回來,張了幾下嘴都沒想出該怎麼接這話。
“鈴蘭,你七哥說得沒錯,你還小,這些事情不是你該煩惱的。”天朗清適時地為風既月聲援道。
“怎麼一個個都這麼說啊……”鈴蘭縮了縮脖子,猶不死心地說道:“難道我真的很小嗎?”
“嗯,是不大。”風既月被她嬌憨的模樣逗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鈴蘭順勢哼了哼鼻子,說道:“小就小吧,反正我早晚有一天會長大的……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一聽到今天下午要和山鬼族鬥法,我哥怎麼就會那麼開心啊?”
“鬥法?”風既月詫異道。
“是啊,七哥你還不知道啊,我是從我哥那兒偷聽到的呢。”鈴蘭歪著腦袋,“山鬼族說要我朝皇子同他們的族長之子比試一下,嗯……友好切磋,對,他們說的是這個詞兒。”
妖界之中的所謂“鬥法”,並不似唐僧師徒四人在車遲國跟三妖鬥法猜個櫃子裏的桃子那樣簡單,要真說起來,倒跟凡間的擂台比武差不多,隻不過會加上法力與法器的使用。
比試啊……如果真是這樣,那風既月大概可以明白風威陽為何會高興了,畢竟法術和刀劍都可以是不長眼的啊……不過若真是這樣,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下手的話也實在是太過明顯了一些,風威陽會有這麼笨嗎?
看來還是得親自前去探查一下,現在手底下的暗衛還差得太遠,連要鬥法這樣的事情都沒能及時傳過來,風既月再次深深體會了一把“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好了,”風既月想了想,對鈴蘭說道:“我都知道了,你先……”
可沒等送客的話說出口,那個“客”就自顧自地接上了他的話:“沒有,你不知道!嘿嘿,七哥,你還不知道下午的鬥法父皇點名要你參加吧?”
“什麼?”這個消息絕對比剛才的更勁爆!
“父皇有那麼多皇子,一對一鬥法的話怎麼算也輪不到我啊!”強澤,你這是恨我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