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說一句,太子殿下,請聽鈴蘭妹妹把話說完好嗎,不然你這樣的表現會令父皇認為你是在做賊心虛的。”有了證據,風音辰也不急了,好整以暇地看著簡直快要抓耳撓腮的風丹雲。
——還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咬對方一口啊,場外看戲的兩人感歎道。
被否認了的鈴蘭很不開心,“我說是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這物證就是章太傅的本體嘛。”
“本體?章太傅的本體不是柳樹嗎?這又能證明什麼?”
“太子哥哥,你先不要急,等揭開他的偽裝你就知道了。”鈴蘭說著走到章台柳麵前轉了兩圈,很快她似乎是發現自己也無甚辦法,立馬紅了臉,轉而向強澤求救道:“父皇,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現出原形啊?”
“現原形?公主,臣跟您可是無冤無仇啊。”章台柳驚叫。
“放心放心,隻是現原形而已,又不是要把你打回原形,不會有痛苦的。”鈴蘭安慰他,還似模似樣地想拍拍他的肩,結果卻被章台柳躲開了。
強澤想了想,揚聲對外說道:“來人啊,去藏寶軒把照妖銅鏡給拿來。”
進來的侍衛猶豫了一下,回道:“陛下,那藏寶軒不是除了皇族誰都不準……”
“叫你去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
“是是,小人這就去。”侍衛低頭哈腰地應著,很快就跑出去了。
照妖銅鏡啊,沒錯,這裏雖是妖界,但還是有照妖之物的,不過它的存在不是為了除妖,而是辨妖。
風既月想到,自己升二級時得到的獎勵也是一麵銅鏡,就是之前為天朗清隱藏身份時所用的日光銅鏡。
那日光銅鏡比之照妖鏡用處更廣、功能更強大。日光銅鏡隻有一個巴掌大小,素寬平緣,外圈刻有銘文“見之日光,天下大明”,漢時是拿它做什麼的風既月不清楚,但在風既月手裏的這個,可是一個集照妖、收妖、羅盤、監視器為一體的法器,不管是在連霸天都沒有地圖的荒山野嶺裏迷了路,還是用以借機探查敵人動向,都大有作用。而且由於這銅鏡本身並不是武器,所以就算暫時尚未習得鑄造之術,也根本不必擔心損壞——他的無為劍就已經在砍殺小怪的過程中完全報廢了,連滄浪劍也在之前兩個月的磨礪中耐久度僅隻剩下六十幾。
由此可見係統給的法器總會比這個世界裏的東西要高出好幾個檔次,就算是僅有二級的銅鏡也要比這個世界的法器厲害許多。
由於事先有了強澤的命令,所以照妖鏡很快就被取了來,侍衛奉命拿著往章台柳麵前那麼一照,章台柳就瞬間軟了腳。
鏡子裏,高大的柳樹如蛻殼般倏地消失,片刻後再看那銅鏡裏現出的形狀,赫然竟是一棵滴水觀音。
天朗清還是第一次看到此等奇景,無甚表情的臉上也不由帶上了一絲驚歎。
“怎麼樣?”見狀,鈴蘭開心地說道:“我沒忽悠你們吧。”
“金蟬殼之法?你居然也是滴水觀音!”風音辰瞪大了眼睛,忽然興奮地大叫:“沒錯,就是這樣,那你自然也可以施滴水觀音之毒了,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啊!”
“就、就算我是滴水觀音,可這又能代表什麼呢?”章台柳拒不低頭。
鈴蘭怒斥道:“胡說,既是如此你為何要隱瞞自己的身份,要說自己是柳妖呢?”
“蒼天可鑒,關於這一點微臣從未有所隱瞞啊,隻是微臣名字含‘柳’,大家才有此誤會了罷了。”章台柳叫道。
這話其實狡辯性質挺強的,因為花界的眾妖很戀根,一般都喜歡把自己的本體所屬加進名字裏,就更不要說一個盆栽居然起名叫“柳”了,但這也隻是大家約定俗成的罷了,哪怕出了個異類也不能就此說人家是有陰謀,畢竟這成不了證據,就算這“有問題”是花皇說的也不行。
誰想章台柳的出現沒帶來轉機,反而令矛盾進一步僵化,強澤不願再多費心神,大手一揮就準備將三人全都暫壓起來。
命令一下,頓時就點著了風音辰的火藥桶。
“不,父皇,我不要進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