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讓你進冰牢。”強澤說道:“就隻是暫時在房間裏關禁閉罷了,你老老實實的,若是能證明清白的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來了。”他竟是在解釋,簡直破天荒頭一遭。
誰想風音辰根本不領情,一把將領命上前來拉自己的那名侍衛推倒在地,梗著脖子朝強澤叫得:“不,就算隻是禁閉我也不要!我將來可是要登上大寶的人,怎能有入監這樣的汙點,還是跟這個賤種一起!父皇,你不是說最喜歡我的嗎?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這麼對我啊!”
……
這樣沒腦子的話都敢說,已經不止是大逆不道這麼簡單了,完全可以視同謀逆。不說風既月幾人,就是對外麵之事了解不多的天朗清都知道他要不好了。
風音辰雙眼通紅,說話時視線始終不離強澤,也不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單純的就是不想活了。
但更叫人沒想到的是,強澤居然沒有生氣,至少表明上看的確沒有絲毫的怒意,隻是皺著眉頭吩咐侍衛趕緊把他帶回房間去嚴加看管。
鈴蘭見狀撇撇嘴,小姑娘為自家父皇明顯的偏心很不開心,相比之下風既月就淡定多了,父愛那種東西他早就不想了。
侍衛跌坐在地,老半天回不過神來。他雖年紀尚輕,但這麼多年見到的聽到的也算不少了,可萬萬沒想到竟有人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說完了居然還沒被立即處死!侍衛想著,這十一殿下可以啊,要是換了別人,就算是大皇子或者太子殿下說出了這些話都不一樣還能保證自己還是全須全尾的吧。
“還愣著幹什麼?”強澤冷意十足的一句話拉回了那侍衛的思緒,他趕忙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忙不迭地就去拉風音辰。
“不,不要!混蛋,你放開我!父皇,不要這樣對我啊!”風音辰奮力掙紮著,抵死不從。
見此,風既月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一遇上跟強澤有關的事情,風音辰就會變得如此激動呢?明明他隻要忍得住一時的屈辱,之後再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便是了。
一旁已順從地被捆妖鎖捆住了的章台柳和風丹雲兩人靜靜地看著他,麵上雖沒什麼表現,心裏肯定早就當耍猴戲看了。
但是很快,章台柳就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
風音辰在跟侍衛兩相扭打間,一不小心被扯壞衣服,露出了白生生的肩膀,那永遠泰山崩於前皆麵不改色的章台柳見了,竟在這重要關頭露出一個十分怪異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叫他驚恐非常的事情。
未曾想下一刻,他就做出了叫人更加訝異的舉動。
方才還誓死不認的章台柳“噗通”一聲朝強澤跪了下去,而後……竟然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罪過全認了?
這倒是風既月始料未及的!
“所以這一切都是罪臣所為,”章台柳痛心疾首地說道:“求陛下放過十一殿下吧,此事與他全然無關啊!”
話音落下,全場死一般的寂靜,包括風音辰在內都在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他。
“既月,”天朗清對風既月私聊道:“章太傅不是剛剛還……為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會有如此轉變?”
“這一點我也想不通。”風既月微微皺眉。
不過……他的轉變必然跟風音辰有關,可惜方才風音辰的肩膀露出來之時,他瞬間便小聲地驚叫一聲,連忙把衣服給拉了回去,此時已無法再讓風既月他們看個究竟了。
倆人就這樣自顧自地私聊了起來,而另一邊章台柳已把自己的“犯罪過程”全都竹筒倒豆子,交代了個幹淨——也不知到底是圖什麼。
不過他也不算太蠢,字裏行間都在暗示著自己隻是遵從風丹雲的命令。
“你、你竟然……”聽完之後,風丹雲震驚到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也重重地朝強澤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地表明起自己的清白:“父皇,您要相信兒臣,兒臣也是被蒙在穀裏的,絕對沒有唆使太傅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可惜,事到如今不管風丹雲再說什麼都沒用了,事實已擺在他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