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2)

風既月知道,經此一事後,就算太子人選不改,風丹雲這個位子也再無可能坐得穩了。

使苦肉計,嫁禍親弟,這得是怎樣深重的心思才能做得出來啊?反正風丹雲是沒那腦子,不然他現在也不會被人耍得團團轉了,但別人可不會那麼想。

“哼,太子,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強澤黑了臉,不過聽他話裏的意思,竟是還想給太子一個辯解的機會。

“父皇,這件事、這件事兒臣完全不知情啊,完全是章台柳他自作主張啊父皇!”關鍵時刻風丹雲毫不遲疑地就把自己的隊友給賣了,說話還磕磕巴巴的,風既月實在納悶,他說起實話來究竟在心虛個什麼勁兒啊?

章台柳原本怎麼也想不到,暗算太子嫁禍風音辰,從而借太子之手除掉風音辰,這一計謀本可算是天衣無縫的,自始至終他都處處小心步步謹慎,就連那換箭的手下都被他暗地裏殺死了,可為何竟會突然冒出個鈴蘭公主來?他當時一直在注意著四周,明明沒有可能被任何人偷聽了去的。

但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了,他現在很後悔,非常後悔,但卻不是為計劃失敗而後悔,而是後悔自己算計的人居然是風音辰!

大皇子,你好歹毒的心,好精彩的計謀!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章台柳努力定下神來,他咬咬牙,好,就算要死,他也要再拉一個下水,風威陽他暫且動不了,就隻好拿風丹雲開刀了,也算是他為自己的……不,為風音辰做最後一件事了。

於是,他開始表“忠心”了:“陛下,沒錯,這一切是罪臣做的,為了就是想要害死十一殿下,好讓太子殿下的太子之位更穩。但是,請陛下相信,此事皆由罪臣一人所為,與太子殿下沒有任何關係!”

聞言,風既月和天朗清兩個知情人頓時有想流冷汗的衝動,能栽贓嫁禍成這樣也算是本事了,反正聽了他說這些話肯定是個人都得懷疑風丹雲。

果然,風丹雲憤怒了,風音辰暗喜了,強澤頭大了。

至於風既月和天朗清嘛,看戲,繼續看戲。

“不過……”鈴蘭適時地插嘴道:“我其實也覺得這不會是太子哥哥吩咐太傅做的,因為現在太子哥哥完全沒必要害十一哥啊,他都已經是太子了,十一哥還能把他怎麼樣啊,你們說是不是啊?”

——同樣是對這件事有感而發的天真之言,蒲柳說出來就叫人感到做作惡心,而鈴蘭卻隻給人純真可愛之感。風既月清楚,這或許是由於自己先入為主所致,但無可否認的是他並不反感鈴蘭的幼稚言語,卻是不願再見蒲柳一麵。

這麼想著,風既月轉頭偷偷瞧了天朗清一眼,嗯,特別是跟朗清一起的時候再也不要見到蒲柳那女人才好。

其實他們之間若是能夠心靈相通的話那就不難發現,天朗清此時的想法與他出奇的一致,不過天朗清想的是,鈴蘭公主一句話居然就能讓風既月的麵色和緩,看來一定得讓既月離這個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妹妹遠一點啊……

鈴蘭的稚氣言論自然不會有人聽進心裏,於是他們又吵了起來。

……

簡直沒完沒了。

最後強澤一聲怒喝打斷了他們,宣布下出“將意圖謀害皇子的罪臣章台柳打入冰牢,明日對其施行兵解;太子治下不嚴,罰俸十年,禁足一年;風音辰禦前失儀,罰俸三年,禁足兩月”的判決結果,然後這次事件便如此結束了,說是不了了之也不為過。

其實風既月也基本了解強澤的心情,他不願責罰風音辰,也舍不得風丹雲這個好擋箭牌,就在這左右為難之際,正好就又有個章台柳撞到了他的槍口上,實在是再好不過了,他何苦再去煩惱,不拿這章台柳開刀拿誰開刀?至於對風音辰和風丹雲的處罰嘛,那隻是象征意義上的,為堵世人的悠悠之口罷了。況且從懲處的嚴厲程度就可以明顯看出他對風音辰的偏袒,由此風音辰自然不會有異議,因為這正證明是他贏了,而原本就隻求能逃過此劫的風丹雲自然也不可能反對。

薑還是老的辣啊,凡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強澤這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妖精呢。

到了這時,若無意外的話,明天章台柳便要被兵解了,而前世他施加給風既月的痛苦也終於可以就此畫上句號——當然,風既月是不會讓任何意外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