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金盅銀魁(2 / 3)

搜索的人,從他們潛伏處左側約十餘步處通過,撥技聲漸遠。

“不久便會高手齊集,鐵船峰蓮花峰的人,皆向金竹評聚集窮搜,我們該走了。”他說,立即領姑娘動身。

“二哥,我們直接走蛇岡嶺好了。”姑娘跟在他身後說,歸心似箭。

“不行,沿途有不少伏樁,如果讓他們計算出去向,那就麻煩了。”

不久,他倆繞過一道山脊,發現一條小徑,沿小徑西行約兩裏地,遠遠地可看到山腰間飛崖凸出。崖上建了一座草亭,隱可看到亭有人走動。”

兩人躲在一株古鬆上,可看了四周的形勢。永旭目力超人,目光落在三裏外的草亭,眉心鎖得緊緊地。

“恐怕我們得到上麵的草亭走走了。”他說。

“亭有人,不怕被他們發現?”姑娘問。

“那是誘我們出麵的陷阱。”

“陷阱?這……”

“亭有三個人,有一個被捆在亭柱上,你爹的人落在他們手了,如果你不想救他,避開並無不可。”

“哎呀!是誰?”姑娘脫口驚呼,全神察看,可是視線被這一麵的亭欄所阻,看不清捆在亭柱下的人。

“是個穿青袍的人。兩個看守的人,一個是老道。山崖峭立七八丈,隻有一麵可以接近,這一麵鬆林濃密,附近不知潛伏了多少高手,所以必定是陷阱。”

“二哥,我怎麼辦?”

“總不能見死不救。”他沉吟著說。

“可是……”

“那山崖不是峭壁,也許我可以上去。”

“不先擊潰那些潛伏的高手,怎能救人?”

“不先將人救出,便得任由他們脅迫了。”

“那是不可能的,即使能爬上去,必定精疲力盡,不可能突然衝入亭救人。”

“我有主意了、”他欣然說;“我就讓他們如意。”

家鳳惑然注視著他,遲疑地問:“二哥,你有什麼主意?”

他解下劍和百寶囊遞給家鳳,拾了一段枯竹說:“重施故技,我要和他們賭一場。”

家鳳大惑不解,急急追問:“什麼故技?求求你說給我聽聽好不好?”

“我要讓他們把我捉去,但願沒有人認識我。”

“什麼?”家鳳驚呼:“你要讓他……”

“小聲些。”他伸手掩住家鳳的小嘴:“我會見機行事,不必耽心……”

“我怎能不擔心?你……”

“你在此地潛伏,千萬不可在我將人救出之前現身,小心了。”

“你……”

他向右繞走,一閃不見。

家鳳無可奈何,隻好定下心神,靜候變化,目光落在山崖上,心默默地向蒼天禱告,求菩薩保佑永旭平安,她的心全放在永旭身上了。

焦慮的等待,那是極為沉重的負擔,時光過得似乎太漫長,她似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蒼天!保佑他。”她心狂叫,五內如焚。

要讓這些字內高手捉去再救人,這是多麼危險、多令人耽心的事哪!而這位令她傾心的二哥,居然要她不必耽心,這不是存心折磨人嗎?

上麵,突然從茂林深處傳來了清晰的叱喝聲:“站住!什麼人?”

像是被巨雷所悸,驚得幾乎不顧一切狂蹦而起。

“遊山的人,你們不是強盜吧?”是永旭的聲音。

她血脈賁張,似乎心已提到口腔,喉發幹,渾身似已脫力。

一個穿青勁裝佩刀的大漢,攔住了支杖而行的永旭,鷹目炯炯狠狠地打量著他,陰森森地踱近,冷笑著問:“遊山?好小,你裝得真像。”’永旭臉上掛著笑容,含笑支杖而立,神色友好,說:“在下隱世奇峰,埋頭苦練字內絕學,遊遍了廬山,很久沒發現武林人出沒了。你這位仁兄佩了刀,定是小有名氣的武林朋友,正好借你來練絕學,試試在下的連環七十二踢是否管用。”

他丟下竹杖,招袖掖衣擺出打架姿態準備上。

大漢一怔,看不出他的裝作是真是假,冷笑道:“你小大概活膩了……”

“著腿!”永旭沉叱,疾衝而上,來一記魁星踢鬥,毫不客氣地用腿進攻。

大漢又是一怔,看腿勢甚疾,腿風虎虎聲勢洶洶,不是嚇人的虛招,不敢大意,閃身避招。

糟透了,身形一動,永旭前踢的腿像是靈蛇,隨之折向跟蹤飛掃,恍若電光一閃。噗一聲響,掃在大漢的左肋下,力道不輕。

大漢被踢倒在地,驚叫著滾出丈外。

“你走不了,懶驢打滾救不了命。”水旭怪笑,如影附形奔上,左腳一挑,賴尖挑在大漢的背後身柱穴上。

大漢支持不住了,嗯了一聲手腳一鬆。

永旭鼓掌大笑,笑完說:“老兄,你隻避開一腳,在下的連環七十二踢真管用是不是?”

大漢渾身發軟,厲叫道:乃是小!你不要命了?等會兒你將生死兩難。”

永旭回身拾起竹杖,笑吟吟地說;“憑你這不用大笨牛似的身手,也敢到山裏來撒野?你再敢用話嚇人,我抽出你的舌筋來。”

“你……你是誰……”

“你管我是誰?”

大漢狼狽地掙紮爬起,伸手拔刀。

永旭撒腿便跑,一麵大叫:“你要用刀行凶?在下去取刀來和你比劃比劃。”

叫聲震耳,附近共出現四名大漢,堵住了四方,迎麵擋住的大漢叱喝:“站住!要命的就得乖乖聽話。”

砰一聲大震,大漢被他踢倒在樹下。

另一名大漢及時到達他身後,噗一聲響,一掌劈在他的耳門上。他嗯了一聲,砰然仆倒失去知覺。

醒來時身在草亭,雙手背捆,雙腳也被牛筋索捆得結結實實。頭臉水淋淋的,顯然是被水潑醒的。

三名大漢正與老道說話,老道鷹目炯炯,眼神極為淩厲,盯著他向大漢說:“這小雖然不是碧落山莊的弟,但也決不是在山隱身習藝的人,給我好好接他,逼出他的口供來。”

大漢拂動著手的竹棒,欠身道:“是的,在下也心有所疑,但他腿上的功夫,的確是武林罕見,靈活萬分,膝以上任何部位皆可攻擊,不像是與世隔絕的行家身手,在下要好好逼出他的口供來。”

永旭用眼角餘光,留意綁在亭柱上的人,心一寬,不是李家駒兄弟,他心裏的壓力減輕了許多。

那是一個年約半百的年人,身材修偉,留了八字須,神色委頓,一看便知吃了不少苦頭,左頰青腫,那是挨耳光的結果。

大漢一把揪住他的襟口,拖起他將他抵在另一根亭柱上,沉聲問:“小,招你的姓名住處?”

他已看清楚事的形勢,心一寬,三個大漢不像是高手,他有把握毫不費勁地打發他們。

原來的兩個看守大概以老道為主事人,老道的氣功修為可能相當不錯。

另一名青袍人年約半百,三角臉尖嘴鼠須,麵目陰沉,一直背手而立麵向亭外,銳利的眼神搜視著崖下麵的動靜,很難估料藝業的深淺。

他已身在亭內,保護被綁在亭柱上的人該無困難,他不必再示弱了。

他默運神功,準備解脫束縛,口信口答:“就住在山上,在下姓……”

前麵來路突然傳來一陣震天狂笑,有人大笑道:“哈哈哈哈……果然不出所料,你閣下就是冒充老龍神的人了。那兩位姑娘貴姓?”

老道向大漢打手式,大漢放下永旭,走近被捆的年人,在旁戒備不住陰笑。

山林濃密,語音笑聲傳自百十步外,因此隻聞其聲,不見其形。

按方位估計;那正是永旭與大漢們照麵的地方,至少有三個人在該處被攔住了。

永旭一怔,怎麼這樣巧?

同船至江那位冒充老龍神的老人,竟然在此地現身,另兩位姑娘,很可能是熊家的八位女眷的兩位。

老道突然亮聲大叫:“封施主,叫他們過來說話。”

不久,名高手領著假冒老龍神的老人,與兩位美麗的姑娘,漸來漸近。

永旭又是一怔,真是所料不差,確是船內八女眷的兩位姑娘,但已換了黛綠勁裝,不再是柔弱的少女,而是剛健切娜英氣照人的江湖女英雄。

兩女皆年約十七八,在船上時是侍女打扮。一個是鵝蛋臉,眉目如畫一臉福相;另一位是瓜臉,嬌而又俏顯得聰**黠。

老道站在亭口,陰陰一笑,得意地說:“苟施主,你感到意外嗎?女兒港市的眼線將消息傳到,貧道便清出你的身份了,因此搶先一步,在此地恭候施主的大駕,果然不出貧道所料,施主總算找來了。”

雙方相距十餘步,假老龍神與兩女想衝入亭救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假老龍神看清了被捆在亭柱上的人,老臉泛上絕望的神色,頹喪地說:“道真妖道,老夫似乎是栽在你手上了。”

道真繼續桀笑,傲然地說:“好說好說,你鐵爪潛龍苟輝說栽,真不簡單。”

鐵爪潛龍苟輝苦笑,說:“苟某不是不識時務的人,栽了認栽,老實說,栽在你陰煞羽士手並不丟人。”

陰煞羽土點頭道:“你總算有自知之明。”

鐵爪潛龍雙手一攤:“老道你有問打算?”

陰煞羽士向兩位姑娘陰笑:“兩位姑娘貴姓?”

瓜臉少女明媚地微笑,俏巧地用腰係的羅帕輕拭櫻唇,媚眼兒一轉,說:“老道,你已經把苟老伯的朋友天涯逸客盧大叔擒來,大概已是勝算在握了。”

陰煞羽土毫不瞼紅地說:“不錯,如果你們想逞強,天涯逸客將是最先見閻王的人。”

少女神色絲毫未變,泰然整理佩劍。

“姑娘們,不要行險妄動。”陰煞羽土加上兩句。

“如果本姑娘行險,又待如何?”少女問,笑容依舊,神色依舊。

“貧道知道姑娘了得,金蠱銀魅的綽號不是自叫的,江湖朋友聞名變色,芳蹤所至,武林朋友驚然走避。但貧道相信姑娘冰雪聰明,不會用天涯逸客的性命來冒險。”陰煞羽士頗為自信的說。

“哦!你怎麼本姑娘是金蠱銀魅?”

“李天師的消息,決不會假。姑娘在華曾觀芳蹤,曾落在眼線的監視下。”

“救走姬少莊主夫婦的人,原來是李自然的爪牙所為,難怪。”

少女笑著說。

陰煞羽士十分失望,無法在少女的臉上看到緊張的神色,他自己反而有點不安了。

半躺在亭柱下的永旭心一動,原來救走姬少莊主夫婦的人,是這位美豔絕倫的金盎銀魅,真被他料了。

可是,也心疑雲大起,江湖上見過金蠱銀魅本來麵目的人,可說少之又少,今天在眾多江湖人之麵前,按理金蠱銀魅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這少女怎會是神秘莫測的字內魔頭?

陰煞羽土不安地說:“姑娘,誰救的無關宏旨,問題是得先解決目前的情勢。”

“老道,你有解決之道?”少女含笑問。

“是的,姑娘當然知道貧道的意圖。”

“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