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浪子受製(1 / 3)

聲落轉身,這瞬間,三道電虹隨身軀的轉動破空而飛,分射永旭和香海宮主,隨勢飛躍下樓,一閃不見。

永旭反應超人,不敢去接暗器,向側方不遠的香海宮主撲去,砰一聲將香海宮主撲倒在地。

電芒劃出三道晶亮的光孤,發出令人汗毛直堅的飛行厲嘯,繞出至另一麵牆壁。

“站著別動!”永旭大叫。

兩名侍女本想走避,聞聲悚然止步。

電芒幾乎擦侍女的胸口飛過,在廳繞飛一匝,最後勢盡翩然墜地。

永旭一躍而起,苦笑道:“這惡賊竟然藏有鬼手喪門的奪魄回風錐,好險。”

香海宮主狼狽地爬起,驚魂初定,抽口涼氣說:“你不該放他走的,今後,在江湖你將寸步難行,他會用全力對付你,你……”

“我就是逼他來找我,也好替辛大哥減少壓力。”永旭拾起奪魂錐納入百寶囊信口答。

香海宮主推了他一把,白了他一眼問:“你這鐵石心腸的人,真的不在乎我的死活嗎?”

“嗬嗬!他如果有勇氣殺你,早就下毒手了。”

“你認為他是個怕死鬼?”

“他並不是怕死鬼,而是有自知之明。當我承認是鬧華的周姓書生時,他已經為自己的生死耽心了。”永旭的語氣充滿自信:“一個開始為自己生死耽心的人,常會做出懦夫的舉動,他殺你的心早已消失了。”

“你是說……”

“姬家那群具有太乙玄功絕學的人必定已將經過告訴他了,連太乙玄功也抗拒不了我,他還敢妄想和我拚骨?所以他絕不敢殺你。嗬嗬!我已經知己知彼,吃了一顆定心丸,你幹著急活該。”

“你真能勝得了他?”

“不久便可分曉。”

“他會去而複返?”

“今晚不會。由於他的出現,我猜想妖道可能真走了,而其他的人可能半途舍舟就陸,秘密回返江,乘舟返南昌隻是掩人耳目而已。宮主,能不能請大魔的人,幫我一次忙?”

“你的事我還能不盡心?說吧!”

“一、傳出姬家的師父是順天王滿天星廖麻。二、順天王已投入寧王府,助寧王興兵造反……”

“且慢!你這一來,豈不是逼順天王潛匿寧王府嗎?你敢到南昌去找他?”

“正相反,這一來,寧王怎敢將他藏在王府?藏匿欽犯可不是好玩的。行藏已露,聰明的順天王也不會到王府自找麻煩。”

“晤!你的猜測甚有道理。”

“但願所料不差。其三、徹查畢夫的下落,查出去向訪立即通知我。”

“好,三件事我都可以替大魔答應你。”

永旭隨即告辭,不下樓卻越窗而走。

人多好辦事,大魔一群黑道好漢朋友眾多,三教流的朋友辦事效果最佳,第二天便查出不少重要消息。

果不出永旭所料,妖道的確反回南昌,不少高手在經過南康府時,改乘水賊的快舟在落星湖隱秘處登岸,化整為零潛近江。

挹秀山莊姬家的人,另乘快船走了,並未與妖道返南昌,去向尚未查出,必須等船隻靠岸方能進一步追查。

畢夫失了蹤,並未隨姬家的快船發航。

畢夫失蹤,永旭早已料及,這惡寇決不敢再以畢夫的身份亮相,定然在離開華時就已改變身份,追查不易,隻能重新在江湖浪跡碰運氣了。

怪的是濁世狂客與那群小大羅天的人,也突然失去蹤跡,似乎平白地消失了。

半月後,遠自贛江上遊傳來信息,姬家雇的船在臨江找到了。

據舟說,船是在南昌雇的,當晚在生火渡一群老少便神秘的失蹤了,清晨開船,船上隻有兩名大漢。

到了臨江府,兩大漢要船在該地等候十天,迄今尚未發現兩大漢返船。雇舟時言明上航吉安府,船資已一次付清。

信江上遊也傳來信息,一群神秘男女曾在廣信府出現,在入浙途,於玉山附近的山區失蹤,很像是挹秀山莊的人,但不姓姬,落店時為首的人自稱姓畢。

午後不久,永旭在倚天閣東麵不遠的一座宅院內,會見了香海宮主和窮儒富春申。

“小兄弟,你對這些消息有何高見?”窮儒問。

“那是姬老賊的金蟬脫殼計。”永旭的答複堅定有力:“他要引我向這兩處錯誤的方向追,故布疑陣引我上當。”

“你猜想他們往何處去了?”香海宮主問。

“四川。”他不假思索地答。

“不可能吧?恐怕他們已化整為零,遁回浙江老家去了。”

香海宮主說。

“他天台老家產業早已易了主,也料想我會到天台去查他的底,不會回去了。”

“你憑什麼斷定他會去四川?有何根據?”

“四川是順天王的老巢,兵敗後賊夥四散,可以說川陝全境皆有順天王潛伏的黨羽,任何角落皆有賊夥包庇他,糾合舊日賊夥以圖東山再起,也方便得多。寧王成不了大事,我們再散播他潛伏王府的消息,他無法存身,返回四川是他們唯一的安全道路”永旭有條理地分析:“我已得到一些風聲,王府的內府把勢第二號人物寇十五郎,曾經乘船在南康現蹤。這家夥是李自然妖道的心腹死黨,很可能奉命隨順天王秘密人川,助順天王重新召集兵馬,策應寧王舉事。因此,我打算動身人川。”

“小兄弟,你的推斷合情合理,他們一定逃回四川去了。”窮儒拍拍永旭的肩膀:“明天就動身,我隨你走一趟,不宰了姬家父,委實於心不甘。”

“嗬嗬!難怪江湖朋友說前輩氣量小,果然是睚眥必報的難纏人物。”永旭率直地說。

“我不否認。”窮儒說;“人生在世,誰又沒有缺點呢?真正能不受酒色財氣左右的人,又能有幾個?我做人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要對我不利,我將加倍奉還加倍報複,恩怨分明絕不含糊。”

“永旭,我很想也陪你走一趟,可惜一時分不開身。”香海宮主不勝依依:“我的香海宮必須遷地為良,這裏大魔也希望我助他一臂之力,找大邪那些人算帳,的確分不開身。”

“你算了吧。”窮儒說:“有你們一大群美女走在一起,走到哪兒都不安全,這比插標賣首更為危險,目標顯著,小兄弟就變成一條死龍啦!”

“司馬宮主,真的,人少容易保持隱秘,說走就走無牽無掛。”永旭說,轉向窮儒:

“富前輩,咱們明晨動身,入暮時分便去雇船,天一亮在鈔關碼頭會合。如何?”

“這樣吧,我去雇船。”窮儒說:“我與水路朋友有些少交情,可以找得到輕便的快舟明早在鈔關碼頭會會,不見不散。”

永旭與窮儒辭出,在街上分手各奔東西。

他到城東北近城根的一條小街,遠遠地可看到城頭上的齊雲樓。江的名勝有不少的高樓建築,齊雲樓也是名勝之一。

他寄居處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進入東院的客房,他怔住了,門開處便嗅到淡淡的幽香。

房唯一的長凳上,端坐著一位清麗出塵的少女,天藍色衣裙素淨整潔,佩劍古色斑斕,人生得美,可惜那雙秋水明眸眼神太過陰森。

這雙眼睛他第一眼便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再看一眉梢便恍然大悟,有眉梢那顆不易被人發現的小痣,已點明了這位女郎的身份。

女郎含笑站起相迎,友好地招呼:“冒昧入室相候,周爺幸勿見怪。”

“咦!姑娘是怎麼進來的?”他訝然問,信手掩上房門。門是上了鎖的,如果讓店夥發現房多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女郎,狐仙的謠言保證不徑而走。

女郎指指唯一的小窗說:“撬窗進來的,賤妾的縮骨法頗有成就。”

“姑娘請坐。”他客氣地說:“客旅疏簡,無物款待,休怪休怪。

姑娘玉趾光臨,不知有何見教?”

女郎告坐畢,陰氣甚重的目光,大膽地凝視著他說:“賤妾有了困難,不揣冒昧前來求助。周爺大概已知道賤妾的身份了。”

“抱歉,在下眼生得很,姑娘貴姓芳名可否見告?”他泰然地說。

女郎不知他的話是真是假,在他的神色上看不出線索,一聲微歎,黯然地說:“妾姓申小名玉梅。在華踐妾有眼不識泰山,諸多得罪。但在廬山途遇幽魔判智空和尚,周爺不念舊惡慨然助賤妾與侍女脫身,以德報怨,賤妾銘感五衷。”

“哦!那位蒙麵女郎,就是申姑娘?申姑娘的天玄指絕學火候精純,在下還以為是一位老太婆呢,沒想到姑娘如此年輕,在下走了眼啦!”

“周爺見笑了。”

“豈敢豈敢。姑娘說有了困難,但不知可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

“周爺是雙嬌的朋友,雙嬌的師門長輩陰婆,是妾身的一門遠親。她們皆無端死於天台姬家父之手,妾身誓在替陰婆報仇,但願周爺能助妾身一臂之力,不知周爺可肯俯允?”

“這件事在下義不容辭,上次赴華,在下就為了替雙嬌報仇而追蹤姬家父,可惜無功而退。目下姬家父已經失蹤,可能已遁入寧王府藏身,此仇難報。”

“周爺所獲的消息皆來自大魔一群黑道群雄,他們的消息並不太可靠。”申玉梅微笑著說。

永旭一怔,訝然問:“申姑娘,你怎知在下的消息來自大魔?”

“應該說來自二魔香海宮主司馬秋委,這件事已經不算是秘密。”

“申姑娘的消息倒是十分靈通呢。”

“妾身在江湖道上,也有不少朋友。”

“雙嬌在江湖廣結善緣,陰婆可說是她倆的保縹,朋友眾多,就不足為奇了。”

“妾身的朋友,絕非雙嬌那一類的人。”申玉梅急急分辯,羞紅的秀頰十分動人:“妾身不齒雙嬌的為人,也對她們的朋友反感極深。”

“哦!我記得姑娘那位侍女,曾說過雙嬌的朋友都不是好人。”

“你如果把本姑娘也看成雙嬌那一類蕩婦,算我瞎了眼。”

申玉梅繃著臉說,生氣了,突然站起:“告辭。”

“申姑娘先別生氣。”永旭含笑留客:“在下決無此意,侍女的話便可證明姑娘與雙嬌是完全不同的人。”

“妾身已經調查過了,周爺並非是雙嬌真正的朋友,相識為期甚短。”

“不錯”

“因此,妾身方敢放心來求周爺相助。”

“姑娘說了半天,還沒將求助的事說出來呢,在下力所能逮,願效微勞。”

“妾身已偵知姬家父的下落。”

一語驚人,永旭大感意外,迫不及待急問:“真的?現在何處?”

“他父藏匿在何處,尚無確證,但日月雙童的下落已經查出,捉住那兩個小鬼,不怕他們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