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浪子受製(2 / 3)

“日月雙童現在何處?”他興奮地問。

“在城南郊鏡溪,為恐他們遷區他處,周爺可否一同前往?但……如果周爺製不住姬家父、明晨妾身多邀一些朋友前往,以免打草驚蛇……”

“不,咱們這就前往。”他欣然說。

“這……周爺有把握……”

“我對付得了他們。”他的話堅強有力:“事不宜遲遲恐生變,申姑娘請立即動身。”

兩人出現在店堂,店夥們大吃一驚,怎麼平空出現一個佩劍的美麗少女?而且是從裏麵出來的,這在一家小客棧來說,是極為罕見的事。

店堂,一個土混混打扮的年潑皮,正流裏流氣倚在櫃上與掌櫃的店夥胡扯,看到申玉梅出現,眼神一變,但並未回避,與眾店夥一般,傻愣愣地注視著突然出現的美女發呆。

目送兩人出店,潑皮悄然跟至門旁,注視著申玉梅的背影喃喃自語:“這妖女怎麼在此地出現?那年輕英俊的小夥又是何來路?冷魅冷梅身邊居然出現了男人,異數異數。”不久,潑皮出店,沿小街向府前街而行。

前麵小巷口出現一名大漢,劈麵攔住大笑道:“哈哈!老趙,江風起雲湧,龍虎相爭,你在這時光臨,不怕卷入是非場?從何處來?近來得意嗎?”

老趙搖頭苦笑,語氣充滿嘲弄:“得意個屁!還不是雙肩擔一口,混來混去兩手空空,混了半輩,連棺材本都還沒有著落呢!從上江來,想來找朋友打打抽豐。錢兄,江有是非,與你有關?”

“你不知道?”“我剛到,從夷陵州乘船到武昌,接著又乘船東下,在船上快悶出病來了,還能知道些什麼?”

“魔邪華約會的事,你該知道。”

“不錯,這與我無關。”

“兄弟是替大邪歐陽兄助拳的人,真是一言難盡,見了鬼啦……”錢兄將經過簡要地說了。

“難怪,江真是局外人不能耽的地方了。”老趙苦笑:“弄不好恐怕會引起雙方的誤會,遭了池魚之災才劃不來呢。

“哦!冷魅是哪一方的人?”

“冷魅?那不正不邪亦正亦邪的神秘女郎冷梅?”

“就是她。”

“不知道,她不屬於任何一方的人。”

前麵屋角踱出假冒老龍神的鐵爪潛龍苟輝,洪鍾似的嗓音震耳:“她是老夫朋友的朋友,曾在廬山與妖道周旋,向姬家父尋仇。老夫正因為她失蹤許久,正感到不安呢。你不是草上飛錢午老弟嗎?冷姑娘現在何處?”

“她已經沿南大街走了。”老趙接口:“與一個年輕英俊的小夥同行。”

先前草上飛出現的巷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十來歲的俊秀書生,一是老婦打扮的老太婆。

“咦!不可能吧?”鐵爪潛龍說:“冷姑娘情場失意,對男人從不假以詞色,怎會……”

“在下親眼看到的。”老趙急急分辨:“在下認識冷姑娘,決不會走眼,不信可至前麵的悅來客棧一間便知。她與那位英俊的年輕人是從店裏出來的,店夥們皆感到不可思議,年輕人落店隻有一個人,一早外出剛返店,接著就攜美外出,冷姑娘是如何入店的,店夥們皆糊塗了。”

巷口的老婦一怔,走近問:“那年輕人是不是姓周?”

“店夥說他叫周朋。”

“哎呀!你知道他們到何處去了?”老婦焦灼地問。

“不知道。”老趙答。

鐵爪潛龍接口道:“也許,她與周老弟去找敝友去了。”

“貴友是誰?”老婦問。

“老婆婆是……”

“老婦腰一挺,老態消失,說:“我是香海宮的侍女,領這位公爺去找周爺。”

“哦!周老弟與貴宮主是朋友。”

小書生一閃即至,星目冷電四射,厲聲道:“你如果是冷魅的朋友,那你就是姬家父的黨羽,你說冷魅曾向姬家尋仇,顯然其懷有極惡毒的陰謀。”

鐵爪潛龍勃然大怒,沉聲問:你胡說!你是什麼人?”

“碧落山莊的李家鳳,周永旭是我的二哥。”小書生大聲說。

鐵爪遊龍一怔,說:“李姑娘,你不要血口噴火,老夫這條命是周老弟救的,連冷魅也是他從幽魔判手救下的,我們感恩猶恐不及,怎會對他懷有陰謀詭計?冷姑娘在華便四出追索姬家父,因為姬少莊主夫婦殺了她的朋友。在該山也因入山搜蹤。幾乎死在幽魔判手。”

“敝山莊的人從湖廣來,途經黃州夜泊,發覺鄰船分界,家父夜探鄰船,發現船是姬家一家老少,親耳聽到姬少莊主說,有冷魅留在江辦事,定可有成。當時家父急於率全莊精英趕赴江接應二哥,所以並未理會姬家父。姬少莊主的話,所指的事必定是指冷魅要計算二哥,你必定也有份……”

家鳳話未完,纖手疾伸,食二指閃電似的點向鐵爪潛龍的胸口七坎大穴。

鐵爪潛龍經驗老道,早已看出危機,飄退丈外急叫:“且慢動手!此有誤會……”

錢兄拔出一把匕首,火爆地叫:“這老狗曾經在廬山上出沒,定然是妖道的黨羽,先廢了他,再從他口逼出誘陷周兄的陰謀來。”

鐵爪潛龍大叫道:“草上飛,你少說幾句不要火上加油好不好?老夫也在找周老弟……”

“你說冷魅是你的朋友……”

“老夫的朋友是在華遇見冷魅的,她們彼此頗為投緣,事先事後皆不知冷魅的底細,我們也是上當者之一。如果周老弟真被她誘走了,再不趕快追尋,周老弟危矣!咱們趕快循蹤追趕,也許還未得及。”

“老匹夫你想籍機脫身?少做夢。”家鳳逼進說。

“我鐵爪潛龍不是無恥匹夫,你碧落山莊的絕學也無奈我何,老夫要想脫身你們也攔不住。”

“什麼?你……你是鐵爪潛龍苟前輩?”家鳳訝然問。

鐵爪潛龍是白道名宿聲譽頗隆的前輩,要說他串通冷魅陷害永旭,那是不可能的事。

“正是老夫。咱們趕快派人通知所有的朋友,立即全部出動追查,同時請這位趙兄領路也許還來得及。”

“那就趕快動身。”家鳳不勝焦慮地說,向侍女急急交待:“你趕快回去稟知司馬宮主,請大魔的朋友出動追查,我先走一步。”

他們沿街詢問,出了南門便失去永旭的蹤跡。

城外郊區,小徑進入廬山,行人稀少,向路人詢問,一問三不知,都說不曾見到一雙佩劍的年輕男女。

高手齊出,風雨滿城,敵我雙方的人皆出動搜索,可是,宛如大海裏撈針,一切徒勞。

冷魅與永旭走的是至蓮花峰的小徑,沿途全是些荒僻的茂林修竹,人跡罕見。

深溪發源至蓮花峰,西北流五裏,便成了可通小舟的小河,然後彙入龍開河入江。宋朝的大儒理學宗師周敦頤,曾經在蓮花峰下築室而居,這條溪便命名為談溪,是同夫故鄉道州的水名,因此世人皆稱他為賺溪先生。

冷魅在前領路,岔人一條小徑,不久便到了溪旁,竹下泊著一艘小小的船,侍女小英和小華皆作村婦打扮,站在河岸上相候。

“小芳可有消息傳來?”冷魅走近問。

兩侍女見到永旭,告流露出難為情的神色,小英答:“沒有,迄今尚無動靜。”

冷魅領先上船,向永旭說:“上遊兩裏地形成一處小灣流,間有一座長洲,日月雙童藏身在洲上的茅屋內,必須乘船從灣後接近,周爺請上船。”

溪寬不過七八丈,深僅丈餘清澈見底,兩岸竹林深垂溪麵,顯得十分隱秘。永旭不疑有他,一躍登船。

船小得隻能載三五個人,無篷無槳,像一條在池塘的捕蝦船。

兩人坐在船,已顯得擁擠。兩傳女一在船頭一在船尾,各以竹筒撐船,船慢慢地向上遊移動,比走路漫多了。

永旭與冷魅對麵而坐,麵向著上遊,微風迎麵吹來,從冷魅身上散發飄來的女性幽香,沁人鼻令他有些心旌搖搖的感覺,而且幾乎是交膝而坐,時間一久,難免有點異樣的感覺。

“申姑娘是何時發現日月雙童藏在此地的?”他找活題分自己的神。

他感到有點奇怪,怎麼今天有點失常了?

似乎氣機極不平靖,竟然有點心猿意馬血脈貢張。

目光一落在美麗的臉蛋上,便會情不自禁將視線往下移,集在對方胸前那美妙的曲線上,甚至再往下移,心跳的節奏也隨目光的移動而加快,平空生出某種強烈的需要,和某種心蕩的衝動。

他對異性素來就不太注意,對男女的差異看得很平淡,對曾經相處過的異性,從未動過**的念頭。

主因是他的恩師是真正的有道玄門方土,對精神上的修練趨向於清心寡欲練精化神,壓下了壯慕少艾的本能。

所以他在美麗的異性麵前,談笑自若不拘形跡極為自然。

最近所接觸的姑娘,皆是清麗出生的少女。

駱寶綠、金貞姑、俞霜、李家鳳……無一不是美豔靈秀的少女,他從未對這些異性動心,心從未動過漪念,今天怎麼了?

那與生俱來的衝動,像浪潮般自心底湧升,一**地聲勢愈來愈渾雄,怪事!

這位申姑娘固然很美,身材也令人遐思,但眼神太冷,比起金貞始的慧黠可愛差了一大截,更比不上駱寶綠的媚,也比不上俞霜的溫婉可人,更難與家鳳的刁蠻頑皮相較。

他曾與駱寶綠**,與金貞姑肌膚相親,與家鳳治傷,但心毫無他念,怎麼今天相坐,便感到異樣了?

無端興起需要和占有的**,太不尋常了。

他並未想到其他原因,隻怪自己把持不住意馬心猿,也許真到了壯慕少艾的危險期了。

冷魅回避他灼熱的、異樣的目光,垂下頭低聲答:“昨天有位朋友偶然發現的,跟蹤到達此地。”

“還發現了些什麼人?”他問。

“好像還有一男一女。”

他因對方垂下粉頸,看到羞態而更為心蕩,不自覺地伸手握住了冷魅柔若無骨的左掌。

糟了,肌膚相接,異性相吸,隻感到如電觸,奇異的、令他氣血資張的感覺,從手掌迅即傳抵內心深處。

猛地全身一震,氣息立即呈現反射性的粗濁,心動神搖,眼前出現了異象,似乎看到的不是申姑娘,而是風情萬鍾,誘人犯罪風流冶蕩豔名四播的香海宮主。

他手上用了勁,左手伸出了,要將對方擁入懷了,他已經難以克製自己的衝動了。

這瞬間,他看到冷魅抬起頭,眼有可怖的、令他心悸的冷電寒芒,然後是纖手一伸,食兩指已光臨他的期門大穴,接著是重穴鳩尾也挨了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