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離開了,金甲仙人沉默了一會,抬手把麵上的金甲取了下來,現出一張清俊的麵容。
“果然是你!”在天一門,曆代天一門的入門弟子都留有畫像,像天成子這樣的人物,畫像都是擺在接近中間的地方,秦辰自然是見過,和秦辰心神相通的兩人自然也是知曉的,一見到這仙人的麵容,立時就認了出來。
金甲仙人,羅天上仙,天一門有史以來天賦最為卓絕的天成子!
“跟我說說吧,那小鬼,是九淵的弟子麼?”剛問完,天成子就一拍自己的腦門,嗬嗬笑道:“哎呀,怎麼可能,九淵自己恐怕都還沒有這份修為。”
“你說的也對,也不對。”帝嗔晃了晃腦袋,嘴角不知覺泛起了一絲笑意。
天成子疑惑的問道:“什麼意思?”
“秦辰,是你的徒孫!”帝嗔先肯定了這一點,隨即又道:“不過他不是九淵的弟子,您,可不止一個弟子。”
“這……怎麼可能……”天成子皺起了眉頭,隨即搖頭苦笑,歎道:“無稽啊無稽,還真是無稽啊!”
“無稽之談麼?”帝嗔譏笑道:“天一門有史以來唯一的一個叛徒,您的孽徒,卻造就了天一門唯一一個修行不足兩百年,卻有著不下二劫散仙修為的弟子!”
天成子淡淡的瞥了帝嗔一眼,說道:“無稽子是我逐出師門的,卻並不代表他就會怨恨天一門。”
“我簡單的這麼說吧。”帝嗔低笑著,那神色仿佛是要說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秦辰,您可愛的弟子無稽子大人奪舍的目標,讓你的弟子徹底的從這個時間上消失了。秦辰修習了天一門的功法,不可否認!所以他還是把自己當作了天一門的一員,他回到了天一門,然後……”
帝嗔的笑聲越來越大,在這房間中回蕩,透著濃濃的淒涼與怨憤。
“您最優秀的弟子,九淵……他親手毀去了秦辰的肉身,看得清楚明白吧?我,秦辰,影鳩,都隻是一縷魂靈修成的!這肉,這血,全他媽是假的!全他媽的是我們為人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人!”
“這不可能!”天成子斷然道,他毫不相讓的迎上帝嗔近乎瘋狂的眼神:“不可能!”無故殺傷同門,在天一門,是要處以極刑的,這,九淵知道,誰都知道。
“嘿嘿……嘿嘿嘿……”帝嗔眼角抽搐的,神色間滿是瘋狂,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您知道麼?我是一縷怨恨!一縷怨恨化生成靈!還記得您傳下的紫白心燈麼?就是那東西,秦辰是在哪裏被毀去肉身的!我,我是在哪裏完成魂靈化生的!”
“在那裏,我們經受了百年的煉體之苦,才有了今天的成就的。”最後一句,帝嗔說的極慢,也極輕,卻仿如一顆驚雷砸在了天成子心間。
這句話裏,含著秦辰,帝嗔兩人百年的怨氣!
“我們現在要討論的不是這個問題。”影鳩淡淡的打斷道,他瞥了一眼怒視著他的帝嗔,說道:“我現在比較關心的是,為什麼離離梭會突然跳出來?”
天成子也不愧是天成子,稍一閉眼,已然收拾了心情,隻是那份疑惑,驚怒,已經深深埋進了他的心裏,非得回天一門探尋一番,才能消除。
“天劫對於修真者來說,是一次危機,也是一次機遇,對妖獸,仙獸也是如此,所以當時那朱雀鳥才會把劫雷煉化,它是要借著這股凝練的天地之力,幫助自己脫去桎梏,修進更高的境界。”天成子頓了頓,繼續說道:“而對法寶來說,也是如此!”
“神器成靈?”帝嗔撇了撇嘴:“這個我倒是聽說過。”
“不錯,世間傳說,神器又可能在一定的機遇下誕生器靈。”天成子笑道:“這種說法是錯誤的,事實上,凡是存在悠久,資質優越的法寶都有可能產生器靈!”
“你的意思是,當劫雷落下的時候,離離梭裏的器靈感知到這是一次巨大的機遇,所以自己跳了出來?”帝嗔感覺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