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文人雅士飲酒很講究喝酒品味。遇到風度高雅、性情豪爽、直率的知己故交就酣飲不止。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狂來輕世界,醉裏得真知”也不為過。
群飲,即眾人圍住酒壇,將細管或麥稈等空心物伸入壇內吸飲,邊飲邊加水,一直飲到酒味淡了為止,這種方法一般用於待客。
冷飲,先以冷水澆淋酒壇外壁,使其降溫,然後才開始飲用,此法一般在暑天使用。如今飲冰啤酒即來源於此。
熱飲與“冷飲法”相反,是用石頭或其他物品將酒壇支起,在壇底加幹柴點火,將酒溫熱後吸飲。黃酒加熱即出於此。
獨飲,“獨酌南軒,擁琴孤聽”(南朝鮑照);“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唐李白);“獨酌梅花下”(明劉基);“操一瓢兮獨酌”(清陳夢雷)。無論是春日載陽,夏木繁蔭,還是天高氣爽,水落石出;無論是花前月下,室內野外,還是樓上林下,湖畔草中,都可以舉杯獨酌,猶如顧愷之啖蔗,漸入佳境,其中滋味,隻能意會,難以言傳。
獨酌有獨酌的神處,對飲有對飲的妙處。東京沐梁沙行王氏新開酒樓,石曼卿、劉潛二人竟不約而同來此酒樓飲酒,這是一奇;兩人對飲終日,這又是一奇;兩人對飲終日,竟然沒有交談一句,這是奇上加奇。直飲到夕陽下山時分,石、劉二人才相偕而去,全然沒有一點酒色,也沒有交談過一句話。翌日,京城盛傳有二仙人在王氏酒樓上對飲的勝境,紛紛前來,一時名噪,生意興隆。
小飲,陳畿亭《小飲壺銘》說:“名花忽開,小飲;好友略敘,小飲;淩寒出門,小飲;衝暑遠弛甚熱,不可遽食,小飲;珍醢不可多得,小飲。”真可謂飲不在多,得味通靈;大飲成狂,小飲得趣。
狂飲,酒是狂藥,文士有了酒,益增其狂,導致他們的生活情趣、美學情趣、個性特征在清狂之外,複開醉狂一極。避世之狂有了酒,越發狂達;忤世之狂有了酒,越發簡傲。阮籍、嵇康是兩種醉狂的典型。蓋饒寬自稱“酒狂”,杜堇、高其佩、鄭板橋、李方膺都號“古狂”,郭詡號“清狂道人”,徐渭人稱“狂士”,陳老蓮自號“狂士”,黃道周、倪元璐、王繹號“三狂人”,屢見不鮮。
白居易不僅對陶淵明以酒養真給予了高度的評價,而且自己也從飲酒中體味出飲酒“能沃煩慮消,能陶真情出”。
雅飲,蘇州酒仙詩人顧嗣立結社強調酒量,著重雅懷。清吳彬雲:
飲人:高雅、豪俠、真率、忘機、知己、故交、玉人、可兒。
飲趣:清淡、妙令、聯吟、焚香、傳花、度曲、返棹、圍爐。
飲禁:華筵、連宵、苦勸、爭執、避酒、惡謔、噴噦、佯醉。
飲闌:散步、敬枕、踞石、分韻、垂釣、岸巾、煮泉、投壺。
室飲,袁宏道《觴政
十五之飲飾》中概括為十六字“綵幾明窗,時花嘉木,冬幕夏蔭,繡裙藤席。”對室內飲酒環境布置作了十分簡潔的規定,體現出清雅古樸之趣。
卵飲,卵時相當於清晨五時至七時。卵酒,是人們偏好在清晨卵時空腹飲用的一種以飲時命名的酒。蘇東坡稱晨飲為“澆書”。白居易描述說“佛法讚醍醐,仙方誇沆瀣。未如卵時酒,神速功力倍。一杯置掌上,三咽入腹內;煦若春貫腸,喧如日炙背。豈獨支體觴?仍加誌氣大。當時遺形骸,竟日忘冠帶。似遊華胥國,疑反混元代。一性既完全,萬機皆破碎。”古人多稱“扶頭卵酒”,也說明卵酒對身體健康的佳處。然而,中國同時還有一句俗話“莫吃卵時酒,昏昏醉到酉;莫罵酉時妻,一夜受孤淒。”
夜飲,薑特立《夜飲》詩說“風高霜挾月,酒暖夜生春。一曲清歌罷,華胥有醉人。”夜飲別有一番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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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龜蒙夫婦善詩酒
陸龜蒙,字魯望。長洲(今屬江蘇)人。唐代文學家。曾任蘇州、湖州兩郡的從事。後隱居鬆江甫裏,自號江湖散人,甫裏先生,與皮日休齊名。有《甫裏集》。嗜酒,有《中酒賦》。《新唐書》卷196有傳。
他的夫人也善文辭,好飲酒,對勸戒酒者出口成章地作詩駁斥,算得上一對“詩酒雙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