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雲冰落難(2 / 2)

他們行了幾日,來到一個名喚“酒仙鎮”的地方。酒仙鎮雖然不大,卻是亭宇林立,人來人往,極其熱鬧。酒仙鎮以其名酒佳釀聞名於世,鎮中酒館十步便有一家。因此,好飲之客常常慕名前來一飽口福。酒仙鎮名酒眾多,桑落酒、新豐酒、菊花酒、長安酒、鬆花酒、三味酒應有盡有。更有酒中好聞者在酒仙鎮鎮門口掛酒旗上寫下“天下美酒,不過酒仙”四個豆大的字。

喬誌遠經過酒仙鎮,見酒館眾多,當即酒興大發,執意要去喝幾碗。雲冰說不過,隻得憤憤的跟隨在一旁不做聲。他們挑了一家臨街的酒館,上二樓坐定。喬誌遠大口的喝起酒來,轉眼間便是喝了五碗酒,又吃了些肉。

這時,樓下當街處傳來一陣慘叫聲。喬誌遠和雲冰都向外望去,見一個三十來歲,穿戴華麗的男子正腳踢一婦女,那婦女曲成一團,兀自不停的慘叫。男子旁邊一個十來歲的少年還興奮的拍手叫好。想必這一主一仆是附近有權有勢的人物,一旁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隻見他們指指點點,誰都不敢上前製止。

這時,雲冰早已下樓衝到那男子麵前,喝道:“放開她。”男子看到漂亮姑娘,立馬停止腳踢婦女,走近雲冰道:“哎呦,好美的姑娘,跟大爺回去喝酒。”說著便滿臉猥褻,伸手上前要握雲冰香肩。雲冰早有防備,肩膀一側,拇指已扣住男子脈門。男子吃痛,兩腿一軟,跪在地上。這時,男子仆人提起拳頭上前打雲冰,雲冰隻是單腿一蹬,那人已是滾到一邊去。

男子覺得痛入骨髓,大聲叫道:“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此時喬誌遠已經吃完酒,站在一旁看著雲冰嗔怒的表情,臉上微微笑著。雲冰全然沒注意,喝道:“以後還敢不敢再欺負人?”她此刻雖然義憤填膺,但說出來的話語卻並不大聲,那男子隻是迫於脈門被扣住,連聲道:“不敢了不敢了。”

雲冰怒道:“以後再欺負人,我給你好看。”手上一鬆,男子頓時一個撲跌,頭朝下,四肢朝天,姿勢極其難看。眾人一陣哄笑,那男子捂著劇痛的手臂,連滾帶爬的走開,嘴裏還念叨著:“等著瞧,爺爺這就找幫手去。”

喬誌遠這時上前扶起老婦。這老婦受這般拳打腳踢,早已經是口吐鮮血,滿身是傷。這時,人群中擠出來一個二十來歲少年,道:“我看這位大媽受傷不輕,我父親是前麵街口郎中,我們不如到那邊讓他看看。”喬誌遠點點頭,道:“這樣甚好。”雲冰撫著老婦,少年帶路,他們往街口走去。

這少年的父親是一名老郎中,開館行醫,救濟八方,醫術極高。當地有不少貧窮百姓請求醫治他分文不取,反倒是達官貴人,他收的診金比其他大夫高。老郎中一番望聞問切,說道:“外傷,不大礙,吃幾副藥就沒事了。”老婦舉起雙手搖了搖道:“不,不,我沒錢。”少年道:“不要緊,我父親不收你錢。”老郎中會意的笑了笑,便到櫃前去取藥。

喬誌遠問道:“剛剛那個惡少是誰?怎的如此跋扈?”少年搖了搖頭歎道:“少俠有所不知,這惡少乃是酒仙鎮最大財主賈春之子賈霸。這賈春家財萬貫,酒仙鎮十之七八的酒館客棧都是賈春所開。而賈霸又是賈春的獨子,自小驕橫跋扈,強搶名女,傷人斂財,無惡不作。鎮上所有人怨聲載道,卻不敢得罪。前幾日,七王巷的王媽之女被其用強納為小妾,王媽終日以淚洗麵,卻不得與其女兒相見。我爹在此處開館行醫,其中不少病患者就是被這惡少打傷的。”

雲冰道:“這人如此跋扈,危害鄉裏,難道沒人管嗎?”少年拍了桌子,怒道:“半年前,賈春重病,派人來找我爹上門看病。所謂醫者父母,我爹便上門治病去,不想一言不慎,便遭其子賈霸一番毒打,去了半條命。”此時,老郎中已經包了藥草,道:“那時,我還道報官討回公道。不曾想,官府與那賈春是一丘之貉,賈霸也隻是被草草問完話便沒事了。”

喬誌遠道:“官商勾結,魚肉百姓,審賈霸也隻是走走過場罷了。”老郎中歎息道:“我們平凡老百姓,哪裏得罪得起這種人呀,我隻盼每日多救得幾個人便是幾個了。”

雲冰道:“這樣隱忍著也不是辦法啊。”她自小在飛雲山莊長大,不曾想到人性竟然如此善惡迥異。此刻聽了這賈霸的惡行,難免憤怒積鬱胸中,無處發作。她走近喬誌遠,緩緩說道:“誌遠哥哥,這事我們管還是不管。”

喬誌遠此刻心中也是憤怒難平。他行走江湖,遇到的不少大奸大惡之輩,卻個個不失為光明磊落的漢子。賈氏父子欺軟怕硬,橫行鄉裏,絕非像他這種胸懷坦蕩之人所能容忍,當即道:“這件事我們管定了。”

老郎中做了個揖,道:“少俠,姑娘,這賈府中請了不少江湖人士,你們需萬般小心。”喬誌遠抱拳回禮道:“這個不要緊,我們自有辦法對付。老先生隻需告訴我這賈家府邸在何處。”

喬誌遠與雲冰依照老郎中描述找到賈家府邸,果然氣勢恢宏。隻見門口站著兩個漢子,滿臉虯髯,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