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踢腳邊的雪,不想搭理他,他也是共犯的一份子。
“胡鬧,趕快回你的房間裏去。”
清河本不是固執的人,這個事情本來也好解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就自己一個人被瞞著的滋味的確不好受,她努努嘴,強脾氣上來了,更不願意理他。
“你不聽話我就把你送回去。”
清河一下子跳起來。
“你敢?”
清陽似乎也吃了炸藥一般,看樣子是剛從清一的房間裏出來,但也不知是清一還是公孫傾給他氣受了,一股腦的撒在她的身上。
他背手而立,麵容冷峻,眼中夾帶著三尺寒冰,直直的往清河這邊射。
“哼。你看我敢不敢。”
清河平時最是講理的人,又喜歡耍些小聰明,若要在平時,怕是又要被她酸上幾酸,但此時她也是一股腦的火氣擠在心口,偏偏她又是吃軟不吃硬的人,清陽此時偏偏往槍口上撞,更是火上澆油,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她跳到他麵前。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注意,你就是想支開我和清一雙宿雙飛去,想攆走我這個礙眼礙事的電燈泡,我偏不讓你如意,偏要天天跟著你們。”
清陽一挑眉,怒發衝冠。不知是為她前兩句生氣還是後兩句生氣。
“你說什麼?”
“我就是要讓你不如意。”
“你給我滾回房間去。”
清河不怒反笑,雙手抱胸,仰著下巴,高傲的一轉頭。
“你說滾就滾?”
“你吃什麼藥了?”
“跟你吃的藥一樣。”
“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
說著將她胳膊一拽往她房間的方向拖。清河不會武功,況且清陽勁兒本來就大,此時盛怒,手下的力道自然收不了多少,她又委屈又氣憤,便掙紮著去摳他的手,邊耍賴著不讓他拖動。
兩人正僵持著,麵紅耳赤的對罵,突然一個聲音插入,就像在很久以前上著上著課夫子去了茅廁,大家正一片混亂中,突然皇帝巡視來了。
清河如今都還記得整個學堂隨著公公一聲“皇上駕到”到字尾音剛落,一秒鍾鴉雀無聲的狀況和心情。
“哎喲喂,皇子這是做什麼?”
兩人同時頓住動作,看過去,清河首先被驚上一驚,腦門似乎被當頭澆下一大盆雪水,巴心肝兒的涼。
“徐……徐……徐夫子?”
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但這是赤裸裸的現實!
徐江背著手,笑眯眯的點頭。
“郡主貴體安康啊?”
清河擠眉弄眼對著清陽示意他放開自己,清陽白了她一眼,悻悻的鬆手。
清河立馬整理著衣裳,撫撫皺褶,狀似無意問道。
“康……康康。誒?……二王爺沒一起來吧?”
徐江仍舊是維持著他那萬年不變的奸笑。
眼睛亮晶晶的,一點都不像是快要花甲的老頭,倒是像剛剛古惑之年,正值壯力一般。
這但凡是見過他的人肯定會問他一個問題:怎麼保養的啊?
“嗬嗬……二王爺忙於國家大事,哪裏有時間陪小人遊手好閑。”
清河鬆了一大口氣,像是剛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一般。
清陽不屑的看她一眼。
“反正你是要被我遣送回家的,二伯來不來都是一樣。”
清河無視他,不想與這種情感上受挫的可憐蟲一般見識。笑靨滿麵的對著徐江。
“徐夫子,你既然遊手好閑著,自然不願意多管閑事把我招出去吧。”
“公主出來久了,怕是要送個家書報平安才好。”
清河一聽這話,樂開了花。
“好,我馬上去寫,現在就去寫。”
說著往房間的方向跑去。
清陽看她有驚無險得意洋洋的樣子,心情十分不爽。衝著他的背影大聲道:
“我還沒允許你。”
回應他的是迎麵而來的一坨雪球,他身形很快,險險一閃,避過了,再去看清河,早就跑沒影兒了。
這才看向徐江。
“你們從小到大都寵著她,看她現在無法無天的樣子。”
徐江樂嗬嗬笑了兩聲。
“既然皇子不想看到小人,小人離開便是。”
“誒誒誒,夫子來了哪裏有走的道理,快跟我去喝兩杯酒,一路上辛苦了,陽兒為您洗風接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