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命途多舛之 白流蘇(1 / 3)

十一章命途多舛之二回白流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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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很少會笑,但一笑起來,溫柔淺淺蕩開,濃濃的眉毛舒展開來,眉梢嘴角都是笑意。

他從來未曾在任何人麵前掉過眼淚,僅除一次,他突然聽到那個女人沒了的那日,他將自己關在冰室喝得酩酊大醉,她進去看他時,他哭得很傷心,一抽一抽的將頭埋在雙膝間,那是她第一次覺得,他像個孩子般脆弱,她知道他將那個女人的死怪在了自己的頭上,這本不應是他所承擔的,他偏執的將一切扛了下來。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曾在任何人麵前軟弱過。

她五歲就被帶到他麵前,由他親自訓練,她曾經發過誓,她這一生,這一輩子,隻為他而活。

那****站在崖頂,風從他的袖口灌進她的眼睛,她跪在地上,望著他孤寂的背影,心中隻覺得萬馬奔騰而過,整顆心被活生生撕裂開來。

她叫連卓。這個名字是她六歲時坐在白流蘇的寢外結絡子收藏不及被捉時,白流蘇將她打的絡子反複看了看覺得很不錯,便賞了她這個名字。

那****本以為她會挨一頓好打或者被狠狠得罰一通,卻不料還被誇獎了一番,當時雖然不太喜歡白流蘇新賜的名字,但好歹也鬆了口氣,在府中也少了幾分恐懼感。

白流蘇一生下來便是被神所選定,他一生下來就被當做是大祭司的接班人而培養,他生下來地位顯赫尊貴,而連卓一生下來也被命定這一生都將死心塌地的效忠於白流蘇,她五歲時被帶入他的府邸,那時他雖隻長了她三四歲,但性子已經出落得十分穩重,摸樣也十分威嚴,甚至她到如今都記得第一次見他雙腿抖得不像長在自己身上一般的情形,對於懵懂無知的她來說,他猶如天神一般不可觸摸,隻能敬仰和恐懼,但就像魔咒一般,自從他賜給她新的名字之後,她便止不住的向他一步步的靠近,如飛蛾般,明知粉身碎骨,她也控製不住。

她開始日以繼夜的研習巫術,學習武功,為了有朝一日,能為他遮風避雨,實在不行,便為他擋一劍,抵一刀,這便是她習武的初衷。

到後來,她慢慢的習有所成,她開始被重用,成為他的貼身侍女,她為此興奮的好幾天睡不著覺。每次隻要偷偷的在遠處看他幾眼,她這一天便覺得值了。

再後來,他遇見了那個女人,所有的事情發展得出於意料之外了。

族中的長老從來不曾叫過那個女人的名字一次,他們永遠都稱呼她為那個女人,有一次白流蘇十分憤怒,覺得他麼輕薄踐踏了她的自尊,一氣之下便燒了兩座巫神廟,長老們便更不待見那個女人,號召全村與之為敵,恨不得將她踢出村子。

那個女人其實並不輕賤,相反,她善良,親切,正直,耿直爽快,唯一的缺點就是過於固執。她頭發很長,長到膝蓋彎,麵容姣好,眉秀眼大,一雙唇粉黛未施卻紅豔豔的令人垂涎欲滴。那是連卓也不過十三四歲,未諳世事,隻知道他們確實天作之合,羨慕之餘,又是滿滿的嫉妒。

那時女孩兒們都喜歡圍著她轉,摸著她的頭發玩,天真的問她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這麼好看這麼長的頭發,她總是溫柔一笑道:“再等等就有了。”

之後她曾無數次夢見自己拿著一把大剪刀哢嚓哢嚓將她一頭清湯掛麵的長發剪得如剛抽芽的青草一般。

那時她也學著長老們叫她那個女人,後來被白流蘇怒氣衝衝的狠罰了兩次便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再也不敢了。

但她表麵功夫做得好,私底下還是懷著小小的報複心理不改口,不過令她詫異的是她竟然從來沒有揭發過她,她自己倒是每次得意完了便開始擔心白流蘇知道後如何如何的淩虐自己懲罰自己,假設了各種最嚴重的情形,每日過得提心吊膽的,但每次見了那個女人還是要得意的冷嘲熱諷一番才罷休。

自從那個女人死後,不僅僅是白流蘇,她也一夜長大了,她也變得沉默寡言,到後來很久,她還深深愧悔著當初自己的刻薄,若是早些時候對她好一點,會不會愧疚遺憾少一些?

那個女人並不是村子裏長大的,她的父親是村外人,她母親當年挺著大肚子哭著回村,生下她不久她的父親便將她接走了,後來她長到了十六歲便又將她送了回來,具體什麼原因,沒人知道,她剛剛被接進村的時候,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一來是因為她的身份,村裏人是禁止同村外人結合的,她算是個例外,這個例外還大張旗鼓的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很難不令人唏噓。二則是她的美貌,村裏美人雖然多如牛毛,但像她那樣美得女子卻是少得可憐,據說她進村的第一天就將村裏最好看的女孩兒給比下去了,這也是很難不令人唏噓的。所以她回村就像往沸油

直至如今,她仍舊記得初見那個女人霎那間的震懾與驚歎,她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也從未見過如此嫵媚的女子,更未曾見過像她那樣灑脫不羈的女子,甚至如裏澆了一碗冷水,劈裏啪啦炸開了鍋,一來二去,自然也傳到了白流蘇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