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此去經年之四回成為棋子
莫蘭的照著莫兀所說去做，果然惠氏上當了，派人一路猛追。皇城一切都打點布置好了後，兩人喬裝易容大搖大擺的出了城，在城外早有人接應兩人，他們一路快馬疾奔，走了一日，在山林間過了一晚，又抄別道，繞了遠路往雲國邊境趕。
繞了遠道，天氣越來越寒冷，莫兀因為車馬顛簸，傷口裂開發炎了，一路上疼得厲害，便隻有先停下來找個客棧洗澡換藥。
“有人嗎？”
莫兀發著燒，強撐著站在旁邊，莫蘭的站在門前啪啪啪的敲門。記掛著莫兀的傷，幾個人走得慢了些，天黑盡了才趕到這百裏一家的客棧。客棧裏似乎沒有什麼人，來開門的小夥計打著哈欠說，前些日子雪大的時候，店裏住滿了人，連過道都睡得有人，風雪一停，該走的人都走了，就冷清下來了。
“幾位爺是要去雲國？”
“嗯。”
“我勸幾位打道回府吧，過不去的。”
夥計有些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深深地打了個哈欠，莫蘭的扔過去一個碎銀子，夥計歡天喜地捧著，倒是再也沒有瞌睡了，精神充沛的向他們講其中的緣由。
原是鎮守的將軍開倉濟民，吸引了太多的難民進雲國，而一些不法分子也趁機作亂混進雲國，在邊境一帶燒殺劫擼無惡不作，可愁死了他，他便封了城門除非是雲國人不然不讓任何人再進去。
莫兀皺起眉頭，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一行人暫住在客棧內想辦法，幾次派人出去打探，但情況毫無變化。慢慢的天氣由冷陽轉為陰霾，夥計告訴幾人這天氣要變了，雖是已近新年，但這天氣人不見好轉，俗話說瑞雪兆豐年，這大風雪也確實讓客棧的生意紅火了起來，隻是物資運輸路途十分艱難。那日莫兀正站在窗頭對著棧外累累白雪發著呆，腦中思索著各種方法，聽見樓下熙熙嚷嚷，皺著眉頭一轉視線，見幾個後廚夥計正推脫著駕馬車托運物資的活計，他突然轉過頭看了看屋子裏燃得嫋嫋的香煙子，雙手背在身後，邁開步子離開房間。
莫蘭的午後陽斜方才回來，在莫兀房裏找了一圈沒見人，嚇得魂兒都丟了，找到院子裏才見莫兀一身小廝作扮，站在白雪中。他忙踏著颯颯的雪奔過去，喘著籠籠熱氣。
“主子。”
莫蘭的轉過身，麵色微笑。
“我們能進城了。”
莫蘭的愣了愣，沒反應過來，他這正不知如何開口報告一無所獲，這喜從天降，竟然有法子進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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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的跟在莫兀身後，也作一身下人打扮，臉上灰撲撲的，倒像是常年勞碌在廚房的夥計。眼見城門在眼前。
“主子，你這法子妙極。”
莫兀笑了笑，未作答。
走在前麵的兩個人是客棧裏采辦的老人了，守城的侍衛官兵都認得他，此時已近半夜，白雪映照如同白晝，盡管如此，城牆上還是插滿了火把，巡邏的人頻繁的走動。如今兩國局勢緊張，這邊境之地自然是要做到固若金湯。
守城的軍官一見是熟人，馬上上前打招呼，夥計笑著你來我往的寒暄了幾句，話鋒一轉。
“我家掌櫃的說各位爺天寒地凍的為家為民，又時常關照我等，所以特地命我裝了幾大壇子酒犒勞犒勞各位。”
軍官了然一笑，指著身後兩輛馬車，和莫兀等人。
“我說怎麼今日你們這麼熱鬧，原是掌櫃有心想著大家夥，送酒來了，多謝多謝。”
“哪裏，哪裏。最近風雪剛停，原儲備的都用盡了，眼見下一場風雪即將到來，我們得多采辦些才行，所以就把客棧裏好多夥計都叫來了，這不，工錢是一樣的，活兒卻輕鬆了，就多要了幾個人。”
軍官了然的大笑兩聲。
旁邊未曾說話的人馬上喚眾人將車上的酒都卸下來。
莫兀等人微微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往下搬，笨拙地好幾次差點打翻壇子，那軍官倒是看得膽戰心驚的，生怕這白撿來的鴨子到嘴就飛了。
小廝轉回視線，笑了笑，罵道：“這些人不中用，不比軍爺們氣力，莫嫌怪，嗬嗬，莫嫌怪。”
那軍官被阿諛得心情大好，大手一揮。
“弟兄們，搬酒。”
那些人在邊上早就躍躍欲試，斜著眼睛吞哈喇子，這一聲令下，跟麻雀似的一窩蜂衝上去。
趁著眾人搬酒，而那軍官又同小廝東拉西扯，原本藏在陰影中的人如鬼魅般的潛進了城內。
片刻功夫，兩大壇子酒都被抬走了，那小廝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從馬車的一個角落裏掏出了一壇上好的女兒紅，笑嘻嘻的給了那個軍官。
“那就不打攪了各位雅興了。”
軍官很高興，接過來喝了一大口。
“嘶啊，好酒。”
“是，這可是咱們客棧的招牌。”
“哈哈，跟你們掌櫃的說，過些日子我就帶兄弟們去喝喝酒，讓他給哥幾個多留幾壇子。”
“好嘞。”
說著牽著馬領著一幹人等進了城。
進了城門，莫兀回頭看了一眼，那軍官直直地盯著他們的背，冷靜地站在遠處。
“主子。”莫蘭的走到他身邊，也看了一眼。
“大魚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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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守將軍張宇府上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守門的人衣服褲子亂七八糟的套上後，踢著油燈睡眼朦朧的貼到門邊，大聲道。
“哪位？”
門外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
“去讓你家將軍出來迎接貴人。”
守門人隻得又往將軍的寢室去，路上碰到了巡邏的府衛，被拉住問了一番，由那人去通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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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
張宇披了件外衣便往外走，出了門親自又關好門，不讓冷風吹入房內。
“是，現在人在門外。”